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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延眸光一沉,幽幽问她:“身体不好”
“就、就是……那方面,不太好,我能理解,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那样,像以前一样生活就挺好的。”辛念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方面是哪方面”叶延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辛念把眼一闭,把心一横,心想:反正是你自己问的,要丢脸也是你丢脸,跟我没关系!
“不、不……不举。”
“你哪儿听来的……说我不举”叶延说话很慢,但眼神里明明确确淬了冰,分分钟就能把人吃掉。
辛念知道他定不想让人知道,更何况自己还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的脸上肯定挂不住。
她犹豫的捏捏叶延的掌心,“其实……没关系的。”
叶延被她的样子弄得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这小姑娘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不知道所有的罪责都是女子来承担吗她还乐呵呵、傻乎乎的说什么没关系,没个毛的关系!
他无奈的笑了声,捏着辛念的耳朵往上拽了拽,“是不是傻女子一生无所出注定要被世人诟病,你不是最在乎这些言语的吗”
辛念长长的睫毛扇了扇,露出暖融融的笑,“你不是不在乎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缩了缩脖子,肯定道:“那我也不在乎!”
叶延歪头偷笑,夜幕渐渐褪去暗色,天边露出一点霞光。
“你笑什么”辛念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他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像他这样若无其事。
“叶延。”辛念冷声道,“你看着我。”
“嗯。”叶延敛起笑,安静看着她。
“我说了,我不在乎你怎么样,但我还是会想办法尽力帮你治疗,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毫不在意的模样。”她顿了顿,“其实,你这个人就是个大骗子,心里的想法从来不在外表露,对我也好,对旁人也罢,你一直都自己承受所有的酸甜苦辣,一直都一个人扛着,从你套来断肠散,到主动去种下噬心,再到不经我同意擅自为我安排未来的事,都是你自己在做。”
“我希望未来的路我们可以一起携手并进,而不是你在做、我在享受,我要的是跟你并肩战斗,不是苟且偷生,你明白吗”
叶延愣住,他眉头微微皱起,一把拉过辛念,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好,我答应。”
辛念安抚的拍拍他的背部,“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师父他们还在等我们敬酒呢。”
“那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该怎么为自己讨回公道”叶延挑眉,眼睛在她身上胡乱瞟。
辛念下意识后退,言语间带了怒气:“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你不要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叶延低头轻笑一声,语气敷衍:“好,我知道了。”
辛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不再理他。她不是想求什么,也不是无理取闹,她只想让叶延看到自己的心,想和他并肩而立的心。
但是,那人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念念,”叶延从她身后抱住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刚刚也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的是哪个”辛念用力去掰他的手,不情愿地推他。
“我说的……”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弯腰把冷脸的小姑娘抱起来,“拜完堂我就告诉你。”
“你等等……”辛念的尾音飘过山顶,散在晨曦夹杂的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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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荀:“呵。”
雪渊:“呵呵呵。”
旁人:“呵呵呵呵……主子我们错了。”
酒荀,雪渊:“没出息!”
“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在外面把事儿办了”酒荀斜了叶延一眼,慢悠悠走到他身后,猛地飞起一脚就朝他踹去。
雪渊见状,冷嗤一声,手里刚刮磨好的棍子飞出去,好巧不巧正打在酒荀抬起的腿上。
“嘶——老东西,你作哪门子妖啊!”
雪渊缕缕胡子,鼻孔对着他轻嘲道:“少打我徒弟。”
“那是我徒弟,我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
“我徒弟的丈夫就是我徒弟,我说不行就不行!”
“滚蛋,照你这么说臭丫头还是我徒弟呢!”
“随你,反正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想打人……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我呸!我为什么打他,你不清楚吗臭丫头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连个正儿八经的婚礼都没有,全被这死小子搅和了,你还护着他,老好人儿也没你这样的啊!”酒荀暴躁开口,唾沫星子乱溅。
“看看,连盖头都没了!”他又添了句,转而指着叶延的鼻子吵吵:“臭丫头能嫁给你,你是修了多大的福气还这么对她,我今天非得打得你……”
“前辈!”辛念出声,“您别打他,是我说让他这样的。”
她柔声解释:“我们之前在上京,已经有过一次婚礼,我就想着,这次换个样式也是好的,前辈勿要责怪。”
酒荀撇撇嘴,两眼眼皮往上翻,愤愤道:“随便你怎么样。”
“多谢前辈挂怀,辛念无以为报。”说着,她拉叶延一起,二人双双跪在地上,朝酒荀行叩拜之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叶延随后道。
酒荀愣愣的回过身,眼圈像是红了,还嘴硬道:“起来!都给我起来!跪跪跪,跪什么跪!我又不是你们爹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是叶延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这一拜,您当得起。”辛念笑道,眸光落在叶延身上。
“咳咳……”雪渊假装咳嗽两声,心道:我不说话,你们都把我当空气了
辛念抿唇笑笑,拉着叶延对雪渊一拜。
“师父。”
叶延也跟着喊道:“师父。”
“咳咳……老了身体不好,就是爱咳嗽,你们起来吧。”雪渊眉梢挑了挑,面对酒荀,眼里尽是得意。
酒荀难得一次懒得搭理他,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我都饿死了,去外面吃饭。”
辛念与叶延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吃喝玩闹一整天后,天刚擦边黑,酒荀就激动的开始搓手手了。
他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等看到香凝还有雪渊的时候,发现自己找到了亲人!
于是……
“把他俩给我绑了!”雪渊突然出声,吓得长林嘴里的野鸡腿都掉了。
酒荀补充道:“他俩一直和我们一起玩,不行!他俩现在有正事要办!”
香凝拍手称好:“对对对,主子夫人该去造小孩儿了!”
酒荀、雪渊:丫头真会说话,会说就多说点儿!
长林又凑过来,一把捂住香凝的嘴,“小姑娘家家的,你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唔……长林……唔憋死……我了!”
长林这才悻悻撒开手,听她说完。
“话本子都有啊,不光我知道,夫人也知道,而且知道的比我多多了!听夫人说,她还看过珍藏本七十二春宫图呢!”
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叶延扛起一口一口喝着小酒的辛念,踹门进了喜房。
酒荀、雪渊转过身,纷纷对香凝竖起大拇指:“丫头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