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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的目的地是一个庄园,坐落在半山之上,风景清幽。
大家计划明日攀山,今天暂时就自由活动。
于是晚间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看了场篝火表演,安然和几位医生的太太也聊了起来。曲文君看了后就自己悄悄地离开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犯不着也去坏了安然的兴致。
有人注意到了曲文君的离开,“曲太太,曲主任在家里时也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不近人情,这样的冷淡疏离。
看着曲文君离去的方向,安然笑着摇头,说,“不,他这人只是不习惯和别人相处而已。”
曲文君拿了一罐啤酒,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注意到周围已经离人群有些远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于是曲文君拿出手机,开外音播放了一首音乐。
熟悉的,哀伤的,沉默的。
一首挪威的森林。
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里,曲文君经常会在深夜无眠的时候安静的单曲循环这首音乐。
最开始时候是想要弄明白季清逸那欲言又止的心里话,可是后来,曲文君却发自内心的爱上了这股旋律。
于是那未被破解的谜题也不再执着,曲文君留下了这首曲子。
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曲文君仰头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孤寂冷清,飒飒寂寥。
低低的叹出一口气,带着忍耐,“缥缈天风吹送睡,冷冷佩声清逸。”
一别至今,他终于再次叫出这个名字,如此光明正大。
耳边还在环绕的响着音乐,所以曲文君也就没有听到安然过来的脚步声。
“在想什么呢”安然走到曲文君的身边坐下,看着远处的黑暗轻轻开口。
她之前站在那里,刚刚好的能够看到曲文君的背影,和那满身缭绕的,寂寞。
安然想,就算自己和这个人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可他们之间却好像还是和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一样。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婚姻,安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相敬如宾。
再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够比它还要贴切了。
转头看了安然一眼,曲文君把手里的啤酒喝完,“没什么,出来一个人静静。”
说完曲文君就站起身,一手还拿着空瓶子,一手伸出去递给安然,“回去吧,气温才刚刚回暖,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看着眼前的那只手,指节修长,棱骨分明,安然想起自己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是一双天生就要拿手术刀的手。
摇了摇头,安然搭上曲文君的手,然后用力握住站了起来。
就在她想要放开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一步的松开了手。
垂眼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安然无声的笑了一下,丝毫都没有一点介意的样子。
两人回到房间之后,安然先去了洗手间,曲文君就从柜子里取了备用的被子铺到地上。
在家里时他们可以一人一个房间的分开睡,到了外头就不可能两人要两个房间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曲文君都不会去那样做。
安然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曲文君捧着本红楼梦在看,瞥了眼地上的被褥没有出声。
等曲文君去了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安然正在擦着头发,目光不期然的就落到了曲文君放到一旁的那本红楼梦上。
伸手取过,安然翻开来看了看,她在那本书的扉页看到了两句诗。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李义山的词总让人有种江湖风雨凄清的感觉,尤其是这一句诗,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安然想,曲文君这样的人如果生在了古代,那必然是一个浊世公子。
峭崖上的高岭之花,人人引颈而不可得。
曲文君出来的时候安然已经睡下了,他关上灯,然后轻手轻脚的躺下来。
“曲文君,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开始有一点喜欢你了...你会怎么样”黑暗中,安然的声音略显突兀的响起。
曲文君沉默,他不知道安然这句话之下藏着的是什么心思,也不想去猜测。
半晌后才淡淡开口,“睡吧。”
第二天爬山的时候大家各自组队,带了家属的人就夫妻一组,剩下单身的年轻人就两人一起组队。
因为是计划要在山顶野餐,所以每队的男士就都背了一个登山包,或多或少的装了一些吃的就出发了。
山势平缓,只是要徒步上去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不过好在众人在医院当中也都练出了不差的体力。
倒是安然,一开始还尚且能够轻松的跟上大家的速度,到了后来上坡的时候就越来越显出吃力来了。
曲文君给她买了个登山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站住脚缓了口气的安然摇摇头,她抬头看向上方大家都还在走着,“快到山顶了吧”
曲文君看了眼周围的地势,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路,淡淡开口,“再爬两个陡坡就到了。”
离山顶越来越近上坡的弧度就会越来越大,安然一想到还有两个陡坡就吞了吞口水,她看着曲文君商量,“要不我们到下一个坡上再休息”
曲文君闻言无所谓的应道,“随便你。”
于是被人群远远落在身后的两个人就又开始走了起来,在上坡中途的时候安然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痛猛地袭来,手下用力的扶住拐杖稳了稳身形。
跟在她后面走着的曲文君在注意到的时候,安然的脸色都已经白了起来,两人在找了一块空地停下。
“哪里不舒服”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曲文君扶着安然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安然拿水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曲文君脸上担心的表情时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有点体力不支了吧!”
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粒药,然后就着水吃了下去。
曲文君注意到安然吃的药后目光深了一下,接着像是不经意的提起,“你是不是有药物依赖”
他感觉安然似乎是没断过药的,而且一直吃的都还是同一种止痛药。
把药给重新放回包里的安然闻言顿了下动作,接着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没有,就是偶尔头痛才会吃些止痛药来缓解。”
曲文君若有所思,对安然的回答半信半疑,“只是偶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