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摇金屋(3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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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并蒂摇金屋(33)
“啊———”
“救命啊!”
尖叫声和求救声交杂在一起,馆陶无由来感到心慌。
刀剑碰撞的声音像是铮铮战鼓鸣。每一声都伴着她的心跳。
馆陶想撩帘,手却停在半空中,
她该出去吗,她出得去吗
她的手缓缓收回,而她帘上倒映着的那个骑着马的人影动了。
她看见那人翻身下马,一只青白然却骨节分明的手撩起了帘帐。
透过她盖在头上的红薄纱,那人的面容缓缓出现在她眼前。
一双似含星的眸,薄唇高鼻,眉宇间有弃山河于不顾的淡然飘逸。
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被那人牵住。
她似在万丈烟火尘世流转,他的容颜竟如此恍然不清。
那一身红衣来娶她的人,牵住了她的手。
她眸子湿润,他看着她,数度的离别和分离,他已思之如狂。
馆陶几欲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眸中,倒映着他轻笑的模样,
他笑着说,
“堂邑侯陈婴之子陈午,特千里而来,迎公主归家。”
他的笑中全是温柔,却亦是跨越千山万水的沧桑。
侍卫跪了一地,
“禀告公主殿下,匪徒已经全数斩杀!”
他看着她,
“臣,必以午时之前,引公主归家,以玉琮相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陈午,陈午。
因为吉时是午时,他名唤午,是他来娶她了。
张琮缓缓道,
“公主,我来了。”
他对她伸出手。
馆陶捂住嘴,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声,她掀起红纱,走前两步,紧紧地抱住他。
岁月江山流易,他仍在此,等着她来。
张琮抱住她,
“我说过,哪怕等到满头华发,我也定要十里红妆,千里鸾鸣,迎你为妻。”
阳光流泻在他一头华发上,与她满头墨发黑白相衬,异常和谐。
长街上,十里红妆的尾巴也已消失在长街尽头。
张容瑾带着笑转身,转身的一瞬间眼眶却已红了。
张容瑾道,
“他们终于不必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分开了。”
繁弦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走了许久,张容瑾忽道,
“袅秋可找到了”
繁弦道,
“找到了……但也没找到。”
张容瑾道,
“怎么说找到了,又说没找到”
繁弦道,
“袅秋姑娘留给北宫的采鸳姑姑一封信,看起来那布条还是袅秋姑娘身上的衣裙撕下来的,字迹也是袅秋姑娘的,袅秋姑娘说,她已寻得家人,但家人身份特殊,不便相告,只能直接跟着家人回家,想来确实是袅秋姑娘的本意。”
张容瑾敛眸,到底是什么样特殊的身份竟然要不告而别
而且之前袅秋也曾说过,她仅剩的记忆里面没有见到过父母,只有很多仆人。
到底是怎样特殊的家庭记忆里只见得到仆人见不到父母
张容瑾缓缓地走着,却被一个人差点撞倒。
繁弦忙扶住她,
“小姐!”
张容瑾摆摆手,
“不碍事。”
张容瑾看向来人,来人金冠锦缎,一看便是高门子弟。
容貌极其精致,可叹绝色,有几分女子的阴柔,若是女装,只怕是谁也看不出来。
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倒不知是哪个人家的。
薄沭退后两步,身后的小厮忙扶着,
薄沭道,
“你撞到我了,快给我道歉!”
繁弦道,
“这位公子,可是你先撞到我们小姐的,我们小姐还没要您道歉,怎么您反要我们小姐道歉这是何道理”
薄沭道,
“怎么就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还要我给你道歉。简直是异想天开。”
繁弦还想再说,张容瑾伸手拦住她,示意她不必再说。
张容瑾看着薄沭,淡淡道,
“不知在公子眼里,我为何是水性杨花之人可否听公子一言”
薄沭将张容瑾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嗤笑道,
“你不是水性杨花之人,谁是你之前明明是要跟晁哥哥订婚,如今,转头又贪慕权贵与淮阳王订婚,你之前求婚嫁自由的事情闹得长安满城风雨,不就是为了朝三暮四吗只怕满长安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张容瑾笑笑,眼神却极迫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位公子,我虽说婚嫁自由,但晁公子的事情完全是家中所定夺,我从未有过插话的机会,而与淮阳王这一桩婚约是陛下金口玉言,为了保全我大汉威严才定下,照你的意思,莫不是质疑陛下的决定”
张容瑾向薄沭走进两步,
“陛下赐婚的婚旨才下,没想到竟有人迫不及待地质疑陛下”
薄沭听见张容瑾搬出陛下,忙道,
“我可没有质疑陛下,我不过是说你罢了。你又何必扯到陛下”
张容瑾笑道,
“那公子方才所说之话岂非都是疯言疯语”
薄沭闻言,怒目而视,
“你说谁在说疯言疯语”
张容瑾道,
“自然是谁搭腔我说谁。”
薄沭道,
“我听闻世人赞你长安第一美人,可我今日一见,不过是如此罢了。就如你这般貌若无盐之女也能被称为长安第一美人,当真是修得迷惑人心的好手段。”
薄沭晃着手中的扇子,猛地展开,扇上是叠叠红色芙蕖。
“我听闻世人都以芙蕖拟喻这长安第一美人,依我看,倒是脏了这芙蕖的名头。”
说着,薄沭将手中芙蕖扇随手一扔,半插入泥中。
张容瑾笑,
“芙蕖如何与我无关,不过是世人以芙蕖拟喻而赞,依我的品貌自然是配不上芙蕖的”
薄沭冷哼一声,
“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