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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曦不怕天道。
因为，她是灵之一族的独苗，上古灵族只剩她一人，在上古时有累累救世功德的灵族，若是就此灭族，天道承担不起。
要是只是简单折腾一下也就罢了，灵曦现在怕就是怕，天道不折腾自己，现在这是在折腾四哥了吗
她和顾四的契约，虽说生命共享，天道不敢伤害自己，它只要给顾四留下一口气，自己其实也不会有事。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脸就都白了。
她抿着嘴看顾四越来越虚弱的模样，“要不，我……”她顿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和顾四商量：“我不会有危险的。”
有危险的时候，其实不管这背后天道有什么算计，它都得收手，保自己。
而自己不可能会看着顾四不管，这就等同于还要保住顾四。
顾四现在身体越来越虚弱，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极快的减弱，生命在流逝，但灵曦开口的时候，他本能的还是想要拒绝。
无他——
他不觉得天道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是想要弄死自己。
弄死自己很不划算的。
知道灵之一族有多变态后，他现在身为灵曦的契约伴侣半个灵之一族的人，自己死也就代表着会拉着灵曦一起，就等同于拉着整个灵之一族一起陪葬。
而灵之一族要是真的完了，那天道怕也是要湮灭再重新衍生了。
他有些艰难的对灵曦摇摇头，依旧表示不需要，然而，灵曦看见他忽然间变得像是年老些的面容，震惊到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爸……”
灵曦转头看向裴宴宁求救。
顾四实际年龄已经一千多岁了，但他一直就是这副二十出头的模样，现在她再细看竟五官竟是渐渐成熟，她心里面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会不会接下来还会再变。
然而——
她这一转头，却瞧见裴宴宁笔直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垂眸看向某个位置，一动不动的宛若雕塑，在这一瞬间灵曦好似察觉不到他身上属于生人的气息。
灵曦吓了一跳，“爸爸！”
她忙走两步到他跟前，扯住了他的胳膊，然而这一拉，却瞧见裴宴宁的眸中有灿金光芒流转，带着高不可攀的疏冷和漠然。
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谪仙，漠然俯视着蝼蚁一般。
灵曦惊了一下，本能退后两步，踉跄的摔到了顾四的身上，她回神，连忙往边上闪了闪，手却拉住了顾四的手，已经不顾他拒绝给他输送灵魂力。
而在感知到顾四体内荒败的情况的那瞬，灵曦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但，她依旧没看顾四，她有些倔强的仰着头，就这么看向站在两三步开外的裴宴宁。
执着的盯着他那双灿金光芒流转的寒眸。
灵曦也不清楚自己要一个什么样子的答案，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
“别怕，我没事。”
顾四吓了一跳，他想要挣扎却是避不开，忍不住将目光转向裴宴宁求助。
“爸……”
他低低喊了声，不明白他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