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好姐妹的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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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程子文在想，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孔漠变了。
在他们还不是真正的恋人，而是兄妹的时候，程子文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
他说的都对，他做的都很好。
可是，成为了恋人之后，程子文总是会无意识的对比，对比身边别的情侣，对比曾经的孔漠和秦卿。
这场爱恋，她终是没有找到预想中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程子文没敢回家。担心爸妈追问，也是晃晃悠悠的还是回了自己的房子。
快到家的时候，程子文收到邹诚实的微信：圣诞节快乐！
过一会儿，又一条。
“我和仙丹儿在你们的屋子，吃吃零食聊聊天看看节目。”
好像怕程子文误会什么，过一会儿，还发了一张现场的照片给到她。
爸妈家是不能回的，不然会被追问。只能硬着头皮充当“电灯泡”了。
因为过关的时间太长，回到自己的房子，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打开门，屋里的顶灯关着，只有落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电视机开着，在黑暗中有些刺眼，放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康熙来了，红酒、啤酒混杂着的味道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外卖小龙虾、卤鸭脖鸭翅膀的味道。
听到开门的声音，正在弯腰收拾桌面垃圾的身影转了身过来。
“啊，你怎么回来了”。那个转过来的身影是邹诚实。
“对不起，我没有打扰到什么吧”
邹诚实被她这么一说，耳朵都红了，还好灯光暗掩饰了这一切。“切！仙丹儿晚上喝多了，对我发酒疯呢，刚把她弄进去睡了。”
程子文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滋味。
邹诚实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幸好你回来了，帮她收拾一下吧。我只是把她扛进去了，其他都不方便。”
程子文打开钱显丹的房门，果然，这姑娘就一身酒气，合着衣服倒在床上。
想起以往的圣诞节，这姑娘都是精心打扮，各种俏丽迷人的出去和肖夏约会了。难得啊，还能在圣诞节的晚上看到她，虽然是已经醉倒的她。
利索的帮钱显丹换好睡衣，盖好被子，程子文悄悄的退了出来。
客厅已经被邹诚实收拾的干干净净，剩下的一些零食和外卖都归好类别，分别放在几个盒子里面。
只是还剩下一瓶开过的红酒，怎么都找不到塞子了，邹诚实弯着腰在厨房的柜子里面翻找，看能不能找到能封住瓶子的东西。
眼看着那大半瓶红酒，以及旁边没有开启的三四罐啤酒。
程子文把拖鞋一甩，把身体摔进沙发中，冲着邹诚实说：“你急着回去么不急着回去的话，陪我把剩下的酒喝了再走吧！”
邹诚实直起身，看程子文已经打开一罐啤酒，对她的邀请不置可否，只是拿了两个刚刚洗好的玻璃杯过来了。
“你们两，是诚心要把我灌醉么，一个喝完又来一个！”邹诚实嘴里虽然抱怨，但是心里乐开了花。
“把啤酒放下吧，咋们把这红酒喝完，不然就浪费了。“然后倒满两杯酒，自然的递给程子文一杯。
“钱显丹喝了多少啊醉成那样！”
“我可没有灌她啊！她就喝了两杯红酒，两罐啤酒，就开始发酒疯了。”
“她酒量是真不行。她发酒疯，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情吧，比如把你认成肖夏之类。”程子文对邹诚实挤了挤眼睛。
“呵，要给肖夏打电话呢。”
“然后…..然后，我把遥控器给她了，她就当电话用了。”说完，邹诚实还拿起来遥控器模仿起来。
哈哈哈哈，程子文忍不住大笑，带动着邹诚实也开始笑起来。
然后都默契的同时伸出指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怕把屋子里面的钱仙丹惊醒。
“所以呢，她说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谢谢他，然后那天的告别不应该说那么决绝的话，就算是分手，大家也应该是平和的。她很爱他，可是他太好了她配不上之类。”钱仙丹说起胡话来颠三倒四，邹诚实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还原现场。
“我还真是挺好奇他们分手的现场的啊！”
“我也挺好奇的，不过听起来，和以往一样，肖夏被钱仙丹怼的够呛。”
“他们后来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了”
“不知道，肖夏时不时和我聊天有些有的没的，但我知道，他就是想打听仙丹儿最近怎样了。”
“不过，终究是现实和预想有差距啊。”程子文若有所思，这句话好像是说肖夏和钱显丹，也好像是在说自己。
“哎，人生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总是有遗憾才会更加珍惜当下。“邹诚实看着灯光下程子文白皙隽秀的脸，也若有所思。
钱显丹迷迷糊糊中有点清醒过来，听到屋外传来程子文和邹诚实的声音。大概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今晚程子文和孔漠的约会应该很不顺利。
不过也好，邹诚实啊邹诚实，你的好机会啊！
酒精的催化下，程子文和邹诚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大学的时光，聊工作后的趣事，也聊肖夏和钱仙丹。
在邹诚实的面前，她是没有包袱和芥蒂的，他见过她最丑的样子，也经历过她所有青春的年华。
虽然他在她人生中的参与度不足以浓墨重彩，可是，他就一直在那里，她回头的时候，他总在。
可是，爱情是和弦，不是独奏。
邹诚实的独奏虽然美丽，现在也只能唱给自己听。
一杯接一杯，直到所有的酒瓶都空了。
邹诚实已经微熏，从洗手间出来，发现程子文斜靠在沙发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电视机的画面忽明忽暗，把她的脸照的偶尔清晰偶尔恍惚。
他静静的靠过去，想把沙发上的毛毯给她盖上。
靠近过去。
程子文的脸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在他面前呈现过。
白皙的皮肤因为酒精的滋润，翻出粉红色的光泽，娇俏温吞的嘴唇散发出自然红润的光泽，看得出精心化过的眼线和睫毛已经有些晕染，可是依然显得楚楚动人。
几丝散落的发丝落在鼻尖上，窗外时有时无的微风吹过来，让程子文有些痒痒，忍不住的抽了抽鼻子。
他看着笑了笑，伸手把把几缕发丝撩开。
就在指教碰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心中的悸动，低头，轻轻的，像是呵护着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贝一样，亲了亲她的额头。还好，她没有醒过来。
邹诚实心想，如果她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他该怎么办呢，坦白，还是装作喝多了。
可是真的是微醺了。
他看着她睡着安详的脸上，偶尔皱眉，偶尔舒展。莫名的开始跟着心疼起来。
小蚊子啊，你一定要幸福啊。
他心中第一万遍说这句话。
旁边程子文的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漠哥哥。
邹诚实看着旁边已经睡着的程子文。伸手按掉来电。
不一会儿，手机又想起，是一条微信。
想了想，那就让我做一次坏人吧。
把手机直接调成了静音。
本来酝酿起来的勇气像是气球被针扎了一样，他没有继续往下的动作。
把程子文抱回房间，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安静离开。
钱显丹听到屋外面关门的声音，拖着头重的脑子爬了起来，看到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推开程子文的屋门，她已经在房间里面睡着了。然后轻声叹气。
后来回想起来这个夜晚，邹诚实总觉得自己当时傻了，都是成年人，为什么就不能拿出点魄力呢。
可是，那已经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