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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缓缓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正是沈拂满是暖意的笑容。
沈拂端着一碗熬煮得软软的白粥，轻轻舀上一勺，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又柔声道，“就知道你今天会醒，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快趁热吃点。”
“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
白一原想调侃沈拂两句，一开口那嗓音却又沙又哑，口唇也干干的，像是许久都不曾有水滋润过一般。
“声音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贫嘴！”
沈拂嗔怪着将粥塞入白一的口中，想要阻拦他再多嘴，而白一倒也配合，一边看着沈拂坏笑，一边享受着别人替他喂食。
真好。
白一心里泛起一层暖意。
“我明天就要走了。”
正在白一享受着沈拂的服务时，沈拂冷不丁却冒出一句让人意外的话。
走走去哪
还没等错愕的白一发问，沈拂倒先喋喋不休起来。
“我收到消息，云来国的皇后过河拆桥要对付我家，所以我必须得赶回去救我爹，时间紧迫我明天就得走。”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
沈拂垂下眸，替白一喂粥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你放心，我的朋友他们会帮我，所以要对付皇后不成问题，我今天来这只是为了跟你道别，等我走后，你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以后务必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虽然我知道你本事大，但危险事做太多……”
“等等！”
沈拂一股脑叮嘱了白一许多东西，但声音却越来越低沉，情绪明显不对劲，白一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打断她。
“你所谓的朋友，是指……梵楚韵”
“嗯！”
沈拂没有撒谎，坦率地承认了。
白一心口一滞，阵阵寒意从足尖蜿蜒而上，瞬间席卷了全身。
“你这一去，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虽然明知道答案可能会是自己所不想听见的，白一却还是没能压抑住自己想要确认的心。
“你选择了他，对吗”
“嗯！”
沈拂点点头。
沉默……在沈拂回答完以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整个屋里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沈拂手里的粥还剩了大半，摸着也一点都不烫了，但是白一却再也没有了食欲。
明明刚刚的气氛都是那么温暖，那么让人愉快的，为什么就这么几句话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还有一件事。”
又过了一会后，还是沈拂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替我拿到了破解金蚕蛊的方法，所以在你休息的这两天，我已经拜托灵儿姐姐把娘亲接走了，相信等我解决完云来国的事，把爹救出来以后，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嗯，那样挺好。”
知道沈拂的娘亲有救以后，白一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也算是替她高兴。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白一，保重！”
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以后，沈拂端着剩下的半碗白粥站了起来，她的眼角闪着光，像藏着一颗夺目的宝石。
“拂儿……我……”
可能是知道事情已经再无挽回的余地，白一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变成了别的话。
“保重……”
对，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我也只能道一声保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