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无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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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回到地面时，紫珩还有些恍惚。
“说说你的感悟。”沐尚凌悦耳的声音在紫珩耳边响起。
紫珩仰头望天，眉头微微皱起：“好像不用靠什么外力就能飞起来，感觉很神奇，也很不可思议，只是我始终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沐尚凌轻笑一声道：“你首先要了解到一点，轻功并不是飞。”
紫珩靠着一棵树站着，手抵着下巴做沉思状：“可是，那明明就是一种飞起来的感觉，我根本感觉不到你借用什么外力。”
“轻功之所以叫轻功，它的特点便在于轻，每一个动作都是轻的，轻到自然而然，轻到收放自如，只有身体放到最轻松的状态，动作放的极轻，才能达到轻功的效果。”
“而轻功并不是直接飞起来的，而是需要借助外力的，任何外力都能成为轻功的助力，即便是风，水，尘埃这些不是实体的东西，也能成为轻功的助力。”
沐尚凌解释道，声音悦耳空灵，好听的让人耳朵怀孕，但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紫珩定定地看着沐尚凌，十分认真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仔细地斟酌着。
她以前只在书中或者是电视中听过轻功，无论是书籍还是电视，都是草草的描述而过，今天她才实实在在地见识到了真正的轻功。
虽然真的很好奇沐尚凌的轻功是在哪儿学的，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沐尚凌道：“那是不是学了轻功后，都能在水上行走，能在空中御风飞行，能在悬崖边上一跃而下也毫发无损了哇，那简直是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了。”
听到紫珩的话，沐尚凌嘴角抽了抽，用力在紫珩脑袋上薅了一把道：“要真那么容易达到那种境界，还有你什么事啊。”
紫珩顺了顺自己被弄乱的头发，道：“那是真的可以做到吗”
沐尚凌邪肆一笑：“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我没见过。”
“既然有人传出过什么轻功水上漂，什么御风而行，什么踏尘而来的传言，那很有可能是存在的，毕竟无风不起浪嘛。”紫珩一本正经道。
沐尚凌揉了揉眉心，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让她抱着那种希望好好学习吧。
紫珩抱着满腔热血跟着沐尚凌学了一个上午，只是她无论尝试多少次都和第一次尝试无异。
她自认为在武功上的悟性极高，但是面对轻功这门武学，她真有些怀疑自己的悟性是不是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沐尚凌就倚躺在某棵树上，眼睛看着下方失败了又尝试的小小身影，眼神有些飘忽。
看着紫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的他……
想到此，他的眼神讳莫如深。
中午的饭都是沐尚凌端过来给她的，她快速地吃完后又继续开始按照沐尚凌所说的方法尝试。
就这么在这儿练习了一天。
无论沐尚凌怎么劝，她都不肯罢休，非要今天就练出点颜色来。
她沉着脸色，冷着一张小脸，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以前的她学什么都是如鱼得水，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功，她学什么都很快，就连师父都夸她悟性好。
可是现在，她练了一天了，却半点起色都没有，这让她强大的自尊心感到不服。
天渐渐黑了，沐尚凌从夜色中走来，无奈地看着费尽心思尝试的紫珩。
他揉了揉眉心，真不知道教她轻功是好事还是坏事。
“珩珩。”沐尚凌站在不远处，轻唤了一声。
紫珩再次尝试失败，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她今天都尝试了几百遍了，就没停过，现在安静下来才发觉浑身累得快散架了。
沐尚凌走过去，在紫珩旁边蹲下，拿出一块手帕给她细细地擦着汗：“照你这样练下去也练不出什么苗头，急于求成，心都静不下来。”
紫珩抿了抿唇：“我都尝试了一天了，一点起色都没有，我是不是不适合练轻功啊”
沐尚凌捏了捏她的小脸，道：“要是这么好学，怎会那么容易失传。”
紫珩：“那也不至于练了一天一点起色也没有吧。”
沐尚凌嘴角微微抽搐：“什么东西练一天就有起色的”
紫珩不满道：“我之前练武功，学其他的，学个一天半日的，肯定有些起色的，但是学这个……”
沐尚凌眉梢微挑，原来是之前成功史太多了，以至于剧情没有按照之前的发展，开始对自己不自信了。
他干咳了两声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渐渐有了起色的。”
紫珩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了你是两三岁开始学习的了，小孩子的悟性怎么能跟现在的我比。”
沐尚凌：“………”这话他竟无从反驳。
最后，紫珩像是想通了，慢慢来吧，她急个什么劲。
紫珩躺在草地上，用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繁星点点的夜空。
“在看什么”沐尚凌干脆坐到了草地上，见她一直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上方，不由得问道。
紫珩淡淡开口：“看星星。”
沐尚凌抬头看了一眼后又收回了视线：“星星哪有月亮好看。”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紫珩诧异地看了沐尚凌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到了夜空之中，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星星没有月亮好看”
沐尚凌邪肆一笑，不以为然道：“因为月亮才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其他的亮点也只是一个衬托。”
紫珩则不同意道：“可是月亮虽是最亮的，却也只有一个，而星星却有无数无数颗，他们加起来也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但是无论如何，月亮才是夜空中最耀眼夺目的不是吗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沐尚凌笑道。
紫珩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月亮也不过是千千万万颗星星中的一颗，如今虽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但总有一天会被其他星星替代。”
可不是么，哪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世间万物也总有被淘汰的时候，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沐尚凌复杂地看着她，嘴角微勾：“可是月亮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却是无可替代的。”
紫珩不以为然：“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但珩珩在我心里，却是无可替代的。”沐尚凌认真道。
紫珩一愣，耳根子微微泛红，整张脸开始滚烫。但夜色下，沐尚凌并未察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沐尚凌会这么说，她绷着一张脸，整个人一点也不自在，但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才悠悠地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后，凌哥哥就不会这么想了。”
只有当一样东西消失后，才会有另一样东西出现作为替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