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构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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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目送肖之祯出门后,听着风穿过树木的声音,心突然开始突突乱跳。
她这是怎么了肖之祯才走了一会儿她就开始想他了
怎么会!她用力摇了摇头,深吸了几口气。
“浮光,我们出去走走吧。”许是营帐太闷了,出去走走或许还好些。
浮光点了点头,为茯苓取了披风裹在了身上,“小姐要去哪儿”
“就随便走走。”茯苓冲浮光笑了笑。
夜凉如水,一阵夜风吹过,茯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么晚了,尹大人究竟有何事非要见肖之祯呢想起早些时候来送信的那个对答如流的家丁,茯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但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令她不安。
她微微皱皱眉,对浮光道:“浮光,我有些心慌。”
“小姐是睡不着吧”浮光扑哧一笑,圆圆的眼睛眨了眨,俏皮道:“孤枕难眠,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你这鬼丫头!越发没规矩了!”茯苓笑着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还不是小姐惯的”浮光古灵精怪的反问道。
主仆二人顺着营帐边走边闲话,不时能遇见巡营的禁军,他们个个面色威严,警惕的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这不是弟妹吗”一道阴沉的声音兀的响起。
茯苓抬眼看着身着明黄色锦缎长袍的高大男子,微微屈了屈膝,“见过太子殿下。”
见茯苓给他行礼,太子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客套道:“不必多礼。”
茯苓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太子的距离,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挑眉端详了一下茯苓,一张芙蓉秀脸略施粉黛,却不失明媚,一双眼若秋水含情,声音也是温婉动人的很。
他以前从未仔细瞧过茯苓,今夜一见,只觉得她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儿,老五那么个冷淡性子,竟还有如此艳福这般妙人儿,他懂得疼吗
太子心中莫名感到有些惋惜,早知她生得貌美,当初不如封她做个良娣,也是极佳的。
思至此,太子不禁调笑道:“弟妹这么晚还在外头,可是五弟冷落你了”
茯苓听出太子话中的轻薄之意,轻轻蹙了蹙眉,正色道:“我家殿下近日公务繁忙,现下还在批折子,妾身恐扰到他,所以才出来走走。”
太子闻言一滞,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望着茯苓的目光带了几分探寻,“他还在帐内批折子”
茯苓看太子神色中满是疑惑,顿时也起了疑心。太子与肖之祯一直是面和心不和,朝堂之事她虽不懂,可她却明白太子眼下这般关切的询问肖之祯现在何处,怕是另有有深意。
她眉目一转,笑吟吟道:“回太子殿下,正是。怎么,您找我家殿下有事”
太子被茯苓这么一问,腮边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立刻摇了摇头,“无事,本宫只是随口问问。”
这些个狗奴才是怎么办的事!莫非是信件被老五看出了破绽想到这儿,太子放在后背的手攥成了拳,眼底染上了一层不悦。
“若无别事,妾身先告退了。”茯苓看着太子有些阴晴不定的神色,得体的行了个礼。
太子微微颔首,而后快步离去。
随口问问茯苓凝滞了半晌,心中升腾的不安更加强烈。她定了定神,转身对浮光道:“咱们去尹大人的营帐瞧瞧。”
“怎么了”浮光压低声音道,“尹大人不是和殿下在前面河边吗”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茯苓看着雾蒙蒙的月亮,严肃道。
肖之祯站在波光潋滟的河流旁,月亮的倒影模糊了他如玉的面孔。他阖着眼收敛着呼吸,右手慢慢抚着袖中的匕首,谨慎的留意着周围的声响。
今天这封信来的真是怪极了,更巧的是,他来河边之前曾去过尹长春的营帐,却发现他并不在帐中。
信确实是尹长春的笔迹无疑,知道查出账本的人也并不多,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太子的人诱他来此那他意欲何为
正当他皱眉思索之际,耳畔忽的响起一阵衣料拖地的声音,轻微又漂浮,并非男子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肖之祯眉目一凛,握紧了匕首的刀柄,倏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划过一道银光。
“啊!”来人惊呼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间,肖之祯看清了来人,他控制住手腕的力度,将匕首收了回来,疑惑道:“尹娘娘”
尹昭仪被方才肖之祯的动作惊的花容失色,她抚着心口大喘气,同样疑惑的开口:“睿王殿下”
“您怎么在这儿”肖之祯看她并没有带侍女来,便向后退了几步问道:“您还能起来吗”
尹昭仪是皇帝的后妃,肖之祯是成年的亲王,二人年龄相仿,在这月黑风高夜共处,着实不合礼数。
“能。”尹昭仪一双玉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站了起来。
她一面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面四处张望,随后向肖之祯问道:“我弟弟呢”
说完,她突然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感,似是蚂蚁密集的爬过了皮肤,她不由得伸手抓挠了几下。
“您是说尹尚书”肖之祯心头一紧,语气疏离又尊敬。
尹昭仪面色尽力保持着得体,双手却不受控制的用力抓挠着皮肤,想消除掉这抓干挠心的痒感。她白皙的手臂和脖子已经挠出了血痕,但自己好似浑然未觉。
“正是,他说找我来有事情相商,还不许我带侍女。”
肖之祯闻言,顿觉不妙。眼下尹昭仪荣宠正盛,深得父皇喜爱,只怕是碍了有些人的眼。
而尹长春的那封信,也是子虚乌有之事,自己是被拿来做别人的垫脚石了!
他催促道:“尹娘娘,您速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若被旁人发现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我弟弟……”她身上的痛痒感逐渐化成了异样的灼热感,她不由得开始用手做扇,妄想得一丝清凉。
“你我被小人算计了,没有尹尚书的事。”肖之祯沉声道。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利的锋镝声响起,接着他便听到营区方向一声雄浑有力的大喊:“有刺客!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