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慌乱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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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他又在哪里
“大少爷――”许浩慌了,连忙朝外面急唤,“医生――医生――”
可管麟川却伸手另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拽住他的袖子,吃力地问:“叶静――在哪里”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也因为疼痛而有些涣散。
可他不能倒下去。
他要见到她。
马上见到她。
“大少爷,你不要激动――医生――”
这时医生和护士已经赶了过来。
“快――快让大少爷躺回床上。”
主治医生想把管麟川按回床上,也不知管麟川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医生和护士,然后猛地拔掉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跌跌撞撞就往外冲。
“大少爷――”
许浩想阻止,却被管麟川一把推开。
手里的茶杯依旧透着一股淡淡的温热,她轻轻摩挲着杯底,神色出奇地平静。
管路诚看着她,原本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却徒劳无功。
半晌,管路诚笑了。
“能再次见到叶小姐,真是让我惊喜。”
叶静淡淡一笑,“是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竟再次出现,确实让人意外。”
“当年我也接到了消息,可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管路诚轻叹了口气,“偏偏当年我跟青鸿有些过节,所以,他们根本就是存心想置你于死地。”
“这也与管老无关,不是吗”叶静还在笑,“而且那些事情都成为了过去,老天让我从死神手里逃脱,就是为了让我重新做人。”
管路诚为自己倒了杯热茶,热腾腾的烟雾模糊了眼前的线视。
“没想到叶小姐竟是个看得这么开的人。”
“想不开又能怎样呢以前的叶静已经死了,也明白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叶静微微一顿,垂眸看着杯中的茶叶,“现在的叶静只不过想一个人平静地生活,可惜,命运总是捉弄人,我需要一份高薪的职业,而放眼整个n市就只有冠旗。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小心回避,可惜还是让我碰到了令郎。”
“这件事,我知道。是麟川这个孩子强迫你回来的。”管路诚再度轻叹,“这个孩子就是固执,又喜欢一意孤行,根本不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
叶静没有回应。
“听说你已经有一个相处很好的未婚夫了。”管路诚抬头笑笑,“如果叶小姐想离开,我可以放你自由。让一对恋人分隔两地,那可是折阳寿的。”
叶静抬头,微带诧异,“我还可以解除协议”
上机前,许浩曾拿了一份合约给她签署。
那份合约里写明了以三百万美金和两个特级看护为代价,叶静必须在管麟川身边呆满一年,不得解约。
管路诚笑了,“难道叶小姐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不是――”
叶静还未说完,忽然大厅的门被人撞了开来。
是管麟川。
倚在门口的那个人,脸色惨白得像只鬼。
他看起来是那样虚弱,虚弱就像要随时倒下一般,但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却被某种神色浸满了。
是疼痛。
那种疼痛太过激烈,太过绝望,吞噬他的身心的同时,几乎也一并吞噬了叶静。
叶静不由自主地缓缓站了起来。
“麟川,你这是做什么”管路诚不悦地皱眉。
管麟川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他一步步地朝叶静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冰冷而汗湿,却将她抓得很紧很紧。
“她哪里也不能去。”
丢下话,他拉起叶静就向外走。
“麟川,你给我回来!”
管路诚想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叶静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她被他拖着手,一直向外走去。
她不知道目的地,也许,连拉着她的那个人也不知道目的地吧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她依旧可以感觉到他心神的混乱。
他的呼吸很急促,脚步很虚浮,就连握住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透心的凉意从掌心直透入五脏六腑,就像要把人的心凝结成冰。
“你要带我去哪”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面对她时,她几乎不忍心看那双眼眸里的神色。
太伤,太痛了,连她也无法承受。
深吸了口气,她平复下心头的暗潮翻涌。
“管总――”
才刚刚开口,她就被猛地拥进了一具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三年前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还要选择离开”
“为什么你宁愿自己一力承担痛苦和绝望,也不愿向我求救”
那一声声饱含着痛苦的质问,像刀一般刺进心头。
她笑了,眼角却明显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温热。
“谁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谁说我三年前情愿选择离开又是谁说我宁愿一力承担痛苦和绝望,也不愿向你求救”叶静挣脱了管麟川的怀抱,一步步地后退,“管麟川,是你选择丢下了我,是你选择丢下了我们的孩子,现在,竟来质问我为什么吗”
伸手轻按住小腹,泪水已不受控制地流敞而下。
昔日的疼痛,她一刻也没有忘记,那种疼痛和绝望早已烙印进了灵魂深处,无法抹灭。
“我被青鸿的人追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们的孩子被人一拳接着一拳,打下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绝望地被人推入海底,面对死亡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所以,她怨,她也恨。
她恨他,没有出现。
管麟川震惊地摇头,身形已有些不稳。
喉间似有腥气在不住地翻滚,心口更是如刀绞一般,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他已说不出半个字。
他只能艰难地朝她伸出手。
“小静――”
可那一声“小静”也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紧接着,一片冰冷的黑暗将他完全吞没……
她还记是初遇管麟川时,她才十九岁。
那是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
从小就失去双亲、住在孤儿院的她,早把孤儿院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家,而所有孤儿院里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那个时候,她是个极其简单的人。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亲人们过得很平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