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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是要收拾那小国舅公的,何不两个一并给除了。国舅公掌了洛家的军权,如果我们除之,一方面能给断了皇上的左翼,另一方面能给洛家报仇。你借着这个时机流放,我来给你断后。”
姬无夜很清楚沈棠放话里的意思,这是不要命了,神色隐隐反问,“你想清楚了”
沈棠放轻呲,“雪球儿不在,我这辈子就是到了尽头,没个念想了。姬五大胆去做,今日我来给你断后,如有来世,你当欠我一人情,记得还恩。”
“跟我们一起走吧。”
“走不了,魂都没了,留下躯体又何用跟着雪球,死在梨花树下,就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姬无夜知道沈棠放的执拗,也深知劝不动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宫里的太监来报,宴会延后一日,皇上最宠的皇后作动,要临盆,皇上要亲自守候阿哥的出生,便将宴席延后,等着双喜合并同庆。
而着这恰好给了姬无夜和沈棠放等人筹备刺杀当红国舅和离京的准备。
姬无夜命顾长生整顿玄灵门,把一等一的高手都分拨成数批次,身手最好的护着他们离京,次之的全部赶往荆州找洛昌明和洛淮安汇合。
安排后,他去找了二哥姬无靖,把事情交代了一番。姬无靖为人仁善沉稳,素来蛰伏隐藏势力不动。他在谋略各方面都比残暴、刚愎自用的大哥更胜一筹,唯独少了嫡长子的优势。
姬无夜此番找他,虽没有挑明将来一定造反,但也给他留了把明灯。两兄弟达成君子协议,姬无夜率先离开。
宫廷宴席延后,小绾知道那人的厉害,也不想给自家小姐惹麻烦,便借口说还要准备御膳房的事情,跟那些宫女留住在一起。
临走前,她依依不舍深看了一眼洛雨烟,抱了抱她,决绝地朝着襄王府走去。到了襄王府,王府里的下人说襄王在房里等她,便把她领到了襄王下榻处的房门外……
另一边,早上被安排给洛雨烟撒药粉的人,一直暗中跟着洛雨烟,心想着宴席延迟,何不私下逮到个机会,撒了药粉,把人抓去给公子,说不定还能领到不少的赏赐。
于是,那人等到洛雨烟单人去茅厕,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将那药粉从衣领灌了进去,才松开她。
洛雨烟花颜失色,趄趔后退地盯着那人,“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身上抹了西域的蛊药,呆会就会奇痒无比,还会生出一条一条的小虫子。”男人一顿淫笑,“还是快快随我走,让我家公子给你抓虫子吧。”
说着,那男人就要伸手抓洛雨烟。
洛雨烟本能大叫,“小绾,小绾,救命。”
没叫到第三声,冷月下一光影,长剑刺穿那人喉咙时,一只熟悉的大掌将她揽入怀中,避免见到那血腥骇人的模样。
那人甚至死前都来不及反应,双眼尽是骇然意外的模样。
洛雨烟闻到熟悉的体香,声音柔柔从头上洒下来,“莫怕,是我。”
原本绷紧的神经缓了几分。
又听见他说,“你不该唤小碗。”
洛雨烟气息稍稍未平,“那我该唤何人”
“唤我呀上至碧落,下至黄泉,哪怕本王被牛头马面按着喝孟婆汤,只要烟儿喊一声相公,本王的魂也是要飘回来救烟儿的。”
月色撩人,却比不上他低沉的声线三分。
忽而又想起那人的话,一条条虫子宛若在身上爬走,头皮顿时瑟瑟麻麻,焦急地在姬无夜的怀里跳着小脚,声音焦灼又细软。
“相公——那快帮烟儿抓虫子,烟儿身上有虫子。”
姬无夜身子陡然微僵,全姬国最帅最美男子有些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