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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泽一跳之下不但没飞起来,甚至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
一摔就摔到座驾前沿,整个脑袋磕在边沿上。
此时他才发现,他上衣九重,下裳九重,绶带九重,还有更为繁复的璎珞,宝披,战徽……装点得极尽奢华。
同慕容黎一般,是极其繁复的大红盛装,坠得他的身子极其不便,有碍施法。
累赘啊!
巽泽想用手撑起身子,发现那宽大的九层长袖早被压在身子下,不知勾住了哪里,扯了几下都没有被扯出来,倒是晃得头上有个东西突然就歪了一下。
那是一顶玉质的冠冕。
慕容黎头上戴的是九旒冕,他这只玉冠冕的冠心处镶嵌着一颗纯如琉璃的蓝宝石,宝石正中高耸一支黄金打造的长戟,象征着无上的功绩与地位。
玉冠之上还镶嵌着无数的珍宝,使得玉冠沉重无比。
巽泽趴在车沿,整个身子难得活动,勉强挪出手来扶了扶头上的玉冠。
随着车子缓行,他惊异的发现左右跪地高呼的子民全都歪着头,伸长脖子看着他,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东君脸红了……”
“仙人……仙人也会害羞”
“国主东君竟是这么动人可爱……”
“我们有福啦……”
“………………”
社死啊!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不要看我!!!”
巽泽默念着,也管不了头上的歪玉冠,那九重盛装同慕容黎的纠结在一起,理都理不清,他索性转了个身,手脚并用,爬到慕容黎身边,扯了车驾上的一面旗,把自己头给盖住了。
然后紧紧抱着慕容黎,像只被吓坏的小猫:“阿黎,救命,打死我都不要再经历这种事了。”
随手屠灭数万精兵的神魔,竟然在这种场面中手足无措,方夜萧然简直大跌眼镜,但还是忍不住道:“国主,那是金鸾旗。”
仪仗队旗帜无数,颜色鲜明,每一面都有不同的意义,金鸾为王,金凤为后,唯这两面旗是大红底面,金线相织而成,被扯下了一面,虽然不对称,但也最适合盖头。
看着动也不敢动的巽泽,那肯定不能扯他的盖头了,再扯开肯定要把他急哭的。
慕容黎忍俊不禁,轻轻搂紧了他:“便这样吧。”
说好的今日可以看仙人,仙人这般把自己盖了
百姓不能欣赏绝世容颜,不由得大为遗憾,叹着气:“﹏………………”
锣鼓喧天的欢庆声中,远处一座玉石古玩店的二楼,一人指甲险些掐进了肉里。
“装模作样。”
许是心中气怒难消,挥手之间将桌上的一块红玉石猛地掷在地上,砸了个稀烂。
“公子,息怒。”他身边一位白衣秀士模样的人弯下腰,捡起一块红玉碎片,“这原是公子选了好久的。”
“万无一失不是说借势可以让那人身败名裂,可以将他逐出瑶光,可以让他在这片土地上再无立足之地。”
“在下也不曾想到,瑶光国主竟以偷梁换柱玩弄群臣。”
那人猛然扯紧秀士的衣襟,眼中的恨与怒几乎要喷出火来:“本……我不管瞒天过海还是偷梁换柱,那个该死的人如今受万民景仰,得意无比的坐在他的身边,就要去接受东君玉印,你若有本事,就让人去拦下他们,将这场华丽的表演砸个稀烂。”
白衣秀士道:“公子,随车驾同行的瑶光护军,骁骑,前锋各营加起来足有上千人,在下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撼动不了。瑶光国主铁了心的要把这场大典办得漂亮,更有引蛇出洞之象啊。我们若再有异动,便是自投罗网。”
“难道便要让本王……本公子这样看着他们”推开白衣秀士,那人指尖洇出鲜血,比鲜血更痛的,却是仿佛被万箭贯穿的心。
那年,他的登基大典为引开阳的刺客出现,举办的是多么的敷衍。今时,他却为他铺出十里红妆,奏响喧天锣鼓,乘坐六骑鸾车,扬斾九旗,为他穿盛装,授玉印,行朱雀大道……
他去为最不屑这些礼仪花哨之人做着最有心之事,由着那人睡觉,摔车,扯旗……简直……简直……
荒唐得不像话。
令他曾经为他做过的那些沦为可怕的笑话。
砰!
