第25章 皇后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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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天佑的到来，景仁宫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活络。
季小鱼彼时立在皇后菩氏的身后，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与程羽凡约定之期，已过三天。
这三天里，季小鱼每天都去锦绣宫里探望皇妃，每次去都会带上最好的食膳。可不知怎的，那皇妃却一直不为所动，除却喝些稀粥外，对于其他一概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季小鱼微微苦恼，她浑身解数已然使尽，如今还剩下七日，她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程天佑那磁性的嗓音响起，“纪才人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呢！”
他话锋转的太快，连皇后和菩月公主都不由微微一怔，纷纷将目光落到季小鱼的脸上。
“王爷多虑了，奴婢只是在想为王爷煮哪种茶！”
“哦，是吗，那纪才人觉得，哪种茶更为适合本王呢？”
季小鱼刚欲开口，皇后却笑道，“晓芸这丫头会的茶不少，可这六月天气炎热的很，本宫看佑儿你啊，喝那冰山绿茶最是合适，晓芸你且让佑儿和菩月就此尝尝罢！”
“是，娘娘！”
季小鱼走向放满茶具的檀木桌，经过程天佑身旁的时候，却见他唇角始终噙着一丝浅笑，那眸光好似挑衅，又似乎带着几分玩味儿，季小鱼见此凝眉不语，沉着气强迫自己更加小心，不能露出一分破绽才是。
而菩月也看到了这一幕，那绝美的容颜上，染了几分晦暗，可片刻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皇后适时开口，“佑儿，如今国泰民安，你也毋须为国征战，说来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这王府里也该有个女主人了！”
季小鱼此时看似专心致志的将花茶的花瓣放入壶里，可皇后的话，她却听得真真切切。看来此次，皇后娘娘必定抱着事成的决心，否则这话说的这般明显，任天佑再推脱，再装傻，怕是也不得不直面应对。
想到这里，季小鱼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儿，想看看程天佑会作何反应。
感受到身侧那道视线，程天佑唇忍不住勾了勾。紫玉金冠竖起的黑发下，他清俊的脸上，一双深邃墨黑的眼眸看向对面的菩氏。
“侄儿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府里有无女主人，对侄儿来说，并不重要！”
皇后看见菩月脸上的寞落，很是不忍，索性直言问道，“佑儿，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父皇母后想想，若是不娶妻，子嗣香火又该如何延续？说来，菩月也是到了及笄的年纪，本宫看你们从小感情就好，今日本宫就做回月老，为你二人赐婚如何？”
菩月公主脸上听此，温婉的脸上，已然酡红一片，她悄悄视线落在程天佑的脸上，却见程天佑一脸的冷漠，心顿时凉了半截。
果然，半响，便听到程天佑笑了声，“侄儿劝皇婶还是收回成命的好，侄儿常年征战在沙场，若是让菩月下嫁于我，那跟守活寡又何分别？更何况……王妃之位侄儿心中早有人选，若是皇婶此时赐婚，菩月最后只会得个妾的名分，那样，岂不是让菩月受了莫大的委屈？而皇婶，又怎么会忍心让菩月受苦？”
他的话一说完，菩月公主那美若天仙的脸顿时煞白，皇后也敛起笑容，威严冷声道，
“佑儿的意中人，是哪位王侯家的千金？”
程天佑侧了侧眸子，目光落在季小鱼的身上。季小鱼瞥见后，身子不由一颤。而菩月因他这一瞥，不由捏紧了袖中的粉拳，看着季小鱼的目光里，斥满了冷寒。
半响，程天佑勾起凉薄的唇瓣，道了声，“她并非王侯郡主，而是一介平民！”
皇后听此，神色这才稍稍松动些，“平民？佑儿，你是皇家血脉，岂能娶平女为妻？如若你喜欢，尽管收入房内做妾，可这王妃之位的人选，定是要身份尊贵血脉纯良之人，本宫看，这月夜帝国之中，除却菩月以外，怕是无人能及。所以，佑儿你的王妃非菩月莫属，而且……只能是菩月！”
季小鱼听到此，手中的动作霎时一顿，心里竟有莫名的情愫在游走，咬了咬唇，就在季小鱼以为此事已然了无余地的时候，又听程天佑开口。
“恕侄儿难以从命，侄儿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为妻，但此人，绝对不会是菩月！”
程天佑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皇后，怕是皇后有颗宽容之心，也难以容忍。
果然，下一刻，皇后菩氏便勃然大怒，道，“放肆！天佑，你居然这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虽是年纪大了，可说出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今日，本宫就将菩月赐婚于你，你欢喜也罢，不欢喜也罢，都要迎娶菩月为妃！”
季小鱼再也沉不住气，忍不住将目光落在程天佑的脸上，这次，怕是他真的要娶菩月公主为妻了罢？其实，菩月公主挺好的，人美又温婉可人，嫁于他做王妃，也是十分般配。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微微的酸楚，还有难以言说的难过？
程天佑脸色波澜不惊，可那冷漠面容之下带着冰冷阴鹜，却被季小鱼尽收眼底。
“皇婶若是执意，侄儿自是不敢忤逆，只不过，侄儿会立即去皇叔那里请命，驻守在边疆之外，永世不回京！”
菩月惊得睁大了双眸，本是眸中含泪，却因为他这一句的决然，顿时泪流满面。
而皇后更是怒不可遏的指向面前的放荡不羁的男人，“你……”
言罢，程天佑起身，对着皇后道了声，“孰轻孰重，还望皇婶自行掂量，侄儿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菩月却在这时站起身来，紧紧的抓住他的袖角。
“天佑……我就让你这么讨厌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季小鱼将目光探去，菩月眼角的泪水源源不绝，看着让人忍不住怜惜，忍不住心疼。可偏偏，她面前的男人却依旧冷漠如冰，伸出手，一点点剥开握在他袖间的手指，“本王不讨厌你，可也从未有过喜欢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
说完这句，他深深地向着季小鱼的方向看了眼，季小鱼连忙低下头，男人那面对皇后勃然大怒，面对绝美菩月落泪也不曾皱眉的他，此时却因为季小鱼的一个动作，顿时眉宇紧锁。
他收回视线，扬了扬长袍后，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季小鱼望向他的背影，竟隐约带着几分萧瑟，几分孤寂，让她心口微微的疼。
傻瓜，我连承诺都不敢给你，而你这般偏执，又是何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