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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时,郭如烟却欲言又止。
艾易生看着她,见她有些难言之隐,便说道:“娘子既然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不必勉强。”
郭如烟见艾易生这样善解人意,反倒放下心来,说道:“没有什么不方便。就是奴家有时候也会接些私活。”
艾易生听了这话,觉得也没有什么,说道:“这也是应该的,有时候卖唱赚不多少钱,给人家打个零工,也是应该的,只是以后并累着自己了,还有就是在做活的时候,小心不要被针扎了。”
说到这里,又想到圆圆为自己做香袋时,灯火不是那么明亮,一定被针扎了几次,只是她个性要强,不肯对自己说罢了。
郭如烟见艾易生眼角湿润,以为是他心疼自己,对他又多了好感,更加觉得艾易生就是自己今生可以托付的男人。
对艾易生说道:“小官人真的误会了,奴家接的活不是那张女红,而是……”
她不想对艾易生有任何的隐瞒,因为就算隐瞒了这事,嫁给了艾易生。但以后艾易生知道,会以此为依据,把自己逐出家门。
想告诉艾易生,又怕艾易生因为这个,嫌弃自己,从而失去了他。
最后,郭如烟还是决定要让艾易生明白,自己的一切过往历史。
如果艾易生因为这个而嫌弃自己,那他就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男子,注定和自己今生没有缘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郭如烟红着脸说道:“奴家所说的私活,是那些妓馆里的小姐做的活。”
这下艾易生听明白了。
说到这里,郭如烟的泪水也下来了,郭父也是老泪纵横。
艾易生也是良多感慨,对郭如烟说道:“古人云—小失不掩大德。娘子是大孝之人,百善孝为先。娘子为了孝道,忍辱负重,谁人能笑话娘子。”
一边说时,一边从包袱里取出几两,说道:“这些银子不多,却是小可的心意。一来,报答娘子的款待之恩;二来,以后娘子就不用再受如此屈辱了。小可日后若能高中进士,得个一官半职,将来会月月送钱粮给娘子,让娘子好好尽孝道。”
郭如烟怎么也不肯接受这银子。
郭父也在旁边劝艾易生,让艾易生把银子留着自己用。
郭如烟说道:“奴家以后再也不接这私活了,如果小官人不嫌弃的话,奴家情愿……”
说到这里,脸却红了起来,这还是自己近来少有的害羞。
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和别人向来是能放能收的,对艾易生却不行,自己竟会感到羞涩。
这时,却见艾易生说道:“小可怎么会嫌弃娘子呢小可对娘子尊敬还来不及呢!”
郭如烟听了如三月春风拂过,既温馨,又畅快,这等幸福,难以言表。
郭父也满含感动的泪水,终于看到了女儿的幸福未来。
有了艾易生的这话,自己便有了最大的勇气,说道:“奴家愿意为小官人做牛做马,甘心成为小官人的侍妾。”
艾易生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慌忙说道:“不可,在下无德无能,绝不敢受娘子这么大的恩情。”
郭如烟听艾易生这么说,顿时,心又沉了下去。
喃喃自语道:“到底还是嫌弃人家。”
艾易生听他这么说,慌忙答道:“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可觉得自己实在不配,让娘子给自己当妾,娘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郭如烟听了这话,看着艾易生说道:“原来小官人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怕那位小娘子不肯做妾,所以奴家甘心让位与她,只求能大家能和睦相处。”
艾易生见郭如烟这么说,心中想,一定要把圆圆找回来。
便对郭如烟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吧,还请娘子告诉小可,那个孙家的具体地址,小可这就要去问一问。”
郭如烟说道:“用不着这么着急,先吃了晚饭,再去也不迟。”
艾易生那里还肯等,便说道:“不用了,小可现在心如火烧,一刻也等不了。”
郭如烟见艾易生这样,知道自己劝也没有用,便对艾易生说道:“那好,奴家愿给小官人带路。”
艾易生听了大喜,道:“多谢娘子,这份大恩,小可终身不忘。”
郭如烟羞答答地说道:“既然就是一家人了,没有什么恩不恩的。”
郭父听了她女儿这话,笑道:“我儿找了一个好郎君。”
艾易生听她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是点点头。心中想,实在不行,将来就为她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替她找一个好夫婿。
郭如烟对郭父说道:“女儿先和小官人去城西的孙家,等会再准备饭菜。”
郭父答道:“我儿但去无妨,不用担心为父。”
艾易生对郭父也拜了几拜,然后,便拿着包袱要出去。
郭如烟见他拿着包袱,问道:“小官人拿着包袱做什么”
艾易生答道:“小可一刻也想耽搁,小可想从孙家出来,就直接去找圆圆小娘子,所以就先不回来了。”
郭如烟说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小官人还没有吃晚饭,不如今夜再暂住一晚,等到明天再走也不迟。”
艾易生答道:“耽误一晚,圆圆小娘子就要多受一夜的罪,小可心中实在难受,说实话,现在就恨不得,立刻飞到圆圆小娘子的身边。”
郭如烟见艾易生这样,也就不再劝了,心中想,希望以后也这样对待我,也不枉此生了。
于是,艾易生和郭如烟便去了城西的孙家。
到了孙家门口,艾易生对郭如烟说道:“娘子不必和小可一块进去。人家一定不愿意再提那件事情。小可不愿娘子和我一块受别人的辱骂。”
郭如烟见艾易生这样为自己着想,心中很是感动,说道:“那小官人不是也一样,要被人家羞辱吗”
艾易生答道:“没有关系,小可不怕,娘子先回去,小可如果问出消息,便先离开这应天府,等日后,小可一定给娘子来信。”
郭如烟说道:“奴家就在这附件等小官人。小官人如果要走的话,奴家就松松官人,这也是奴家的情义。”
艾易生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默许了。
然后,便去敲了孙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