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是琼花偏得月8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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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元昭以后都不用去了。
遥知泪奔无极限。
综以上述,遥知认为自己跟太子斗智斗勇简直就是作死。
于是放弃抵抗,顺其自然。
太子每日公务如山高,纵是这样,居然还会亲自带这太子妃骑马,一时间京都内外流言四起,人人都道草根出身麻雀变凤凰的太子妃,深得太子欢心。若是能生下一子,这太子妃的位置怕是无人能撼动了。
本来还想着太子东宫只有一个太子妃,过了前几个月的新鲜劲之后,给足了太子妃面子,必然会选几个家世容貌姣好的女子进入东宫,以充掖庭。
谁会知道太子忽然对太子妃另眼相看,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勤政,居然还会在繁忙的公务之余,亲自陪着太子妃练习骑马,好像把挑选新人的事情完全遗忘了。
太子忘了没关系,别人自会上书提醒。
不要说太子那里,就连遥知那里都听说了些风言风语,说她善妒不容人之类的闲言碎语。
太子黑脸。
遥知完全没当回事儿。
以她的家世跟容貌,在太子面前上演争风吃醋阻止新人进宫的戏码,完全没有这个底气啊。
她就想着今儿个真好,终于不用继续骑马了。
说实话,经过这些日子魔鬼般的摧残,她发现她好像有点爱上骑马这个运动了。骑在马背上,遥望着天际,好像自己一下子变得很高很大,那种迎风奔跑与风追逐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只是大强度的练习。让她不仅心灵受伤,身体也很受伤啊。
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的都破了皮了,本来今儿个太子再让她去,她就准备让他看伤口的。其实她不是那种娇养的大小姐,能挨到几天才磨破皮已经很了不起了。
元昭来探望她的时候告诉她,当初她学骑马更惨,第二天就完全不能下地了。
她身娇体嫩,更容易受摧残。
这样比起来,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今儿个不用骑马,遥知就把快做好的中衣拿出来收尾。白色的绸缎上,他在领口袖口的地方全都用淡金色的丝线绣了云龙纹,不细细看,都不会发现隐在云纹中的龙身。衣服做好了,她把它挂在架子上细细的检查一遍,越看越喜欢,不枉她花样子就花了那么久。藏龙云纹可不好画,这还是她师傅交给她的一个技法,听说是失传的一个手艺。
太子回来的时候,面色无黑,瞧着杀气颇重,遥知自带避雷针,不由往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这会儿回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瞧着他的神色不对劲,遥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困扰他,后宫不得干政,她是一句前朝的事情都不会问的。
又不是嫌弃自己活的长了。
看着遥知有些发白的脸,太子才知道自己这张臭脸可能吓到她了,就道:“沏杯茶来。”他先缓一缓。
遥知毫不迟疑的就走了,进了茶水间,旁边宫人将烧开的铜壶里的水提了过来,另一个人就开始泡茶。遥知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心里却在想着,好像成亲后还是第一次直面太子的怒火。以前的时候,纵然是有不悦的事情,他也不会让她看到的,他会在书房待到自己不生气了为止,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以至于她知道他生气的事情都要好久后才能听到一点风声,但是已经没什么用了,太子殿下早已经平息怒火,跟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殿下明显是带着怒火回来的,他觉得当真是有些不能接受,这实在是有点考验她的神经,她不太敢面对盛怒下的太子。
总让他是她的夫君。
她是没什么底气的太子妃,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随遇而安。可是她的这点随遇而安,在这种地方并没什么用。可是你让她学着去做一个八面玲珑手腕强横的太子妃,她是真心做不到。
如果她是战斗力爆表的人,也就不会在娘家的时候那么安于现状了。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好好地活着,过的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不求富贵滔天,不求尊荣无限。
可是上天明显跟她开了玩笑,把她扔到了这种地方。
可她除了笑着接受,放佛连哭都是奢侈的事情。
“太子妃,茶好了。”
遥知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被放在托盘里的茶盏,缓缓起身走过去亲手端了过去,一步一步的往来的路上走回去。
这九阙深宫,让她胆颤,让她惊惧,可是她还得活下去。
幸好,她在这宫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待她都十分的和善。
所以她得知足。
回了内殿,就看到太子正立在那衣架前,双眼盯着上头挂着的衣裳瞧的起劲。
她心里松了口气,脚步也轻松了几分,将茶盏凡在炕桌上,这才看着太子说道:“殿下,茶来了。”
太子并未回头,只听他开口问道:“这就是你给我做的衣裳?”
“是。”遥知缓步上前,站在太子身后一步的地方笑着应道,“殿下可还满意?”
对于自己的针线活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直没听到太子的回答,遥知心里就有些不安起来,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好,其实太子不喜欢这样的?
