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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吊具这个工作中,涉及很多很专业的阶段和过程。方案阶段,在东兴公司的设计部完成;设计阶段,由郭旭阳主持完成;施工阶段,将在这个新成立的工厂里完成。各个阶段都要进行评审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这次就是对设计阶段的评审。
陈一豪第二天就投入工作,由陈一豪带领的评审小组,组员郭旭阳和张工,骆凡尘就是个跟班,跟着体验设计评审的。
评审工作按步进行,骆凡尘大开眼界,深感自己的各种不足。
评审完毕后,骆凡尘只想抱陈一豪的大腿,“师祖,我能跟你去东兴吗”
“我可没时间管你。”陈一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郭旭阳不好吗”
“她只会把我交给一堆小孩子。”骆凡尘哀怨地说,有很多比自己小的二师父,很不爽的。
“你要是不怕你的二师父更多,就可以跟着我去东兴。”陈一豪笑笑说,“我那倒是有更多的小孩子。”
骆凡尘碰了一鼻子灰,很难过。
郭旭阳私底下给他出主意,“别急,这招不行你想别的办法呀,你师祖他有个女儿,你要不然想想办法”
“这个……”骆凡尘犹豫半晌,似有所动,然后趁着郭旭阳不注意,狠狠地敲了敲她的头。
郭旭阳吃痛,“哪有徒弟欺负师父的”
骆凡尘:“哪有师父给徒弟出这样的馊点子的”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郭旭阳吃瘪,不知道该说什么。
近几日,郭旭阳的办公室又添置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台电脑,是郭旭阳的,被骆凡尘说了个正着,她的位置被师父陈一豪占领了。
他大笔一挥,签下若干个陈一豪的大名。
图纸审完,陈一豪带着郭旭阳、宋词、张工还有骆凡尘这个小学徒工共同去了骆凡尘家的新能源分公司。因为有了公司董事长公子的莅临,这新能源分公司的领导大张旗鼓地迎接到山脚下。
郭旭阳心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她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上山的路不好走,汽车缓慢行驶在山路间。
隔着车窗,山风吹啊吹,风车转啊转,据说每个风车转一圈就能发两度电。
当前的这个季节,山上还光秃秃的,枯叶枯枝,没有什么颜色,就是那些白色的风车格外显眼。面对这些矗立的风车,郭旭阳心中就忍不住骄傲,这里面好像也有她的心血,或者说是即将就会有她的心血。
骆凡尘也稍有震撼。
“要是夏天,这里会更漂亮。”能源分公司的经理说。
当然漂亮,草木葱茏,五颜六色的野花镶嵌其中,白色的风车就依然转呀转,大地的绿色、风车的白色与天空的蓝天白云交相呼应,构成了一副浪漫而美丽的画卷。
郭旭阳来过,她最为清楚。
那个时候,她……想到此处,终于有些不忍,过去的欢乐在那段时间内戛然而止,如今她又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无法自拔。
陈一豪坐在车里不说话。
骆凡尘打破沉默,“师祖,你说这绝大的叶片,用咱们的吊具能行”
“怎么不行,叶片不说,机仓也得使用相应的吊具!”陈一豪慈祥的一笑,眸光深处满是骄傲。
施工基地,一行人下了车。
这几日太过辛苦,陈一豪走路的样子也略带蹒跚。
看着这样的陈一豪,郭旭阳心中微微泛起酸涩。一路走来,即使他过早得花白了头发,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在她面前现出老态。他毕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
“师祖。”骆凡尘行至他的身侧,搭了把手,扶了扶他。
“不用。”陈一豪笑了笑,推开了他的手。
骆凡尘不再坚持,但是在心中对这位老者的敬仰又多了几分。这样一位老者,在设计岗位上打拼了一辈子,虚怀如谷的品质在言语行动之间不经意的展露。时而严厉,时而慈祥,……不同的面孔之下的不同心情,不同心情之中的目标似乎从未动摇。在热爱的行业中披荆斩棘,沥尽心血。
有了董事长儿子的亲自坐镇,新能源公司的技术团队很给力,很快,评审工作很快完成。一行人终于可以回到公司。
陈一豪有些体力不支,不得不在公寓修正了一天,才启程回b市。
骆凡尘心有所感,“我感觉师祖有些可怜。”
郭旭阳点了点头,“确实可怜。”
这么大岁月还东跑西颠,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来说,确实有些吃力。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骆凡尘反过来责备她。
“……”郭旭阳一时间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怼回去,她确实不争气,若是她自己在这里能够独当一面,这位老人就不用辛苦。
转念一想,骆凡尘的父亲不也同样如此
“你爸爸也一样!”郭旭阳幽幽地吐了这么一句。
骆凡尘不再说话。
郭旭阳也不再说话。
从二十几岁开始,他们的父母已然踏上了老去的不归路,心中不舍,却无可奈何。
晚上,骆凡尘终于向自己的老爸低头,打电话说:“老爸,……”
却不知道后面应该说什么。
“你在那好吗郭旭阳可有认真教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老,仍旧是威严有加,慈祥不足。
只是今日骆凡尘终于不再讨厌他。
“我见到了师祖。”骆凡尘吐着气说,“他有些……太辛苦。”
“是啊,五十多岁了。”骆宾不知道今天儿子怎么变得这么温柔,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你也是。”骆凡尘说。
电话那头的骆宾一愣,他儿子是在提醒他的年龄吗他好像并不喜欢别人跟他说他已经五十多了的话,提醒他老了做什么
“你老爸还不老。”骆宾倔强地说。
“注意身体,保重。”骆凡尘打断他。
骆宾心中一软,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么多年,他和他的儿子一直在对抗,今日被这个儿子温柔以待,有些不习惯。
“妈妈,好吗”骆凡尘问。
“好,她很好。”骆宾胡乱地擦了擦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