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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清没问过祁昭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失忆,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她下意识的就将这忽略了,似乎是内心深处有什么让自己不想去知道这些,她在逃避什么真相,当然,还有一些原因是因为祁昭,他说自己无家可归,只有他了!
这天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不知为何突然就下起了大雨,一行人只能暂时先到一个小破屋里避雨。
祁昭只是看了看天色,眸色带着几分暗淡还有些许自嘲,本来就被故意拖延,这下更是有了理由不走。
呵!
澜清看了看窗外的雨,雨势很大,冲刷掉了他们一路走来的痕迹!
只是这破屋终归有些小,所以那些马车只能在外面淋雨,连带着那囚车上的坏人。
她皱了皱眉头,目光不自觉的就往那看去。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彻底放了晴,原本看那架势还以为要下个一天一夜来着。
“这雨有古怪!”秋寒眼中透着些许担忧。
祁昭自然也看出来了,这雨来的突然,只是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但不管哪种,他们已经比原定的日子迟了一天。
正在他们打算收拾一下继续赶路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那东西顺着地面一路滚到了澜清脚边,待看清楚那是什么,澜清不由大睁着眼睛,下意识捂住嘴巴,差一点就尖声叫出来。
祁昭看着那不远处血肉模糊的一大团,还有鼻息间浓烈肆意的血腥味,强自按耐住有些不稳的心绪,把澜清拉了过来拦在身后。
那些侍卫连忙抽出手中的长刀严阵以待。
良久,外面没有半点声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可是祁昭知道不是这样的,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头颅,他是认识他的,这是鲛人,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人,就在离祁家不足百里的地方送来这份“大礼”,他明白这是他们给的警告。
好,他受着!但是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一定!
小小的祁昭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的路很难,可是他没得选择,从前是这样,但以后绝不,他不要再任由他们摆布!
这一天他们终归还是没能及时赶路,因为祁昭当晚发烧了,很严重,一直处在不断的昏睡中!
本就偏苍白的小脸因为这场猝不及防的发烧显得更加通透,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秋寒从马车上下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这时的大陆上能够疗伤的草药虽不少,可是多数却是不知其药效的,就是知道也不一定会用,有的甚至因为用药不当而送了性命,所以多数人都是靠自身的治愈力,偏偏巫谷是个例外,可就是这个例外也消失了,也因此,力量被更加热衷,因为强大的力量象征着不会轻易受伤生病乃至消失,当然,这都是后续了。
巫谷能偏安一隅少被外人所扰还有她们的药,这些药是上天的恩赐,可也因为这份恩赐而毁了!
当然,这只是不知情者看见的,至于知道究竟因何而亡的,那肯定也是上面的,他们才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只会不择一切想要抢夺!
昏睡中的祁昭看起来很是脆弱,雪白小脸上眉头频蹙,淡粉薄唇也是无声咕哝着什么!
澜清看着这样的他感觉很是陌生,似乎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虽然她忘了很多,可对于他却是本能想要亲近。
“祁昭,不怕,我会陪你的!”澜清安抚他道,说着还握紧他的手,似乎想要传递什么力量,她不知道的是,确实是有什么安抚住了他,那种力量神秘而且强大,且是她的!
次日祁昭就醒来了,除了脸色看起来还是苍白,其他倒是还不错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发烧了,很严重,虽然有被雨淋过的原因,可更多的还是因为被刺激了,他果然还是太弱,这样不行!
看着趴在被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澜清,祁昭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看着自己的手,昨晚似乎有什么很温柔的东西包裹着自己,好像是一种力量!
只是……
是她吗
祁昭虽然去了巫谷,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就像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下狠手,明明只是借一样东西,可最后呢
但是他又能做什么他还是做了帮凶!
御族强大,鲛族势弱,他是羽人和鲛人结合产生的,天生血脉不纯,在祁家生活的很是煎难,不然也不会做他四岁时就把他扔出来。
鲛族是母族,却又依附着御族,因为母亲的缘故被大夫人针对,帮不了他,而他在祁家过的还不如寻常家仆,若不是还有几个母亲身边的人,他恐怕都活不到被扔出来的时候!
族长是个好人,他知道的,所以他冒着很大危险提醒过她,可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他是个好孩子,可也只是个孩子,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她知道祁昭的为难,所以别无他求,只希望澜清好好的,终归她只是一个母亲,她护不了族人,所以和他们共生死,但澜清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求他护住她。
祁昭其实知道自己不小的,至少他知道很多,而且他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那么单纯,就比如他其实也是存有私心的!
澜清还是看见了那囚车内的坏人,彼时光线不好,只能依稀间看见那里面蜷缩着一人,能看见那披散着的长发,初见时还颇有些慎得慌,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不住后退,那双眼睛太可怕了!
“小子,你怎么在这里少主找你呢”一侍从模样的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哦,是!”
这时的澜清依旧还是一副小少年样,只是这会儿没人会把她错认成他们的少主,只知道他是少主身边的一个小书童。
祁昭看着上了马车的澜清,脸色虽然平静但还是带着些许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慌乱,“去哪了”
傍晚时分他们就能到祁家了,这会儿先修整停顿一会儿!
“没…没去哪!”
祁昭看着她难得的语气不安,还有有些煞白的脸色,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抿了抿唇瓣,最终他还是先开口道歉了,“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就像在巫谷那样,他一直都是让着她的,只是那时候和现在的心境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啊……”澜清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刚刚……算了!”
她想说些什么,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组织一下语言还好祁昭并没有追问什么。
“澜清,我们很快就到祁家了,你、怕吗”
“……”她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祁昭也似乎早有预料,为了她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死在祁家,他索性将话早早挑明,至少她要知道在那里面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以相信,或许就连自己都不一定能相信。
马车在辘辘行驶,祁昭尽可能的挑着那些不至于太过丑陋难堪但同时又能让人警惕的事说着,虽然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澜清听得懵懵懂懂,甚至是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睡过去,呵,他怎么忘了,她听故事可是最容易犯困的,毕竟族长哄她睡觉时最常用的就是讲故事这一招了!
罢了罢了,反正还有我呢!
澜清最终还是睡过去了,就靠在祁昭尚且稚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