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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扇才被掀开的大门摇摇晃晃地再次被重重地甩响了整个暗室。
紧接着,似憨牛的崔忈甫气吭吭地冲进屋来,大手臂一扬就把挡在前面的小斯打翻在地,小斯无辜地趴在地上,两眼噙满委屈欲滴的泪水,不敢发作。
眼前这一幕,在场的各位尽数看在眼里,愤懑的怒火都烧到了眉眼,然而却都按耐着火势,但爱犯冲又傻气的司云可没这般好性子。
“崔大法师,您来之前是不是应该通报一下”司云紧紧抓住腰间的佩剑,颜正厉色地直面怒气冲天的崔忈甫,眉毛上的火焰一抖一抖地燃烧着,恨不得把这憨牛烤了似的。
“哼,无知小辈!我儿在你们手上,我还有什么道理给你们讲?”崔忈甫强力扒开势如掐架的司云,连正眼也没有瞧谁就直直奔向人围中的崔元山。司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管他什么国师还是大法师,正想给人家来个后背偷袭,要不是被一直静坐如钟的李霁抢先拦了下来,恐怕早已被敏感而狂躁的大法师来个扫堂腿。
崔忈甫大摆袖扶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乍看如死人般纹丝不动的崔元山,冰凉侵骨,神态祥静,安如沉睡,但真真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实在是太蹊跷,任他李府也无人能有这般害人的能耐。
“我崔家单传竟葬送在你李霁手上,我崔家终是逃不过命啊!”崔忈甫老泪纵横,想起李霁是那卦上的福星又不禁连连摇头叹息。
众人见此状态都纳闷相觑,崔元山不会就这么短短的功夫就呜呼了吧司云赶紧跳上前去一看究竟,他把两根粗糙似泥的手指放在崔元山鼻息处,果然吓得他脸色陡变连连倒退。“这小子真是个短命鬼,说没气就没气了。”
听了这话,崔忈甫哪还能任老泪自流,腾地掐住司云的脖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陪葬?”
司云被腾空架起,两脚不着地,就差一口气间,李霁挺身劝道,“大法师息怒,恕李霁管教不严,请容我们把事情来脉弄个明白,若崔公子真有事,我李霁自然不会推责。”
崔忈甫闷声吐了一口气,松开抓住憋胀红面下变形的脖子,频频点头,一副看你要怎样的架势。
“我们发现令公子时,他已经受伤,我们查看过伤势,十分怪异,他的症状并不像与常人斗殴形成,更不像普通的中毒,说不清楚是怎样的原因,但是如果不用驭冰阵法压抑强行进入他体内的那股邪毒,我们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来及时处理。”
待李霁一番解释后,崔忈甫再次端详了一阵崔元山,果然,这一次传递到掌心的内力感知到了冰凉肉体下的怪异,一股强掩的热流在冰川中奔腾不息,水火不容间又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干扰,但这也足以证明崔元山还活着。
崔忈甫缓缓站起身,待凝重的愁眉渐渐舒展,方摸了把花白胡子扫视了番众人道,“既然小儿命尚在,可到底是在李府出了事,那么李府是不是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
“崔大法师,您可别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我们小姐,崔元山恐怕您是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您可别趁我们李将军不在就欺压我们,我们李府可不止小姐一人。”
司云自是再次跳起脚来,摸着还有些不舒适的脖颈,依旧口无遮拦,可惜他看不懂旁人递上的切勿开口的眼色,继而放开了大嗓门。“难道,您一个大法师就听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就不讲个真凭实据?”
此时崔忈甫已是怒目圆瞪,脸色绿了一茬又一茬。
“流言蜚语?那么就请司云大护卫倒说说看,老夫洗耳恭听?”崔忈甫像是抓住了话柄,抬高了眉毛,抹嘴笑着,仿佛那冰天冻地的崔元山是不相干的旁人,倒有了些闲情逸致来听八卦。
司云愣是把那些坊间流言一五一十尽数抖落,就知道司云上了崔忈甫的套,他抓住已经传遍关于李府要抗旨拒婚的流言不放,非要让笨得要死的司云证明崔元山不是被李府谋害才肯罢休,否则这主婚的圣职就是不可违抗。
“那么,我儿究竟是怎么到了李府,又怎的成了现在这模样?”崔忈甫坐下来,望着李府一堆人不依不饶地逼问。
“大法师,既然您能安心与我们争辩一二,想必您已经看出来崔元山现在是一种假死状态,我们李府是没有这样的邪门秘术,若不是我们及时控制他体内的怪异,恐怕他的情况会更加危急。只是不等我们来崔府通报,您就先来了一步。”李霁站起身来原原本本恳恳切切地回道。
就凭刚才她对屋内一切的洞悉,崔忈甫那兜兜转转的一套套就像是在开一场玩笑。
“这个嘛,老夫是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不过我也知道李府确实没有这门邪术,但也不能证明旁人没有藏着掖着。”崔忈甫心里深信,但是嘴和心一样硬,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司云及周围的人,他自有心口不一的算盘。
“那大法师的意思”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恕我直言,而今皇上已下旨成全你二人婚事,恰巧吾儿就在这关键时刻在李府出事,而李大小姐不想成婚的想法又在此时传遍坊间,说实话,这事搁谁,谁也不会相信这不是一场阴谋。”崔忈甫端坐在茶案前,表情严肃,犹如审判犯人一样。
知道他崔忈甫话还没说完,众人洗耳恭听着,场面静如原野。
“我儿自有命数,但并不在此时,能救他的还非李大小姐莫属,这是我卦中所得,我深信无疑。”
崔忈甫的目的总算大白眼前,众人都亮出了大眼珠子,吃惊不小。
“那我要如何救得了”李霁更是诧异,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本事?
“谨遵从旨意。”
“呵,这不是天下奇谈?这与救命何干?”司云嗤鼻憨笑,根本不信崔忈甫这一套。
“总之一个属阴,一个属阳,两者结合就可以破了吾儿短命的命咒,这就是一个命数。”崔忈甫走到李霁跟前,脸上有期待,眼里有乞怜,一副慈父救儿的模样,怎不让人心生怜悯?
“我知道李大小姐慈悲为怀,就算看不上吾儿,就单凭吾儿素日毫无为非作歹,又对你一番良苦用心,你怎忍心容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