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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柠醒来,二人仔细地看了曲小柠的伤势,这会能看得很清楚了,看上去比黑暗中还要严重许多。
“小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豪也是关心、心疼她的。
“我……我没什么。”曲小柠准备下床,却被姜慧按回了床上。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姜慧见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有点生气,责备地说道,“你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别不当回事,你现在伤得这么重,你快躺下休息吧。”
“我没那么严重,你们从家里那边过来一定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会。”曲小柠被姨妈按回床上起不来,只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们快坐。
姜慧本无意多留,周豪还有病在身,而且,曲小柠也是一个病人,他们都需要休息,她只道:“不了,小柠。我们就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已经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
听说姨妈要走,曲小柠满脸都是舍不得,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想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
可眼下这种情景,也不是聊天的时机,她其实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留给她一夜的时间,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再说,她也知道周豪的身体情况,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应该休息了。于是,她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姨父的身体也要多休息,那明天、明天你们来会来吗”曲小柠害怕自己做的事情伤了他们的心,害怕失去她在这世上不多的亲人。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明天我们当然还会来看你的。你就安心休息吧,不要乱想,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孩子。”自己养大的孩子,姜慧怎么可能不了解,曲小柠是敏感的,她又叮嘱了两句让她安心。
说完,姜慧朝着她挥了挥手,拉起周豪就往外走。她对着病床上的曲小柠说:“我们就先走了,明天一定会来的。”
“姨妈,你们住哪儿呀”曲小柠有太多的不放心。
有多么在意,就有多么操心。
曲小柠知道,两个老人是第一次来荆海,肯定人生地不熟的,今晚住在哪里肯定会是问题。本来她是想让他们去自己那住,可……嘉一墨在很不方便。周誉之租的房子在哪里,她也找不到,而且现在人又被关起来了,这些事情只能她来操心。
她本来想着给他们就近安排一个酒店,可是只听姜慧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有地方住。”
“啊你们住在哪里呀”不知道具体的地方,曲小柠还不安心。
“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这附近有很多挂着住宿的牌子,我跟老周就在附近找家旅馆,将就一宿就好了。”
“这样也好。这么晚了,那你们注意安全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锁上门。”
他们已经站到了门口,曲小柠想下床去送一送他们,姜慧见了忙阻拦道:“你快别下来了,小心着了凉,现在晚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你自己身上又有伤,都说是寒从伤入,别下来了,要是落下病根子以后天晴下雨有你难受的。”
姜慧说得有道理,曲小柠只能目送他们离开,对着他们的背景说道:“那你们慢点走,路上注意安全。”本想说到了给自己打个电话的,但她想起手机还在酒店没有拿过来,这也是她对现实的一种逃避,这会就显出的极度的不方便。
两人都已经走出了病房门,周豪突然间转过头来,站在门外问道:“你身上这些伤……小柠,你跟姨夫说一句实话,你身上的这些伤口真的都是誉之打的吗”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本来,他们进来之前已经说好了,今天不得这些事情的。
谁知,周豪突然发难!
他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把利刃,捅破这一层他们之间保护膜的。
当时的愤怒与冲动早就过去了,曲小柠现在是真的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这件事情。
她知道姨父心脏年前才检查出来有病,还去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她很担心自己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会刺激到他。
家里是什么样子,她一直看着眼里。她能明白此时他们的震惊与不肯相信,除非他们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否则,他们真的很难去理解她当时的心情。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一点后悔了,她不应该让嘉一墨回去的。如果嘉一墨在的话,她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商量、可以帮自己说话佐证的人吧。
这一切,曲小柠的为难,周豪的着急,一点不落地收尽姜慧的眼底。
论起人情通达,姜慧自然是比周豪强上不止一点。她了解曲小柠的善良,也了解丈夫的执拗,她不想看到他们之间起冲突,于是站出来打着圆场说道:“老周,别问了。我们上来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让孩子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都等明天再说吧。你身体……刚才不舒服过,咱们就早点去休息了啊,有什么咱们明天再说!小柠,你也早点休息。”
姜慧故意站在二人中间的位置,挡开了周豪灼灼的目光,又对曲小柠挥一挥手,示意她赶快去休息,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周豪这回并不买妻子的账,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病了,一句劝也听不进去。他太想知道这件事情,于是,他难得强硬一次推开挡在前面的妻子,直视曲小柠,问道:“我就问你这一句,你跟我说一句实话,到底是不是他”
曲小柠感觉周豪说的每一个字,都直接击打着她的灵魂,第一句质问的话,都是对她心灵的拷打。
自从两个老人进了屋子,她因为心虚本就不敢直视二老的目光,现在面对严厉的质问,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
她坐在床上,在宽阔的病房里,她娇小的身躯显得是那么孤零零的,她就那么坐,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手则紧紧的攥着被子,脸处在阴影中根本看不清表情。
事实上,她并没有错,一切都是周誉之不讲理,是周誉之在欺辱她,她才是受害人。但是,当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质问时,她还是心虚,还是不善言辞,还是不敢去为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