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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见是他,心中大喜。
那人和一位衣着华丽的娘子坐在一起。
圆圆心中想,那位娘子应该就是那位相公的夫人吧。
见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圆圆更加喜悦。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街上救圆圆的韩琦。
圆圆心中想,这次一定找个机会向他道谢。
话说,觥筹交错间,不知何人提起了西夏的赵元昊,韩琦气得拍案而起,怒气冲冲道:“这党项小丑,数典忘祖,胆敢冒犯我天朝神威。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此乃自取灭亡,待我大宋官军云集西夏之日,就是这赵元昊覆灭之时。”
此言一出,满座纷纷称赞。
期间一人,只是冷笑。
韩琦见那人冷笑,问道:“不知道夏经略为何冷笑”
那人便是如今经略陕西四路的经略安抚使夏竦。
夏竦问道:“以韩相公高见,那西夏赵元昊岂不可以一举荡平”
韩琦答道:“那有何难”
夏竦问道:“想赵元昊之祖赵保吉没有寸土,也不过区区几万人马,太宗皇帝和真宗皇帝尚且没有剿灭。今西夏地方千里,兵马几十万,而且都是常胜之师,反观我大宋,享太平已久,将老兵弱,我实在不知道韩相公的胜算在哪里”
众人听了夏竦的话儿,都忍不住点头称是。
韩琦听了这话大怒,答道:“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赵元昊自立帝号,此乃逆天而为,必将众叛亲离,而我大宋皇帝仁慈博爱,万民敬爱。我以有道伐无道,就像以石击卵,必将势如破竹。”
夏竦反唇相讥道:“秦始皇无道暴君,不是扫平六合,统一四海吗曹操、朱温,乱臣贼子,不也颠覆汉唐吗”
韩琦正要反驳,被他旁边的那位娘子劝住。
那娘子劝道:“你们何必争论假以时日,就见分晓。你们在这儿争来争去,还能把西夏赵元昊说死不成。”
众人听了这话儿,都哄堂大笑。
韩琦便不再说什么,而且注意到这劳府一个丫鬟,总是对着自己善意的微笑,心中甚是疑惑。
那娘子又说道:“奴家愿趁着这劳相公的寿辰,献舞一曲,各位官人休要笑话。”
于是,便让乐工奏起李煜的《菩萨蛮花明月暗笼轻雾》,词曰: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娘子舞的妩媚动人,袅袅如风。
众人皆喝彩。
韩琦在她舞唱的时候,出去净手。
圆圆见韩琦离了筵席,心中忖度:“何不趁着这时候向她道谢。错过这个机会,或许,真难再有机会向表达谢意了。”
于是,也离了筵席,在那走道上等候韩琦。
韩琦净手完,回来的时候正遇到圆圆。
圆圆向韩琦道个万福,说道:“多谢相公前日施以援手,救助小女子,小女子万分感激,在此向相公道谢,祝愿相公长命百岁,福禄双全。”
韩琦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前日的事情来,当时也没有注意这小娘子。
这时,见圆圆如此,赶忙唱个大喏,还礼道:“小娘子休要在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士所为;不平则鸣,先师遗训。韩某熟读圣贤之书,岂能见不平之事而无动于衷”
圆圆答道:“韩相公乃仁人志士,但小女子岂能忘恩。请受小女子一拜,以些救命之恩。”
说完,便向韩琦深深一拜。
韩琦慌忙扶起,口中说道:“折杀小可了。”
当韩琦扶起圆圆,仔细端看时,方发现圆圆与别人不同之处——眼眸透彻而纯真可喜,面容清丽而无俗气。
这正是刚才对着自己微笑的那丫鬟。
心中不禁大喜,对圆圆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圆圆因还要回席伺候,不便在此久留。
韩琦遂和圆圆一边走,一边聊些闲话。
当二人同回筵席时,正赶上那娘子舞完那首曲子。
那娘子也不是别人,却是前文提到的白牡丹。
白牡丹见二人这样,嘲讽道:“好一个李后主和小周后,这是从画堂南边刚回来吗郎君可否把那奴家怜爱够了”
这话儿说得满堂的人都大笑不已。
韩琦也不恼,反而有几分开心,口中却说道:“休要胡说!休要胡说!”
圆圆并不知道李后主是何人更不知道小周后又是何人只见大家笑,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
劳瑟珪也随着众人大笑,心中却很是恼怒。
低声叫了一个仆人,让她把圆圆带到后面。
随后,劳瑟珪也趁个机会,离开筵席,到了后面见圆圆。
一见到圆圆,便罕然厉色问她,刚才和韩琦怎么回事。
圆圆还是第一次见劳瑟珪这个样子,平时都是对自己和蔼可亲。
于是,便把和韩琦的情况一一说与劳瑟珪。
劳瑟珪听圆圆这么说,心中稍稍安稳些,对圆圆说道:“既然这个韩琦曾经救过你,我会替你奉上一份厚礼,来报答他的恩情。”
圆圆跟劳瑟珪说道:“不用相公烦心了,奴已经跟韩相公谢过了。”
劳瑟珪答道:“这个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安排。还有,你也十分劳累吧,不用前面伺候了。”
圆圆答道:“并不劳累。”
劳瑟珪只是不让圆圆再去前面,圆圆也只得依着劳瑟珪。
却说韩琦回到座位上,满面春风。
那白牡丹轻声问他道:“你好大的胆,连着劳瑟珪府上的人也敢勾引”
韩琦答道:“你这说的是甚话我那里勾引她府上的人了”
白牡丹问道:“那你们素不相识,怎么有说有笑的一块从外面回来了”
韩琦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
白牡丹笑道:“想不到你还能英雄救美。如果当日不是那个小美人,说不定,你还不救呢”
韩琦听了这话儿,勃然大怒道:“你忒小看人儿了,我是那种好色忘义之人吗我当初救她,并没有因为她是美人,当时,我只是出于道义而出手。”
白牡丹安慰韩琦道:“好,好,你不要生气了。刚才我是跟你戏言,瞧你还当真了。那你现在对那小娘子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