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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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樱痴一进门就被孟书煦吸引了目光，今日他难得没有忙着处理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而是优闲的坐在办公室的会客区。
窗外的光线以斜角投射进室内，形成一道斑驳的光影。却又在触及孟书煦的脚边之时消失，福地樱痴敏锐的发觉光线还映照在了桌上那装满浓茶的杯子中，折射出浅淡的光泽。
气氛看似祥和，但福地樱痴身为战士的直觉都告诉在静谧的湖面下，隐藏着令人心潮起伏的波澜。
福地樱痴大咧咧的坐到孟书煦的对面后干笑两声：
“那什么，上野……干嘛这么严肃我最近可是相当老实！
既没有喝酒误事也没有随便打架斗殴，虽然……执行任务的时候造成了一点小小的麻烦，但那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小鬼吗所以……”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孟书煦给福地樱痴倒茶的动作一顿，将倒好的茶重重的往福地樱痴面前一放。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让你给太宰治当两月保镖，结果这两人合起伙来骗福泽谕吉，大半夜跑去喝酒。
还明目张胆将账记太宰治头上，那钱最后还是他给，加上这两月太宰治自杀给出的奖金，孟书煦那首相的工资早撑不住了，都是他自己的小金库出钱，孟书煦敢发誓，养一个太宰治的钱可以养活东京的所有孤儿院里的孤儿了。
其实给太宰治的大部分钱不是消费而是丢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入水……
后来孟书煦也学乖了，直接把钱给老实人福泽谕吉保管，逼得孟书煦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推行人脸支付……
福地樱痴也不在乎孟书煦的脸色，他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但只要不承认孟书煦又不能逼他承认。
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咋吧咋吧嘴问：“铁观音”
孟书煦嗯了一声，他上辈子就常喝茶，刚开始熬夜工作喜欢咖啡，后来被夏老爷子带着喝茶，时间久了也习惯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
孟书煦不想跟福地樱痴弯弯绕绕，对付他这种人直接说明白比较好。
“好的很啊，力气大的可以再上战场杀个几百人。”
福地樱痴回答了问题，但孟书煦并不满意，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点了点头：“你觉得我问的是什么”
福地樱痴沉默了一会，最后开口说道：“你发现了啊。”
“虽然我才刚刚接手，但我又不傻，政府针对异能者的组织不可能只有一个内务省的异能特务科。
而且异能力这么好用的东西，那些垃圾可不会轻易放过。”
日本内务省的特务异能科和司法省的司法机关局向来水火不容。司法省要求按照规矩对异能者进行公平的制裁，异能者也应该和一般人一样，接受公平的制裁。而异能特务科主张由于异能的个别差异太大，性质也各不相同，无法将相同的规矩一律套用在异能者之上。
虽然两者的矛盾是摆在明面上的，但私底下司法省的人也没找异能者的帮助，毕竟异能者的手段可是五花八门。
“一般警察无法取缔异能者，连理解都做不到。
异能的差异太大了，而且很多拥有异能的人会排斥恐惧它，导致根本无法控制它，最后酿成悲剧。
包括日本在内的所有国家都在排斥异能力者的存在，包括限制异能者就业使用的异能许可证，以及在社会层面上消失的异能者群体，那些人在恐惧异能者，所以想方设法的限制他们的存在，或者说……掌控他们。
你的身体经过改造吧，原本你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让你承担得起远东的英雄这个称号的。”
福地樱痴哑口无言，身为一名军人，他应该坚决执行国家高层的命令，但是身为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得承认他的国家确实在排斥他们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日本明面上只有一个异能特务科，但背地里还有政府不为人知的另一方——七号组织。
那是个会强迫成员整容的机构，关押着不少危险家伙的存在，并且……他与猎犬的实验也有很多关系。”
福地樱痴声音有些嘶哑，孟书煦在大脑搜索了一下相关资料，猎犬的存在他知道，早在横滨实验基地爆炸他就察觉到了人体实验的可能。
本来猎犬早该成立了，但孟书煦一直压着它，因为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单论身体素质，猎犬中各个成员都很强，虽然不如超越者，但也是一流的水平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在战争时期就派他们上战场呢短时间内就拿出了四个一流的异能者，身为队长的福地樱痴的他早就了解过了，早年异能并不强大，直到加入了军部才变强大起来。
一般人肯定认为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才变得强大，但孟书煦看过福地樱痴的资料，福地樱痴可是剑道高手，在上战场前就很厉害，没道理突然提升那么多，所以背后绝对有原因。
“所以果然是实验吧，那么猎犬的成员都是成功的人吧。”孟书煦继续询问道。
福地樱痴略带嘲讽的说：“嗯，失败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成功活下来，让我们身体变强的手术同时也掣肘着我们，如果中间漏掉一个月没有去做维持手术，那么我们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福地樱痴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唏嘘，他是早做好赴死的准备才参与的实验，但那些人……很多都是诱骗来的。
大仓烨子是因为崇拜他才毅然决定参与实验的，而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也是没有办法最终才选择了接受实验，最后受到掣肘而无法离开而接受现实，本来还有个叫立原道造的孩子的，结果正准备接受实验时他哥回来了，凭借着幸运倒是逃过一劫。
福地樱痴一直犹豫，在他刚刚突破自己掌控雨御后他曾经收到过来自雨御前的消息——世界大战。
多国间的争端是导火索，无人兵器与生物兵器的使用让2.1亿人丧命，他想要实施一个计划，一个让人类集体联合在一起的计划，他知道这无法真正的解决战争这个问题，但是起码……让它晚一点，伤害小一点。
当你犹豫要不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其实你内心已经有了选择，只是你还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注1）
福地樱痴曾经真的认真思索过，但孟书煦的到来让他看到希望，他能感觉的到眼前的家伙不是原本的上野杉，但他不在乎了，无论是谁，什么都好，只要停止战争就好了。
（注：当你犹豫要不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其实你内心已经有了选择，只是你还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东野圭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