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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放在此次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别人都没动,就她动了,只看她素日不掐尖不要强,穿着打扮朴素无华,人显得本分又老实,确实不像是安定侯府放进来的钉子。
旁边又有高傲冷艳、孤芳自赏的熠笙,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熠琴,妖妖娇娇、掐尖要强的熠箫做对比。
那三个哪一个拎出来都比她看着像反派角色。
虽说还没抓到他们传递消息的确凿证据,顾重阳也松了一口气。
明珠未出这事之前就把熠瑟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对于明珠对熠瑟的怀疑,虽然惟志院的人没有直接质疑她的判断,但有些人却是不以为然的。
觉得她就是没凭没据胡乱猜疑。
还有刚刚那人隐约中对袁明珠的排挤,都让顾重阳恼火,就想让大家都看看她的能耐。
他的女孩儿该是最耀眼的,她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驱散他四周的阴霾,不该被人看低。
待证实明珠有料敌于先之能,也好扬眉吐气一回。
这样想着,坐姿就变成一个舒展又惬意的姿势。
长戟看着他,心里纳罕世子爷为何突然开心起来。
往日里得知惟志院被人渗透进来,总是狠戾地吩咐他们或按兵不动放长线钓大鱼,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还未见过他如此放松的姿态。
长戟带着疑惑去安排对熠瑟、吴采买等人的监视。
顾重阳端起茶碗,“先生喝茶。”
曲先生抿了一口茶,似是感叹道:“主院那边都快成菜园子门了。”
顾重阳只嗤笑一声,并不接话,像是没有听出曲先生语气中的话中有话。
实际无论是长戟说话时的含糊支吾,还是曲先生的难以启齿般的迂回,他都听明白了。
他们母子流落在外的这些年,尤其是顾舟后头被下了绝育药自己却未察觉之前,安阳侯府也进了许多的肥环瘦燕。
毕竟这是个以男人为尊的世界,评价一个男人的能力大小和成就高低,拥有女人的多寡也是评判标准之一。
就算是有大胡氏虎视眈眈,又有沈姨娘那个真爱环视在侧,那些女子前期使用率不是很高,但是也没少了被源源不断送进府的女人。
也是后头顾舟意识到了点什么,对外换了爱好,喜欢上骑马,送女人的都转而换成送马了,才不再有女人进门。
即便是如此,安阳侯府里也还保留着一众莺莺燕燕。
也亏着当初他祖父有先见之明,置下这一大片宅子,虽然跟老人家开枝散叶的初衷不符,好歹增加这许多女人府里还没怎么逼仄。
只是可惜了这许多美人,被人遗忘许久,日复一日在侯府的偏院里虚耗着大好青春。
其中不求上进的还好,安安静静的偏安一隅,只求个有衣蔽体、有屋安身、有食果腹就行。
可是女人多了,哪里能个个都是安分守己的
有些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有目标的女青年,就不甘寂寞了。
只是一般敢在安阳侯顾舟头上动土的人不多,就是有些色胆包天心存侥幸,有抱负的女青年也看不上他们。
再说大胡氏一个女人带着一双儿女独居在京城里,外男也进不来安阳侯府。
能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不多,再加上大胡氏把这些女人当眼中钉肉中刺,管束的严,以前都相安无事。
只是这两日大胡氏不在府中,顾娇也被她大舅母带去了安定侯府,一时间安阳侯府上下跟摘了笼头的马似的。
顾宪出事那日,胡为晟的大舅子廖峎陪着姐姐廖氏来过一次安阳侯府,给顾宪收拾所需的物品。
自那日始,这位顾舟的大舅子的大舅子就流连安阳侯府了。
至于廖峎流连不去的原因,顾重阳估摸着应该不是迷恋上哪个院子里的丫鬟了。
若是丫鬟的话他应该就直接索要了,一个丫鬟,他姐姐廖氏还是有这个权力越过大胡氏给他的。
也只有需要他抚慰干涸的心灵和肉体的是安阳侯的女人,他才需要偷偷摸摸行事。
这种情况下除非不关注,顾重阳没怎么费心去查,就查到廖峎光顾的那位是一位姓黄的姨娘。
这位黄姨娘本就出自廖府,是当年大胡氏见顾舟被沈姨娘迷住了,让娘家给收罗了进来用作跟沈姨娘争宠的。
廖氏又把这事委托给她娘家兄弟去办。
黄姨娘经过廖峎之手,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那黄姨娘当初既能被委以重任,让大胡氏接进府里用来阻击沈姨娘,也是个羞花闭月的美娇娘。
故人重逢,美人恩重,干柴烈火也就顺理成章了。
见顾重阳装傻充愣,曲先生只觉得喝下的茶有些苦。
他是顾侯的门客,受顾舟所托前来辅佐顾重阳。
顾侯的这个儿子比之其父要有能力得多。
顾重阳让他这个跟着顾舟混日子如一潭死水的人生再次升起再拼搏一把的豪情。
他投靠顾重阳是因为被他所折服,心甘情愿,没人逼迫他。
只是他没有料到这对父子终有一日会背道而驰。
如今看来,世子对侯爷怨憎颇深,这是打定主意要看侯爷的笑话了,连侯府的体面都不管不顾了。
若故主新主反目,到时候他该如何抉择
顾重阳慢条斯理地饮着茶,并不急着催促曲先生做出抉择。
今日只是透露出一点苗头来,给曲先生一些思索的时间。
他不需要一个关键时刻用孝道束缚他,左右、质疑他所做的决策的下属。
想跟着他就别想着左摇右摆,他需要的是绝对的令行禁止。
不仅是曲先生,所有人他都会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
曲自鸾看了一眼顾重阳。
就只见方正的面孔上依稀可见少年的稚气,坐在那里身姿如松,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薄茧。
端在他手里的甜白瓷菱花茶碗显得莹白细腻却脆弱。
那菱花瓷杯让他联想到袁氏。
袁氏站在世子跟前大概就跟他手中握着这细瓷杯差不多吧
或许有人只看到表像,认为脆弱的细瓷需要呵护。
知情人才知道,那细瓷何尝不是在融化他四周竖起的冷硬的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