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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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啥“狗”，能卖出东西就是好“狗”。
可是，随着第一波过去，虽然陆陆续续还有六、七个知道情况的顾客赶来，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就这样，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眼瞅着渐渐快到下班点了。
白杨已经对自己这桩预谋已久的筹划，有些信心不足了。
“白杨，白杨，谁叫白杨电话！长途电话！”
百货大楼小广场上，电话报刊亭的大妈，扯着嗓子，难得跑到市场门口来喊人。
要平时，她绝对不会这么做，虽然也就十几米的距离，但是打电话的人那么多，又要卖报纸，管你事情着不着急，她才懒得挪窝。
“我、我，谢谢大妈，马上来。”白杨急忙应和。
拿起听筒：“喂，你好！”
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是我，老夏。过年好！”
“过年好。你怎么打长途，没在图市啊”
“没在，年三十一过完我就走了，我们这边越过节事越多。”
白杨一想，那是，东巴扎是什么地方既是中心市场又是旅游景点，顾客一年365天，天天不缺。
白杨撇撇嘴：臭显摆。
“你找我是……”话说一半，自动闭嘴不言了。
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这不是明知故问，要钱呗。
老夏呀老夏，你也催的太频繁、太多了吧！
白杨火大起来，气恼夏岳讨债鬼一样追着屁股要钱，更气自己没本事，自作聪明、机关算尽赔得连骨髓都从脖子到尾椎骨全空了。
“我……我……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了年后就是年后，年还没过完呢，你就着急起来，还让不让人舒舒服服过个年了。”白杨朝着话筒劈头盖脸，撒起火来。
“你这样很没有格局，造么，男人要有胸襟有肚量，造么一点气量没有，注定孤家寡人，孤独终老，造么”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小气，算是白认识你了。至于么，来了一趟又一趟，人刚走电话又催过来，不知道的以为我欠你多少钱呢”
“……”
终于发泄痛快了，白杨发现话筒里没音儿。
怎么被骂草鸡了
“说话，怎么不说话！”
“我知道，欠我一万。”
“你……”
白杨气的翻白眼，就想砸话筒，电话亭里的老太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火气这么大，电话报废翻新的概率大，她都听音训练出经验了。
“哈哈哈……”那一头传来夏岳爽朗笑声，白杨都能看到他抖动的颊肌。
“哎哎，别挂电话，不是还钱，和钱没关，是别的事。”
也不等白杨回答了，他接着直接说道：“我知道你们今天开门，问问你，你那边忙不忙啊”
啥忙不忙打个长途电话就为问忙不忙
这个老夏想干什么。
凭着多年经验她觉得这个电话不寻常，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年初三打长途，背后肯定有事情。况且刚刚把人骂了一通，现在人家以德报怨，压根不提刚才那事，张口关心自己忙不忙。
有点不是夏岳的风格啊。
“怎么不说话！”夏岳等了片刻，发现白杨还是不说话便问道，“是不是发现自己骂错了，正内疚呢”
“内疚你个头，老老实实有事说事，不说我挂了啊，店里面一堆事，忙翻了我。”白杨威胁道。
“唉，别挂。我就想说，其实你那边如果不好卖……不是……如果你那边没那么忙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分担。”
“分担”
“对！那些蝙蝠衫，你出个价，分一点给我，我帮你一起卖吧。你不知道，我这边春节人多，比你好卖东西，有难处大家互相帮助么，这样你也可以早一点摆脱我的纠缠。”
“你帮我……”
话刚出口，白杨反应过来。等等什么意思！难道是……
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出现。
佯装不耐烦说道：“我真忙着呢，没功夫听你聊天，谢谢你好心帮我，用不着了。还有，我可没让你帮我卖衣服，那五百件蝙蝠衫咱们说好的，只是暂时放在你那边。你要是觉得不好处理，我过两天就拿回来自己卖，就这样，挂了！忙着呢。”
“欸，欸，话还没说完呢。得了，咱都别装了！”夏岳终于不装了，先缴械。
“你忙忙个屁，忙还搁我这说半天话，小丫头片子。当然，我也不是帮你卖衣服，是想找你帮个忙。你那边如果能匀一匀，把那些蝙蝠衫卖我五百件怎么样”
既然被人当面戳破了，白杨自然也不着急挂电话了，试探的问道：“你那边，有情况”
“你这边……”夏岳又缓缓反问道，“没情况”
“老夏！”白杨吼道，“你再这样，我就是把全部衣服扔大街，也一件不给你。想买没门！”
“你吃枪药了，怎么动不动发火我这边，真没情况，就算有情况最多只是个小苗头，我不过也是想先下手为强。”
“说！苗头也说。”
“唉！”夏岳叹口气，“小姑奶奶，你说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卖个衣服，连春晚都出来帮你站台。我这边……”
夏岳老老实实讲出来了。
原来春晚夏岳也看了，毛阿敏一登台，当时眼珠就掉下来了，就觉得太不可思议。怎么瞎子摸鱼撞大运，大歌星穿的衣服直接砸自己怀里了。
初一一大早他就赶回了乌市，东巴扎的铺子里风向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这么多年生意人的敏锐还是看到一些耐人寻味的地方。
首先，这两天报纸上对春晚的报道，基本都是选用毛阿敏的舞台形象作配图，蝙蝠衫的画面俨然成了这一届春晚的标志。
其次，大街上已经有人纷纷模仿起毛阿敏的穿着，人虽然不多，但都是一些年轻靓女。乌市作为塞北的潮流发端，年轻女孩作为时尚的引领，已经说明许多问题。
当然，服装店也是有点变化的。初一买蝙蝠衫的人还不多，但是初二一下成交了二十多单，到了今天变化就更明显了，一天卖了六十多件。
夏岳知道，这个星星之火，已经开始了熊熊燎原之势。
既然看到了赚钱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但是大年初三呀，除了个别行业开门营业了，其他人基本都在家过年休息请客呢，上哪去进货
时机稍纵即逝，于是夏岳想到把电话打到了白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