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仍消不了心裂的怨痛。
“果然,有猎物的味道。”
沐莬人未至,声与影同时到达,束妖银索迎着日光,甩破窗棂,轰的腾入屋内,搅出满屋银光。
白衣秀士面色一变,掌中红玉碎片飞出,与束妖银索击个正着。
银索顿时被这股巨力击出窗外,沐莬“咦”了一声,大抵是有些托大,银索甩出之势连同他一起带飞了出去。
一声大喝,杜白麟半空接了沐莬,顺势一刀,劈向屋内的人影。
屋内人影闪了闪。
不过待二人跃入屋内时,除了满地的红玉碎片,哪里还有猎物的影子。
眼见猎物跑了,还被杜白麟绊住,沐莬不免来气:“多事。”
杜白麟不乐意了:“若不是我拉住了你,你不得跟着你的银索一起砸下二层楼。”
他所言非虚,方才那红玉弹出的力道大到匪夷所思,沐莬缓了缓:“阴魂不散,你为什么跟着我”
“只许你对我胡搅蛮缠打个三天三夜,就不许我找你捡个便宜”
“我有任务在身,没功夫陪你瞎闹。”
杜白麟妖刀入鞘,得意道:“巧了,我也是任务在身,阁主说了,北冥世子手中有识别妖物的法器,只要跟着世子,不难找出这妖物所在。”
沐莬道:“谁是阁主”
说起巽泽,杜白麟可骄傲了:“这你就管不着了。”
沐莬哼了哼:“我奉慕容国主之命捉妖,想来这妖物在刑场上没有得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此番打草惊蛇,日后再要寻到踪迹,恐怕有些难。”
杜白麟一马当先般道:“我同你一起找吧。”
沐莬怔了怔。
杜白麟:“此人一直在对付阁主,还想杀王上,便是我的敌人,对付敌人,我向来不手软,只不过借你锁妖之物,或可事半功倍。”
“至少在这点上,我们能站在一条线。”沐莬在屋内走动查探线索,仍旧不客气道,“但通灵手镯之事,早晚有一天我定会从你手上抢回来。”
“你怎么老记这事。”杜白麟抬起手腕,看着通灵手镯,嗯,还挺漂亮的,“都说了,是阁主送给我的,打死我也不能给你。何况我俩大战三百回合也分不出胜负,再打下去多没意思。”
“你说这么多次阁主,你的阁主是……”沐莬好似才恍然大悟一般,看着那巡游车队,气道,“巽泽你们瑶光国主的东君”
所以手镯从慕容黎手里到了巽泽手里再到杜白麟手中,哼!破案了。
杜白麟得意洋洋:“对呀,黎泽阁阁主,黎泽黎泽一直都是王上和巽泽,很难猜吗”
“哼!我怎么知道江湖中人也能上庙堂。”沐莬当然不会去搅和瑶光册封东君这种大事,只不过心里也像压着垒块般,所以来找那身上有妖气的人出气。
屋内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几丝毛发,大约是被杜白麟那妖刀斩落下来的。
“找到什么了”杜白麟凑了过来,看了看,“紫色的毛发难道真的是只大妖,还现了原形”
“给你,拿去找你的阁主邀功去。”
喧天的鼓乐依旧震响,沐莬气不打一处来,就把那几根紫色的头发丢入了杜白麟手中,甩索而去。
杜白麟追了上去:“喂,你别走啊!你见妖识广,告诉我什么妖的毛发会是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