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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我们只能在前一天相约,然后第二天会和,印象中那天是哪一年秋天里最好的天气。
徐浩站在山脚下朝我招手“嗨,快过来。”
我笑笑,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你好早”
“还好,我也是刚到”
说话间张霞,王佳,李鑫,刘丹,李杰,韩璐一行人相跟着过来,
张霞先开口道“呦,你俩可真早,”
我笑笑没说话,徐浩也没过多的话语,只道“走吧。”
我转身向前走,其实我并不喜欢爬山,所以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走,快点到山顶,然后休息,”所以我走的很快,回头的时候他们相识聚集在一起商量什么,我并未在意,只以为他们是太累了爬不动,我笑笑走到旁边的平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杂乱的思绪出奇的平静下来。
但是身后的推力注定要打破这平静,我惊慌着一跃而下,好在下面铺满了稻草,我并未受伤,我回头仰望着他们,他们的脸上满上讥讽,李鑫的手还保持着推得姿势没来及收回,我满眼愤恨问道“为什么”
“手滑了”李鑫满不在意道,拍了拍双手,
“你这是在犯罪。”
张霞的声音插进来“我们是未成年,所以哪来的犯罪一说,再说了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霞“倘若下面没有稻草,我虽不死但也不会毫发无伤,你们怎么能说这是个玩笑”
张霞用脚踢踢我的脚腕“毫发无伤啊,可惜了,本来以为至少会骨折。”
我站起身抓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到“又是你的主意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曾经以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家你可以随意拿所有东西,我和我父母从未过问,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结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我没钱了所以你就要这样对我”
张霞挣开我的手,满眼通红“对,就是因为你这一副清高的样子,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唾手可得,我心心念念的手镯凭什么你就像扔玩具一样丢给我,我辛辛苦苦学习,你却满不在乎,第一名却唾手可得,还有,本来是我先认识的徐浩,可是他却一直在帮你,甚至劝我不要伤害你,所有的人都对你众星捧月,却对我不屑一顾,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比让我如何不恨你”
我被这番措辞气笑了,勾起嘲讽的弧度“我什么都不在乎你是我的朋友,我又不在乎过你吗你当时被孙剑勒索要钱,是我上去给你要回来的,你喜欢那个手镯,即便我很喜欢,我还是二话不说送给你,现在你竟然说我是施舍,还有学习,你何曾看到我的努力,没有什么事唾手可得的你明白吗至于徐浩,他何曾站在过我这一边,”
张霞忽然推了我一下,由于脚腕的钝痛,我摔倒在地,张霞笑得残忍“你闭嘴,别再装好人,欠我的你慢慢还。”
“欠你的,好,欠你的,我唯一欠你便是认你为友,侮辱了你也恶心了我,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张霞道“没那么容易。”
张霞看向身后的徐浩,刘丹等人,我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眼色,徐浩等人忽然将我抱起扔在山洞里,徐浩说“对不起。”
我心想“对不起,呵,多么苍白”
徐浩转身又对其他人说“先把她放在这,吓吓她就行了,受了伤万一她告诉老师就不好了。”
彼时正是怕老师的年纪,众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退出去,我由于被撞到头部,并未来得及阻止他们的动作,于是他们成功堵上了洞门,
“走吧,一会放她出来,我们先去玩。”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也终于从晕眩中回过神来,无边的黑暗顷刻间将我吞噬,我感到双眼酸涩,似有晶莹的液体滑落,喉头腥甜,却不及心中半点之痛,无边无际的黑暗让我的恐惧一点点放大,我仿佛看见万鬼撕咬着我或认识或不认识的生物一点点咬破我的血管,我清楚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好像快要将血管撑破,那些可怖的生物从我的血管流入心脏,一点点蚕食我的血肉,甚至灵魂,大脑传来的痛感让我无法呼吸,我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领,希望那些可怖的东西能离我远一点,可是他们却好似兴奋到不能自己,叫嚣着蚕食我的一切,我睁开眼,好似不再是黑暗,红的,绿的发光的眼睛瞪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猎物一半,我似是看见给他们嘴角的讥讽,心底的嗜血,我被着巨大的恐惧包围着,他们不断在我的耳边叫嚣,我想起身逃出去,可是双腿无力,我想叫,想喊救命,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张口的能力,我双手挥舞着,想将那些眼睛的主人挥开,但是他们却越逼越近,掐上我的咽喉,我清楚的感受到脖颈上的大动脉血液流速越来越慢,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接受着命运的审判,我想也许这一生就是这样短暂,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有无尽的悲凉,甚至有意思释怀,不知过了多久,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抽离,
“她不会死了吧”徐浩颤抖的声音响起
我嘴角缓缓上扬“死或许是种解脱吧,徐浩,我不恨你,却也不会原谅你,雪崩之时,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
“不可能,只有两个多小时,这个洞这么大,不可能窒息的,一定是装的”张霞的声音也颤抖不已,
“对,对,快打醒她”好像是李鑫的声音
脸上,身上传来的钝痛让我缓缓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睛生疼,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那一刻,我感到的竟不是开心,反而是可惜“原来黑暗竟真的是无边的。”
“喂,别装了,快起来。”张霞尖利的声音响起
我再次睁开眼,努力适应着光亮,慢慢爬起来,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滑过,或紧张或无措,却独独没有担心,
徐浩扶住我的手臂想让我站稳,我轻轻推开他,未发一言,慢慢走入黑暗,没入深渊。
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我的眼泪顺流而下,“原来,最痛的事是把你带出黑暗的人重新将你推入无边深渊。”
也许深渊也是另一番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