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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晏清扯着温绾的手腕,强行把人带到那群人跟前,以他的品味选衣服,拿了件橘黄色的羽绒服,在她身上比了比,然后对着服务员说:“要这件。”
温绾挣了挣,没能挣开他的手腕,一路很不情愿被他牵着。
“要这件。”
“还有这件。”
“这件不要,”楼晏清指了件黑色的羊毛衫,那种颜色不适合她这个年龄,又转而对几件暖色的衣服说道,“这几件都留下来。”
他转而冷着脸对温绾威胁道:“我买了,你就给我穿,穿给我看,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帮你穿。”
温绾气急,就像逼红眼睛的小白兔,死死咬住他的手腕,留下一圈贝牙印。
嘶——
楼晏清哪里知道她反应那么大,个子小小,身子瘦瘦,居然咬人的劲还挺大,吃疼地松开了她。
温绾就哭着跑回了房间,甩门,背靠着门板,整个人滑了下来,埋在膝盖上哭,哭得肩头高低起伏。
这种强行买衣服给她的行为,就像一种羞辱。那种贫穷、无助的耻辱感,如同浪潮拍打海岸般,啪啪啪打她的脸。
以前上学的时候,温父几乎没给过她钱。温绾靠母亲当佣人每月赚的微薄钱,供她上学。她的吃穿用度都很少,也不敢跟母亲提要求,全年都穿着校服。同学还经常嘲笑她的鞋子很土,没牌子。
这种经历,没有体验过的人是会不懂的。
楼晏清踹翻了客厅一张小凳子,指着温绾房间那道门,脸色变了变,“瞧把她给惯的。”
又把刚那踹翻的凳子踹出几米开外,冲着拿着衣服的服务员吼道,“刚才要的全部留下,其余统统拿走。”
等到服务员都离开了,年叔才低着声说道:“温丫头可能未必觉得你在惯着她,反而觉得你在羞辱她。”
“羞辱她”楼晏清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整个京都等着我送东西的女人,你知道有多少”
年叔笑,“可她们都不是温丫头啊!你说说,你以什么身份送她这些东西你没瞧着这孩子又倔又自卑”
楼晏清心头的火消了半截,“说下去。”
“这丫头以前的吃穿用度都不太好,据说在学校里经常遭遇到同学嘲笑,还有人提议说要捐款给她扶贫来羞辱她。所以,她自尊心特别强,可能觉得你这样做是在羞辱她。”
楼晏清蹙眉,“她不是温家小姐吗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
“整个楼家估计就你不清楚,私下佣人们都传遍了。温绾是温家佣人跟家主生下的孩子,没什么地位,平时吃穿用度也不太好。”
楼晏清踹了下椅脚,看了那紧闭的门一眼,“妈的,谁爱哄,谁哄去。”
他回书房抄写心经。
刚转身,身后就传来年叔揶揄的声音。
“还以为能坚持多久呢!我就知道,一个丫头而已,能有多喜欢。”年叔弯着腰,把可怜的椅子扶起来。
楼晏清又说了句脏话,磨牙道,“年叔,本事啊,学会激将法了。”
说完,他大步朝着温绾紧闭的房门走去,猛敲了几下,“小东西,开门。不开门,我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