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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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叔还僵在原地，被那冰冷决绝的眼神慑得心神剧震，寝殿内却又响起了如羽的声音，清晰地唤道： “霜影！进来吧！” 霜影立刻从门侧闪身而入，反手轻轻掩上那扇沉重的殿门。 殿内光线依旧有些昏暗，但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蓄势待发的气息。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临窗的紫檀案几上，那张描绘着西鲁万里山河的舆图已被摊开！ 图上山川城郭之间，朱砂笔新勾勒的凌厉圈点、醒目标注，以及几道如同锋矢般直指腹心的刺目红线！ 墨迹犹新，仿佛带着未散的杀伐之气！ 这是…… 霜影心中剧震，一时竟无法理解公主在这隔绝的一日一夜中，究竟推演了何等惊心动魄的棋局！ 她只觉得那图上的每一道朱痕，都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的寒意！ 如羽并未解释，她甚至没有再看那张杀气腾腾的舆图一眼。 只是面无表情地、极其利落地从图卷之下，抽出一封早已火漆封缄，墨迹干透的密函。 “此信，”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即刻动身！送往括苍山，面呈石大儒！尽快！” 霜影甚至没有看清公主是如何将信递出的，那封沉甸甸的密函已然落入她手中！ 冰冷的火漆触感，如同命令本身，瞬间烙印在她的掌心！ “遵命！”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半分疑问，甚至未曾抬眼去看公主此刻的神情。 霜影喉间只迸出这两个斩钉截铁的字！她猛地攥紧密函，仿佛攥住了一道催命符，旋即利落转身，衣袂带风，身影如一道离弦的黑色闪电，瞬间消失在重新开启又闭合的殿门之外！ 殿内，再次只剩下如羽一人。 她的目光终于缓缓落回那张朱痕遍布的西鲁山河图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微微隆起的腹部，眼底深处，那足以焚尽一切的决绝烈焰。 不出数日，西鲁王朝的朝堂之上，骤然平地惊雷！ 原本庄严肃穆的金殿，被内阁重臣姆阁老一声石破天惊的奏报，彻底炸开了锅！ 这位自皇后禁足之后便沉寂日久的老臣，此刻面色沉凝如铁，手持一份来源成谜、却言之凿凿的密报，当庭厉声弹劾： “陛下！臣得密报，有惊天之秘！二皇子贺楚自幼时始，直至今日，其吃穿用度、豢养私兵、乃至结交朝野之巨资，其源非我西鲁国库，亦非封地岁贡，实乃——其南平外祖，源源不断、暗渡陈仓所供！”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如同滚油泼入冰水！ 姆阁老须发戟张，声音愈发高亢，字字诛心：“其外祖何人南平巨贾！世代居南平腹地，血脉、根系、财帛、人心，皆系南平！此等人物，倾巨资助我西鲁皇子，所图为何 岂能无半点叵测居心岂能无半分祸乱之意” 他猛地将手中那份不知真伪、却足以致命的“证据”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柄出了鞘的匕首，直指贺楚： “此等行径，是资敌亦或是……暗通款曲，为我西鲁埋下滔天祸根臣，恳请陛下！” 姆阁老轰然拜倒，额头触地，声音却如洪钟，响彻殿宇。 “彻查！务必深挖其源，穷究其底！贺楚殿下府邸、其母族南平关联、历年银钱往来账目……一应人等，皆不可放过！宁可错查，不可纵放！此乃动摇国本之患也！” “彻查！” “臣附议！此等隐患，断不可留！” “必须严查！以正视听！” 如同被点燃的干柴，殿中依附姆阁老的皇后党或本就对贺楚心存忌惮的臣子，纷纷出列，群情汹汹！ 质疑声、附议声、要求严惩的呼喊声，瞬间淹没了金殿！ 矛头，直指那位面色骤然铁青，立于殿中却百口莫辩的贺楚！ 原本支持贺楚的派系，此刻亦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指血脉忠诚的致命指控打得措手不及，一时竟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整个朝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猜忌的风暴中心。 而王座之上，老国王那浑浊的眼眸深处，一丝冰冷的疑虑与审视，悄然缠绕上了他这个最近刚获圣恩眷宠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