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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人这么一吼,几人顿住,偏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袭朱衣,皮肤白净,留着头齐耳短发,五官很是立体。模样约摸十五六岁。
便就是这样年轻的人,成功使几人收了手。他们站起身子,一改凶恶嘴脸,点头哈腰道:“三……三公子,您来了”
江池玄走将过来,乜了几人一眼,冷声道:“而今凶手尚未找出,你们便将其杀死,究竟是何居心!”
几人没料到三公子会这么说,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哪里知道其中厉害,却也都知是犯了错,因跪下道:“三公子,我们知错了。是大……”
“是我指使他们做的。”
便在这时,一道慵懒之声从身后传来,三公子眉头微皱,他转过身,看着这个万分熟悉之人,冷笑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江池鱼,你好大的胆子。”
江池鱼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一条人命而已,怎么,……你想救他”
在场之人都知道,苏白是夜王的人,在这连池阁内,凡涉及“夜王”二字,皆需万分谨慎。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跟夜王扯上关系,谁便处于弱势。
江池玄心中明白这些,丝毫不管江池鱼说甚,冷哼道:“我想救的,只是一个真相。”
如今虽已彻底与夜王撕破脸皮,他们已无必顾忌夜王之面。但据江池玄看,此事尚有诸多疑点,譬如“炸船”最直接的受害者——赵瀛洲;按理来说,凶手目的达成之后,应会有所动作才是,怎会至今仍无动静,任由宰相扩大势力
再则,宰相受害之后,反倒与最大嫌疑人联手,去对付同样的受害者,不是很蹊跷吗
事已至此,他想不通,便只有抓住苏白这条线了。苏白即夜王之人,却与刺客同行,委实难以不令人生疑。
“呵呵。”江池鱼放出苏白,为的便是“钓鱼”,此刻哪怕江池玄说破了天,他都不会信他:“三师兄,而今战况已定,阁主胜券在握,你却还在此处求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你不觉得……”
“我不觉得。”江池玄半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无论如何,这个人,你都杀不得。”
看着江池玄眼中的决绝,江池鱼双眼微眯。论功夫,他确不是这人对手,若是强行杀掉苏白,只怕到时,他在外一通乱说,他便“清誉”难保了,倒不如……
“三师兄,”江池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人……你若执意要救,带走便是了。只是,别怪为兄没有提醒你,若是出了意外,这后果……”
一把打开江池鱼的手,江池玄镇定自若地道:“我担着!”
一句“我担着”,竟是如此铿锵有力。气若游丝的苏白咬着牙抬起头,他真想看看,在这在危难关头,替他说话之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然而,头还没抬,苏白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他醒时,眼前已经不是牢房。苏白睡的是床,床软而暖,这或是他有生以来,睡过最好的床了。
苏白想坐起身,奈何伤势过重,全身无比疼痛,甚至连十指都难以动弹。
打量了番四周,苏白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这是获救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救他的却不是赫连松落。不知这三公子,究竟是以何种目的救的他。
苏白昏迷已有数日,昏迷的几日,江池玄次次都来,不过每次来时,苏白都没醒过,今日苏白刚醒半日,他便又来了。
刚听属下说苏白醒了,江池玄二话不说,匆匆进了屋,快步向床边走去,边走边道:“醒了”
听着来人这般迫切的声音,苏白眨了眨眼,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也许,比起他,面前这人更有话说。
果不其然,未待苏白言语,江池玄拉过一把凳子,便就坐在苏白床前,自顾自地说起了话:“小哥放心,本公子并无恶意。我只是想知道,小哥知道那日刺杀夜王的人,目的是什么吗”
原来,这人非是想要救他,他救的,只是一个答案。思及此,苏白双眼微眯,淡声道:“是你杀了赵麟”
江池玄愣了愣,显然,他没料到苏白会这么问。但很快,江池玄反应过来,忙有所顾虑地道:“他是死了,但他死是因为,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必需死。”
“什么意思”若是苏白理解得不错,江池玄言外之意,应是赵麟还活着
“如你所想。”江池玄眉头微皱,他站起身,一脸认真地道:“所以,小哥这便算是欠了我两个人情了。……两条命换一条消息,竟难至如斯么”
苏白丝毫不为所动,只道:“证据呢”
身在江湖,任何人的话都信不得。更何况,苏白前脚才听人说赵麟被他杀了,后脚这人便捉住了他。此刻,非有证据为他洗白,苏白说什么都不会信他。
岂料话音刚落,江池玄非但不觉尴尬,反而还从容地拿出了块儿玉扳指:“这你总该认得。”
苏白偏头看去,见是一枚上了年头的玉戒指,确是赵麟之物。只是,仅靠这点儿物什,仍旧无法说服苏白。一番权衡利弊,苏白反客为主地道:“是虽是,只怕仅是如此,仍难令人信服。”
犹豫了番,江池玄咬牙道:“既如此,改日,我可以带你见他。”
看他神情,倒不像是在说谎。苏白心中稍稍放了心。凭他对他这等普通人的态度来看,起初假传赵麟死讯,怕是此人为保赵麟而使的金蝉脱壳之计。
因而,苏白妥协道:“你想知道什么”
“今日阁主与宰相联兵讨伐夜王,我左思右想,都觉那日之事不对。”
语罢,江池玄重新坐回去,分析道:“你说,为何同为受害者的宰相与夜王,最终却兵戎相向”
苏白大概听明白了,这人言外之意,是认为受害者便是施害者,他怀疑宰相在以“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对付夜王。
只可惜,道理虽然通,却终究差了那么点儿意思,因为,江池玄所掌信息不够周全,潇湘是夜王的人。
先前他对夜王“自伤八百,损敌一千”之事并不十分确定,而今听了江池玄的这番话,苏白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他并不打算说。
这般想着,苏白故作镇定地道:“你是说,他们之中有一方是凶手,故意栽赃陷害的一方,实则是想找到合适的借口挑起战争,从而歼灭对方”
“正是如此!”
心中所想得到认可,江池玄恨不得去拍苏白的肩,但见他一身是伤,他终是收回了手:“所以,潇湘到底是谁的人”
事情经过他都已经猜到了,唯一不确定的,便是潇湘。——他查不出潇湘的身世,包括潇湘的家,等他去时,她家已是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