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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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无数黑红相间，宛若流体般的黑暗物质骤然从他身躯之中蔓延出来，它们翻滚着、咆哮着，一股脑朝着东方凛所在的区域倾覆而去！ “这才有点意思。”，东方凛稍稍认真了些。 他手一挥，血肉在他的肩胛骨处瞬间增殖、变形、硬化，化作一对巨大、华丽、通体呈现冰晶琉璃般质感的羽翼——羽赫！ 羽赫齐发 他抬起手。 噗！噗！噗！ 刹那间，狂风骤雨！ 无数根散发着极寒冻气的冰晶赫子如同万箭齐发，从那双琉璃羽翼之上爆射而出！ 它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撞入那片翻滚的黑暗之中！ 滋滋滋——！ 双方在空中激烈碰撞，阿卡多身后蔓延的黑暗竟一时之间不得寸进。 “真是怪物啊，让我忍不住想要拿出全力来了。”，蠕动的黑暗在阿卡多的身上涌现，黑暗散去，阿卡多的身形已然发生变化。 散乱的黑发披在脑后，身上那标志性的复古酒红色风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覆盖全身、造型古朴而暗沉，其上暗红色斑点林立，仿佛陈年旧血的暗红色全身甲胄！ 甲胄上流淌着凝固血液般的暗沉光泽，散发出浓郁到化不开的战场血腥气与铁锈味，仿佛跨越了数百年的时光，从尸山血海中走来！ 他的气息愈发深沉、愈发古老、愈发……非人！ 这是‘穿刺公’弗拉德三世！ 阿卡多的真正形态。 “来吧！来厮杀吧！”，阿卡多的身形瞬间化作黑影，闪电般出现在了东方凛的身后。 手中一柄巨大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银白双手大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带着开山裂石的恐怖威势，朝着东方凛的后颈力劈而下！ 东方凛抬手格挡。 来自古埃及的圣物与这百年前杀戮无数的妖剑悍然碰撞。 铛！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这整个大本钟下广场彻底散播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都如同神经病般狂笑起来！ 笑声穿透云霄，甚至盖过了碰撞的巨响！ 东方凛手腕猛地一拧，【阿努比斯】发出一声兴奋的嗡鸣，刀锋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竟然硬生生绕开了银白巨剑，一把斩过阿卡多的腰腹！ 嗤！ 甲胄如同纸片般被撕裂，阿卡多的身躯在这瞬间竟被拦腰斩断！ 然而，那被斩断的残躯并未坠落，反而在空中骤然爆散开来，化作数百只尖叫着的、由纯粹阴影构成的蝙蝠，蝙蝠向前汇聚，再度化作完好无损的阿卡多。 即便是【阿努比斯】的灵魂杀伤也对面前这个男人几乎无效。 看来想要杀死他，就必须逼迫他拿出【死河】…… 而另一边。 阿卡多也对于各种样式均强于他的东方凛甚是头疼。 力量、速度、耐力……甚至是自愈速度，东方凛完全和自己不相上下。 甚至引以为傲的鲜血操控也被彻底压制！ 黑暗无法将其撕碎。 雾化虽然能够躲避伤害，却无法造成足够的建树。 巴斯克维尔猎犬在这个男人类似于自己的血液操控能力下也没有任何威胁。 自己多年战场厮杀的武艺也无法将其击败，甚至还隐隐被其牢牢压制。 除却死河，凭借那三百万个亡魂源源不断地消耗，在关键时刻将其一击毙命外。 阿卡多竟然想不出任何能够解决这个男人的办法了。 要开【死河】吗 【死河】一开不分敌我，这整个伦敦的所有生命都要为之而陪葬。 然而就在阿卡多心中犹豫的时候。 嗡！ 东方凛的心底，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警示毫无征兆地响起。 仿佛是在提示着他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是什么 是阿卡多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使徒 还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那致命预感的源头猛地低头，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手背上那个他一直留意着的、代表着某种“时限”的倒计时。 00：00：02… 00：00：01… 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 开战之前他都记得还有足足12个小时！ 怎么可能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归零了！ 思维如同闪电，却快不过那归零的瞬间。 00：00：00 数字凝固。 就在这个瞬间，他的心底猛然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甚至没有空间涟漪。 东方凛的动作、表情、甚至那狂笑后的余韵，都彻底凝固了。 他的身体，从最边缘的衣角开始，如同被最高明的橡皮擦一点点抹去……或者说，更像是被这个世界本身遗忘。 不是燃烧，不是分解，不是传送。 是存在本身被擦除。 手指、手腕、手臂……躯干、头颅……那对华丽的冰晶羽翼……握在手中的【阿努比斯】……所有构成“东方凛”这个存在的一切，乃至他留下的气息、痕迹……都以一种绝对寂静、绝对不可抗拒、绝对无法理解的方式，一点一点、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前一帧，他还站在那里，狂笑着与欧洲大名鼎鼎的‘穿刺公’厮杀。 后一帧，他站立的地方只剩下空无。 绝对的、死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无。 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任何东西。 阿卡多的笑容忽地僵住了。 他那双猩红瞳孔之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了名为惊愕的情绪。 不是…他还准备同东方凛来一场一v一真怪物之间的厮杀呢。 怎么现在……对手没了 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甚至就在他眼皮底下，在他这位不死之王的面前，一个能与他鏖战至此、甚至隐隐压制他的恐怖存在，就这么……被抹掉了 广场上肆虐的烟尘都尚未平息，冰晶与黑暗碰撞将逸散的余波将周围搅落得碎屑甚至都在向下坠落。 地面上的沟壑和墙体的裂痕触目惊心。 空气之中也弥漫着硝烟、血腥、硫磺和冰寒的气息……一切都在证明着刚才那场惊世骇俗的激战并非幻觉。 可战斗的另一方，消失了。 阿卡多人傻了。 那张满是兴奋的脸忽地垮了下来。 这比他兴致勃勃准备来一场厮杀，结果对手突然说他是怪物都要来的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