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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的是摇滚式的音乐,曲文君还一边听着季清逸在给他解释这首曲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孤身一人,小鸟已经飞走了...”
季清逸托物言情,不等曲文君明白过来他就动手切换成了真正的挪威的森林。
曲调缠绵哀婉,凄凉冷清。
就像是故事最后的余韵一样,不舍得结束,就唯有悲哀入骨的藕断丝连。
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切入的主题的季清逸也没期许曲文君能懂他的词不达意,他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如此罢了。
临走的时候,季清逸对曲文君说,“祝你一路平安。”
可曲文君却淡笑拒绝,不愿收下,“这话,还是留到那一天来的时候再说吧!”
他不肯接受此时的送别,却也料想不到那一天到来时还会不会等到季清逸这一句赠别之话。
送走了季清逸的曲文君重新回到客厅坐下,他回想着刚刚季清逸说的那些话。虽然他听得出季清逸话里有话,但却听不懂那话外之音。
等到此去经年,曲文君通读了挪威的森林后,又反复的听了披头士的那首norwegianwood后,他才似懂非懂。
终其一生,他都没能参透季清逸给他留下的这道谜题。
然而答案,其实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浅尝辄止。
这就是季清逸九转十八弯都想要掩饰住的话外之音,也是使他们之间来往戛然而止的根本原因。
可惜的是,曲文君试想过的无数种可能成为的理由,却始终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生而为人,就注定了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既然能够承受活着,那么连它附加给我们的一切也都要全盘接收。不论是苦难还是幸福,于我们而言,没得选择,只能接受。”
大家去送曲文君的那天,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是季清逸。
这个比任何人都要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最后还是杨帆朝着曲文君歉意的一笑,他替季清逸解释,“公司这几天出了点事,二哥实在是抽不出身过来...”
明明就是再拙劣不过的理由,曲文君看着站在一旁的顾念希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拆穿这谎言。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对着杨帆云淡风轻的一笑,“没事。”
说罢转头,对着顾念希错开话题,“小曦以后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她不懂事,你多包容着一些。”
宠溺的目光落在陈曦的身上,曲文君嘴角浅笑,暖如春风。
“放心吧!”看着被自己揽在怀里的陈曦,顾念希语气坚定地对曲文君保证道。
对于陈曦和曲文君之间那超乎于其它的感情,顾念希从来都没有过介意,因为他懂,亲人和爱人之间的区别。
之于陈曦,他是爱人,而曲文君,是亲人。
又对着其他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后,曲文君就毫不犹豫的上了计程车,可是目光到底还是不死心的借着车侧的后视镜想要找寻。
站在秦枫身旁的石良看着曲文君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从刚刚开始她脑中就一直回荡着季清逸的那句话。
他说生而为人,注定会身不由己。
那么,是不是之所以会和曲文君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那所谓的身不由己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原来他对曲文君,已经在意到了这种程度。
到了机场的曲文君坐在候机室里,出神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明明说好的要来送他,明明是他,自己先开口的...可是,食言了的也是他。
季清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空欢喜一场吗
不期然的,曲文君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你没有如约到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难道季清逸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答案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曲文君顿时脸色一白,人来人往的候机室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任你情绪跌宕起伏,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但曲文君不知道,或许这没有告别的分离,是在为了给将来的重逢留下某种余地。
又或许,他不敢去想这种可能。
低着头坐在那里任思绪翻转的曲文君不会知道,在他注意不到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身影安静的藏匿在人群之中,目光却始终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那是,匆匆追来,却不愿露面的人。
直到再看不见曲文君的身影,直到那处室迩人遐,直到...有新的行客坐了下来,那一道目光,才慢慢消失。
无声无息的褪去,一如出现时的悄无声息。
岁月不问世间事,流水落花皆顺时。人有悲欢,月有阴晴,可时间,却不会为此停留。
公司顺利的进行到了b轮融资,这天季清逸就带着大家一起出去庆祝了一下,当时又刚好是公司尾牙的日子,所以难免的就玩得晚了一些。
等到季清逸和顾念希一起把其他的人都送回去了之后,他们才分开回了各自的家。
顾念希在走的时候还对着季清逸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二哥,你自己没问题吧”
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虽然看季清逸的样子不像是喝多了,可顾念希心里还是没谱儿。
这要是搁在从前顾念希也不会太过在意,主要是这次连他自己都有点儿喝多了,他怕季清逸待会儿酒劲上来就完了。
“要不我让杨帆过来接你吧!”说着就要拿出手机给杨帆打电话,不等顾念希点开手机,季清逸就直接给他塞回了口袋里。
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把顾念希半推半就的给塞了进去,“你回去吧,我没醉。”
话落季清逸就说了个地址让师傅开车走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
那时候距曲文君走后已经过了快两个月,元旦节也是刚刚过去。时间并不算长,却也已经足够让人将一些事情给遗忘。
被冷风吹了一会儿褪了些许醉意的季清逸并没有着急打车。
他一只手臂上搭着脱下来的外套,闲下的另一只手趁机松了松领带,然后就把手放进了腿侧裤子的口袋里。
一个人静静地沿着马路朝着回去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四周的灯红酒绿,季清逸突然间恍惚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也同一个人肩并肩的这样走过一段路...可那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季清逸浅浅的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