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只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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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语沉默了。
如果之前还是疑惑不解。
那么现在，她已经接近真相。
所以，她不是为了天下统一而来，而是为了……
她虚无的看着槐树的方向，喃喃念着两字，“兰妃。”
她是为她而来。
只是为她而来。
清晰的感觉到手腕处的凤凰图腾往上弥漫，痛意撕心裂肺，她惨白着脸捂住心口，咳了一口血。
“天机，我死之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林子语擦了擦嘴角血迹，笑着说，“当初你要让我忘情忘己，我没有答应，待我死后，你能不能让他忘了我，这一次，不是记忆的遗忘，而是情感的遗忘，让他忘记对我的情感，好好活下去……”
天机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被他欺骗后的控诉愤怒，此时的她只有平静。
一字一句，面目温柔的交代着后事。
却不是为了自己。
他抬眸看了眼天空，黑云压城，天谴快来了。
终究是心存一丝愧疚，他应道：“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林子语笑了。
她展开双臂，面朝天空，努力的呼吸着为时不久的空气。
她拼命的想要感受自己的存在，可却发现，自己已经尝不到口中鲜血的味道。
也渐渐感受不到风的存在了。
就连听觉也在慢慢下降，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不知多久过去，她突然听到一声飘渺的叹息。
“罢了，看在利用了你的份上，我让你一路好走吧。”
天机有一灵魂占据着林子语的身体，自然知晓她最在意什么。
幽幽道，“其实，你和冷长鸣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冷长鸣练了禁术，体质阴邪，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会干枯而死，而你没有，是因为你和他是清白的。”
林子语用了一会才把他的话消化完。
心中的郁结算是散了一些。
她又想起冷长决，想起那个给她温暖，给她阳光的男人。
如果没有体会过光明，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只是……舍不得啊。
“你放心去吧，我会告诉他你是清白的。”
天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林子语垂眸，擦去眼角的液体，淡淡道：“不必了，清白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天机沉默。
“我很自私，我走后，不想他的身边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存在，但是……”她苦涩一笑，“我又不想他孤独终老，所以你替我找一个人，陪着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好，我答应你。”
天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远去了。
林子语闭上眼睛，等着黑暗将她淹没。
轰隆隆！
云城原本还有几分明亮的天被乌云压盖，一道道闪电劈在云城最高的山峰上，电闪雷鸣，火花四溢，烧成一片。
冷长决御马而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隐约间，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
强烈的恐慌和不安，让他脸色惨白，直接弃了缰绳，朝云山之上疾飞而去。
他是在云尊阁的门口被拦住的。
本该死了的人，傲然立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