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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小西瓜骨瘦如柴,眉宇间带着几分姬无夜的模样,正在用尽吃奶的力气推磨。
而小樱桃长得很清秀灵动,即便一身粗布麻衣,依旧掩饰不住她身上的光华。顾长生到的时候,她正在切菜喂鸡鸭。
小西瓜推着磨,红着眼睛,“姐,我想爹爹和娘亲。”他们逃亡被转手卖了几次,如今也不敢说父王和母妃了。
小樱桃抹了把眼泪,“爹爹和阿娘一定会来接我们的。”
“想你的春秋大梦!”老妇人的扫帚直直就打落在小樱桃的后背。
小西瓜用头撞向老妇人的肚子,“不许欺负我姐。”
“你们两个白眼狼,我养你们,你们还不干活,整天想着逃跑。我跟你说,等你姐及笄,我就把她给卖了!”老妇人骂骂咧咧,仗着身高的优势,拿着扫帚也打了小西瓜数下。
小西瓜本来就营养不良,身子羸弱,力气自然也不敌老妇人,被猛一推,整个人撞到了顾长生的脚下。
他吃疼地站了起来,见到来人,心中紧缩,两眼泪汪汪:“长生叔叔,阿芙姐——”
小樱桃看向来人,也扑了过去抱住阿芙,“阿芙姐——父皇和母妃呢他们怎么没来。”
顾长生和阿芙内心感慨万千,终于找到两个孩子了。
一声“父皇和母妃呢”,更是直接让阿芙泪崩。
“咦——你们两个人是谁!我告诉你们,这两个人是我花钱买来的!谁都不许带走,除非给我一百两,否则没门!”老泼妇插着腰,耍横。
阿芙抓碰到小樱桃手腕时,小樱桃吃疼地发出声音。阿芙拉开她袖口一看,都是密密麻麻被虐待的伤痕。
顾长生吩咐阿芙带走两个孩子,三人走出数米,就听到长鞭落在泼妇身上传来的哀嚎声,声声凄厉,最终声音减弱,直到完全没有声音。
半路上,两个孩子得知了父皇和母妃的事情,哭到不能自已,小樱桃更是哭晕了过去。
顾长生和阿芙担心两个孩子的身份被披露,也只带着两个孩子在姬无夜和洛雨烟的忌日当天返回了一次荆州。
那日,荆州泉州两地的百姓自发地来到江边,投食物、上香,祭奠王爷和王妃。
顾长生、阿芙和两个孩子也低调地朝着江面跪拜,然后就离开。
这几年,泉州和荆州百姓的日子在玄灵门余党的庇佑下,也都过上了好日子。加上新帝登记,政策怀柔,百姓也不再怨声载道。
余生,顾长生带着阿芙和两个孩子归隐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许是长时间有了依赖的感情,小樱桃对顾长生崇拜又心生暗慕。顾长生婉拒了她多次,他是叔叔辈,是王爷的部下,一生都不会僭越。
也因为此,顾长生和阿芙终究都没有在一起。
小西瓜看透了俗世,终生未娶,陪着姐姐种田、养鸡鸭,打鱼,伺候顾长生和阿芙终老。
楼曜昀和苏语晗醒来的时候,苏语晗捂住嘴一直哭一直哭。楼曜昀紧紧抱住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孩子……两个孩子……”苏语晗哭到唇瓣发颤,两个孩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楼曜昀将苏语晗紧紧抱在怀里,唇瓣抵住她的额头,满脸泪痕。
谁曾料到,回到昔日泉州姬府,两人一梦三四年,好似黄粱一梦,转瞬即逝,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