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前尘往事，太子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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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儿的亲生父亲，是我的皇长兄！”南宫玥说道。
“皇长兄”凤离沫更震惊了。
面对凤离沫的震惊，南宫玥只点了点头，落下一个字，“嗯！”
“那睿儿的亲生母亲是……”震惊过后，凤离沫大脑迅速一转，隐隐有一个猜测。
“皇嫂！”南宫玥吐出两个字。
“可……可当年太子妃不是火烧东宫，葬身火海了吗”关于当年前太子南宫瑾的事，凤离沫所知的也只是世人皆知的那些，对于其中的隐秘，却是知之甚少。
“那是六年前的事了，当年那一场祸患，如今想起来，还是让人痛心不已！”想起当年旧事，南宫玥感慨万千。
“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看着南宫玥的神情，凤离沫猜测道。
“当年……”南宫玥陷入了长长的回忆之中，一幕幕令人窒息的前尘往事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那是兴平四年的九月，宣平侯郭占义给南宫玥的父皇上了一道奏疏，直指当朝太子南宫瑾勾结戎幽，企图谋反，并截获了戎幽国皇帝赫连晖与南宫瑾往来的密函。
在郭占义呈给皇帝的那些南宫瑾与赫连晖往来密函里，言明道，赫连晖帮助南宫瑾夺取皇位，而条件是南宫瑾将凌云的金州送予戎幽。为表诚意，南宫瑾直接将凌云西境金州的驻防图送给了赫连晖。而恰恰是在一个月前，赫连晖毫不费力地拿下了金州。
凌云金州被赫连晖攻下的时候，朝中便有人提出，戎幽能不费吹灰之力夺取金州，定是朝中有人通敌，泄露了金州的驻防，才致使金州失守。凌云皇帝也觉得事情有异，便下旨派人彻查此事，可皇帝派去查案的人还没到达西境，就死在了路上。查案之人被杀，朝堂上就有人猜测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就在众人猜测之时，郭占义上了这么一道奏疏，矛头直指南宫瑾。
而奏疏所指的南宫瑾勾结敌国，意图谋反之事，瞬间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太子勾结戎幽，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请陛下严惩太子，以正国法！”郭占义义正言辞，要求严惩南宫瑾。
“陛下，太子将我凌云金州拱手送予敌国，已失储君之德，臣请陛下废其太子之位！”有人要求废南宫瑾太子之位。
“陛下，太子身为储君，不思报效君父，却里通敌国，行谋反之举，应押入天牢，由三司严审！”有人要求将南宫瑾押入天牢。
“请陛下废太子，予以严惩，以正国法！”
“臣附议！”
“臣附议！”
……
朝堂之上，以郭占义为首的势力，要求皇帝废太子，严惩南宫瑾。
凌云皇帝在满朝文武的压力之下，只得将南宫瑾囚禁于东宫，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一同彻查，可朝臣却并不满意，整日跪在崇政殿外，要求皇帝废太子，严惩南宫瑾。
大臣们整日跪在殿外，要皇帝处置自己的儿子，让凌云皇帝心烦不已，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事情是，西境的守军，尤其是之前驻防金州的将士，因金州一役而死伤无数，听说皇帝一直不肯处置南宫瑾，竟然发生了暴乱，郭占义亲自回西境处置，竟是弹压不住，反而是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暴动，要求给金州因为南宫瑾而枉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暴动的人越来越多，而西境驻防的兵力锐减，赫连晖趁势大举进攻，凌云的将士却无心应战，赫连晖一连拿下了凌云西境六座城池，西境危急。
随着西境的局势愈演愈烈，要求处置南宫瑾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凌云皇帝已经快顶不住压力了。
就在朝廷局势紧张之时，一直被囚禁在东宫的南宫瑾请求见凌云皇帝一面。
凌云皇帝在接到南宫瑾的请求之后，带着极为沉重的心情，踏入了东宫太子府。
太子府里，凌云皇帝遣退了所有内侍和婢女，南宫瑾双膝跪地对着凌云皇帝深深一拜“儿臣拜见父皇！”
“如今这局势，你为何要见朕”凌云皇帝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优秀的儿子，有着深深地无力感。
“父皇，儿臣请死！”南宫瑾神色凛然，仿佛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说什么”看着南宫瑾肃穆的神色，凌云皇帝不由生出一股怒意。
“父皇，儿臣知道您相信儿臣绝不会通敌，更不会谋反，也知道您一直护着儿臣，可如今他们给儿臣安的罪名，证据确凿，朝堂局势动荡，人心不稳，西境又接连失守，我凌云江山危矣，所以，儿臣必须死！”南宫瑾说出了自己请死的理由。
“你……”南宫瑾的一番道理，凌云皇帝自然明白，可这天底下哪有做父亲的明知自己的儿子无罪，却还要把自己的儿子杀了的道理。
“父皇，以儿臣一人之死，换凌云江山安定，百姓安乐，值得！”南宫瑾再次劝说。
“你让朕怎么舍得”南宫瑾一再请死，让凌云皇帝心痛不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儿臣心意已决，请父皇赐儿臣一杯毒酒！”南宫瑾决心已定。
“你……你让朕赐死你”自己疼爱的儿子请死，还让自己赐毒酒，凌云皇帝是又气又心疼。
“只有父皇下旨赐死，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南宫瑾说出了理由。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以通敌谋反之罪被赐死，便是一生的污名，要承受天下的人唾骂！”凌云皇帝难过至极。
南宫瑾点头，“儿臣知道，可儿臣也相信，若他日有机会，父皇定会为儿臣平反，还儿臣一个公道！”
“好，朕成全你！”凌云皇帝眼角的泪落下，终于下了决心。
“儿臣谢父皇成全！”南宫瑾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凌云皇帝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南宫瑾。
“儿臣还有两件事，请父皇答应！”南宫瑾再次说道。
“你说！”凌云皇帝应声。
“第一件，太子妃已身怀孕，请父皇保全她和腹中的孩子！”南宫瑾说出了第一件事。
“好，朕答应你！”凌云皇帝点头答应。
“第二件，儿臣被人陷害，皇妹和三弟只怕会追查此事，请父皇务必阻止并保全他们！”南宫瑾说出第二桩事。
“好，朕定护他们周全！”凌云皇帝再次应下。
“儿臣深谢父皇，叩谢父皇二十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万望父皇珍重，保重龙体！”南宫瑾再次叩头，像是儿子离家时与父亲间的珍重道别，可实际上，这是生离死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