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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易生打开手帕,见里面是一个白面酥软的包子。再看这书,见是《诗经》。
艾易生心中忖度,莫非她刚才看见我读这本书,故特意买来送给我。或许,她对我心生同情;或许,她对我心生爱意……
艾易生想到这里,连忙把思路转移,心中想,不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再看这白手帕,是丝绸料子,上面绣着桃花。
看着精美的手帕和鲜艳的桃花图案,竟自然地想起《诗经》中“桃夭”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艾易生觉得,这小娘子真如春天盛开的桃花。
此时,艾易生心中亦有一种春暖的感觉,竟不由自主向圆圆望去。
恰巧圆圆亦回眸去看艾易生。
艾易生见她回头,两眼相对,自己就像做贼似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神,赶忙把眼神移向他出。
圆圆见他把眼神移开,不敢直视自己,觉得这小官人憨态可掬,和之前的温文尔雅又不相同,别有一番的风韵。对他的好感更增加了。
虽然艾易生把眼神移开,但还是忍不住往圆圆那里睃去。见圆圆笑容满面,更觉如花儿妩媚。自己脸上竟也泛起桃红来,总觉得不好意思。
艾易生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一时无所适从,心慌意乱。
好不容易镇静下来,思之再三,觉得平白受人恩惠,实在是堕落的表现。遂下定决心,不接受这份可贵的礼物。
艾易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到圆圆面前,唱了个大喏,道:“小人多谢小娘子怜悯施舍,这份恩情,我自会铭记在心。小人虽然贫困,但实不敢受小娘子如此厚礼。不是不领情小娘子的善意,实在是小人无德无能,无颜受此恩赐,故特来奉还。”
说完,双手恭恭敬敬把书、手帕和包子奉上。
圆圆见艾易生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对艾易生说道:“小官人不必如此,些许薄物,值不得什么。”
艾易生道:“这些东西,或许对小娘子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却是贵重难当。君子忧道不忧贫,我虽不敢自称君子,但也算读过些圣贤书,不敢遗忘圣人教诲,故万万不敢收受。”
圆圆见他如此固执,只得耐心劝道:“小官人实在没有必要太在意。这个包子,是看你没有吃上馒头,算是给你的补偿;这本书,是因为你把钱给了那群孩子们,所以没有钱买书了,我看你当时一定非常想读这本书,故把这本书买下来送给你;至于这个手帕,或许值几个钱,以后你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把它给当了,换几个钱救济自己,或者救济别人。这也算物有所值了。小官人就不要再辞让了。”
艾易生道:“承蒙小娘子菩萨心肠,如此关爱,我很是感激。昔者,晋文公受飧还壁。我愿意接受包子,而《诗经》和手帕,我实不能接受。我虽不敢与晋文公相提并论,但我不愿有贪财好物之心,愿小娘子明鉴。”
圆圆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晋文公是何人”
艾易生道:“晋文公名叫重耳,是春秋时期晋国着名的国君,也是那个时代五个霸主之一,他的故事有很多,如果小娘子有兴趣的话,我就给您讲一讲他受飧还壁的事情。”
圆圆道:“我很有兴趣,小官人请讲。”
艾易生道:“晋文公在成为晋国的国君之前,因为受自己父亲晋献公和自己兄弟晋惠公的猜忌,被迫流亡很多年。其中有一次,就流亡到曹国。曹国当时的国君是昏庸的曹共公。曹共公听说晋文公重耳的肋骨是连在一起的,便想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