正忐忑间,就听到太子开口说道:“这里头绣了藏龙?”
遥知愣了愣,随即就说道:“你看出来了?是的,这是我师傅当初教我的技法,好些年没用过了。”
“为什么想绣这个?”
“就是想啊,也没什么为什么。”遥知下意识的答了一句,抬头就看到太子转回来的目光盯着她看。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真的没什么,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衣服上太素了。”
她当初就是想衣服上有点花纹能配上太子的威仪,后来画花样子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藏针法,这才构思了一副藏龙云纹。就为了花这个,她费了多少心思,只是废掉的纸就有巴掌厚。太子不喜张扬,她又觉得只有龙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这才想了这个。
现在太子忽然问她为什么,她哪里解释的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刹那间就想出来的。
真让她像个书生一样,开口就是锦绣文章,把自己这点眼睛大小的事儿给宣扬成绝世功勋,她真的没那么厚的脸皮。
看着太子的眼神,她就慢慢的不自在了,伸手扯扯他的袖子,“你先喝茶吧,再不喝就不能喝了。”茶失去了温度,那还是什么茶,她泡茶还没能成手,但是却还是知道几分道理的。
太子的眼睛就落在遥知扯他袖子的小手上,她的手不大,若是放在他的手心,他要比她的手长出好些去。
胆子倒是大了,现在居然敢扯他的袖子了,想来这段时间骑马的功夫没白费。
衣服洗过后,第二日早上太子去上朝的时候就穿在里头了,遥知红着脸趴在*头看他自己个穿衣服。本来骑马自己行动就不太利落了,昨晚上太子比马还能折腾,所以早上她是不想起了,索性赖在*上,才不伺候他更衣了。
她虽然脾气好,但是有时候也是想要表达下自己的态度的。
她跟他之间夫妻敦伦不是没有,但是像昨晚上那么热情的人,她都觉得那不是太子了。
哎,折腾的幻觉都出来了。
所以,让太子自己穿衣!
太子对于自己穿衣表示有些郁闷,从小到大他基本上都不用自己动手,不然养那么多的宫人做什么?可是偏偏自己个的太子妃说什么她现在仪态不好见人,免得给他丢脸。说到底,还不想折腾他,看他的笑话。他虽然自己不动手,但是不代表他不会!
母后很小的时候就教导他们,任何事情你可以不做,但是一定要掌握原理。
想看他笑话,太子妃还是省省吧。
目瞠口呆的看着太子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衣裳十分妥当的穿在身上,遥知瞬间就缩回帐子里,用被子蒙住脸。
这人怎么什么都会,像她这种金遵玉贵长大的太子,怎么会自己动手穿衣,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板着手指头数了又数,沮丧地发现,她居然没能发现太子的短处。
太子走后,遥知索性蒙头继续睡,她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
出了正殿的门,庞得海早就在外头候着,看到太子出来,立刻跟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居然看到太子笑了,笑了!
不由得回头看看正殿,心里琢磨不已,难道太子妃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太子的心给勾住了?
这世上的事情可真奇妙,像太子爷这样几乎是完美的人,怎么就看上太子妃那样……嗯,怎么说呢,太子妃不是不好,而是跟太子在一起就成了不好的那个,十分不匹配的那个。
但是现在真是人不可貌相,太子妃还是很厉害的啊。
早朝后,皇帝难得把儿子留下,俩父子进了御书房谈心去了。
姬亓玉看着儿子,恍惚间就如同看到了当初年少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好像就如同他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面上的表情都是严肃的,好像这世上没什么事情值得他去笑,就连弯一弯唇角,他都觉得是费力气的事情。如今的自己越来越爱笑,眼角都有了细纹,昨儿个徽瑜还调侃他有了笑纹。
笑纹,这两个字他喜欢。
他一直觉得为了不想笑的事情去笑那是委屈自己,只有发自内心的想要去笑,这才真正值得开心的事情。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事情都太顺遂了,生性机敏,做事谨慎,就算是朝政如此繁杂,在他的指导下也是完成的有模有样。可是感情的事情却不能这样,儿子不像女儿,元昭是自己知道她想要什么的,她对爱情是有一定的想法跟期盼,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会选择帮助女儿朝前走,如今看来女儿的眼光很不错,岳怀逸的确是一个很扎实的小伙子,在翰林院那么枯燥的工作却做得十分开心。
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倒是出乎他的了意料之外,岳怀逸不仅是修书很用心。待元昭也很用心,这世上难得的就是用心两字。
此时,现在看着儿子,东宫的事情他听说一些,也略有些头疼,不知道儿子懂不懂得用心这两个字。
“你现在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可与你预期中一样?”姬亓玉问道。
太子看了他爹一眼,十分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回答,“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