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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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捏碎妖灵的一瞬间，若漪仿佛听到了很多人的鸣泣，这似乎是那些已经被风华道长吞噬的人们的低声言语。
那些人告诉了他事实……
三年前，北河城一派繁荣，商贾遍地，而与此同时这里也是修仙重道的宝地，往来很多修士无不在这里顿足玩乐一番。
可美好的日子随着一个叫章白的男人的到来渐渐走向了陌路。他自称风华道长，能够通晓未来，点惑解迷，总之是个万人敬仰的得道高人。
而就在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夜，北河城发生了第一起命案。
刘家的丫鬟清楠意外死亡，宅邸中的人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这女孩的下落，而就在第四天，这个风华道长上了门。
众人以为他是来帮着寻找尸体，盛情款待，可当他将清楠的尸体扔在正厅的那一刻，刘家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至此，关于风华道长的事迹美名远扬，赞他心地善，诵他本领强，可这一切只有刘家人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我杀的……”
风华道长那时只留下一句话，起初他们不相信，可后来又接连出现了女子失踪，或者曝尸街头的事情便接连发生，刘家人开始害怕，他们开始隐隐不安，可外面关于风华道长的赞声却从未停下过。
终于有一天，风华道长懒得再亲自出去找人了，他分别找到了城中几个名声有些威望的家族，他威胁他们，他将这些自命不凡的家族声望踩在脚下，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附庸，替他找到最佳食用的人类，替他在这城中编织出一个巨大的网。
而时至今日，他们还都以为这风华长老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杀人，他们根本无从知晓……
原来，邪祟作恶是他……
吞噬幼女是他……
妄图善德是他……
终食人心是他……
如今这一切终于尘埃落定，那些他腹中的亡魂也终于得以解脱。
若漪不知道食人是怎样个滋味，他从不去触碰，因为他知道，本能最终会战胜理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自己也会将爪牙伸向那些人群当中。
回过神来，这场恶战终于结束，他刚想伸手擦掉脸上的鲜血，一股温热的感觉突然袭上自己的脸庞。
“蔺姑娘……”
若漪轻声唤她，眼神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似是春水柔波，蔺舒怡的指尖触上那斑斑血迹上面还泛着一丝温热。
“若漪，谢谢你……”
蔺舒怡缓声半晌，说出了这句话，其实她刚刚想要直接抱住若漪，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这话是我要对你说的……”
就在风华道长出现的瞬间，若漪便将冰玄钉又塞回到了蔺舒怡的手中，而蔺舒怡被风华道长控制时她却有些犹豫，她知道一旦使用这个东西，那么若漪势必也会受到波及，不过不知是否是老天眷顾，她的冰玄钉并没有伤到若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归是结束了，二人相视一笑，亦如当初。
远处，那些之前还跪伏在地的人们也纷纷起身，他们回头齐齐望向蔺舒怡和若漪，就像说好了一样，都弯下的身子朝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天边红霞纷飞，长久阴霾在此处的阴郁消散，这北河城终是不能再回，人们又牵起了手中的孩子，提起了行囊，继续朝着远方离开。
“若漪……那……我和婉云就走了……”
蔺舒怡轻声说着，已经是第二次告别，这一次远比第一次来的从容可远比第一次更加不舍。
若漪轻轻的点点头，道：“保重……”
转身，二人就此分别。
……
一日后。
蔺舒怡和婉云就这样跟着大队伍一路前行，至于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天气燥热的很，蔺舒怡有些受不住，一连几口水咚咚咚的灌了进去。
喝完，蔺舒怡仿佛又焕发了生机，直接将用手背在自己的嘴巴上用力一擦，“婉云，再给我喝一口！”
说着便又要去夺婉云手中的水囊，婉云不应，牢牢的护在怀里，“小姐！你别喝了，我知道你舍不得若漪公子可这是水不是酒，就算喝了也不会觉得好受。”
“胡说，谁说我把水当酒了，我是真的渴了，拿来！”她一把抢过水囊又开始咕咚咕咚的灌自己，此时竟生出了一丝饱意，她打了个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终于一脸餍足的将水囊还给了婉云。
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婉云不禁摇了摇头，“小姐如今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了……”
“风范”蔺舒怡不解，“我现在已经是个难民了，还要什么风范，而且那蔺家也从来没承认过我是他们家的闺秀，现在我倒是能做想做的事情了，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嘛……”
婉云点点头，“这么说似乎还有些道理，不知道现在蔺家到底怎么样了……”
闻言，蔺舒怡冷笑一声，“呵，还能怎么样，定是被那风华道长灭门了呗，不过他们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是是是，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现在小姐的心都系在那一人，哦不，一妖的身上，要说那妖究竟叫何名……”婉云看着蔺舒怡，眉飞色舞的示意她说出名字。
蔺舒怡懒得理这种小孩子把戏，“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我们怎么找到你哥哥上吧……”
“小姐……”婉云又开始撒娇，可这次蔺舒怡是成了心的不再理会了。
而婉云也终于在屡试不爽中吃了瘪，殃殃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眼看天色渐晚，赶了一天的路任谁都有些受不了了，蔺舒怡和婉云二人从从中途开始就和大部队分开，因为不是一个方向，另外自己走着也自在。
“小姐，你说我们是找个客栈住下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啊”
眼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果再不找住处该是没得找了，蔺舒怡环顾四周，现在二人行经的地方叫月柳坡，是个很小的小镇，小到可能轿子还没作热，目的地已经到了。
可然而就是这么小的一个镇子，反而各处设施都很全，光是客栈就有七八家，估计是来往赶路的人都很多，所以这里的客栈往往是人满为患的。
临出蔺家时，婉云都照着小姐的吩咐将那首饰和银票都兑换成了银子，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多，但至少是够二人赶路住宿用了。
“要不，就这家……”
蔺舒怡抬手一指，上书着凤月阁三字，在外面看起来不像个客栈更像是风月场所，内里却是十分古朴典雅，竟有几分文人墨客之感，蔺舒怡突然感觉有些后悔。
因为往那大堂中间一看，端坐在桌前饮水喝茶的都是些准备考取功名的门生，而且看的出来是成群结队一同前来的，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
而再看自己，她和婉云是逃难而来的穿着自是不必说，只是在这群文人雅士面前，蔺舒怡难免会有些感到羞愧。
她转身想拉婉云出门再寻一家，而这时，客栈的老板娘却拦住了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