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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脚进了补课点,找了两个空位座下,把思绪从路上的闲聊拉入补课的正轨。秦双吃了感冒药不在状态,昏昏欲睡,一道常规的力学题却半天不得解。她看了看托腮演算的周霈,那种不疾不徐,不骄不躁,让人坚信没有他解不出的题,只是花一分钟还是五分钟罢了。秦双又想到刚才他说起“天体物理”时满眼光芒的样子,冒出“心有经纬,自有天地”的念头来,喃喃了一句:“好厉害。”
“嗯”周霈闷哼,视线仍落在稿纸上并未分神。
“没事儿没事儿。”
他做完一道,探过半个身子:“你怎么才到这,别丢咱高新的脸啊。”
“嗯……我正算呢。”
“第四道用郭老师刚讲的解法比较快,第五道是电磁感应中的力学问题,别被诓了。”
秦双应了一声,头又隐隐作痛,强压性子直到下课才长舒一口气。果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头痛,都无心学习,那沈佳呢,她该忍受了多大痛苦
周霈收拾好书包,递过来一个笔记本:“看你状态不好,这是刚才的笔记,我整了整,重点部分标红,技巧部分标蓝,你精神好点了看看。”
男生把书包挂在后面,把笔记本塞进秦双的包,顺手把她的包也接了过来。
“唉不用,我自己拿,不沉。”
“你都穿成熊了,还嫌不够重呢给你减减负,顺路到车站想让我效劳都没机会了。”
他耳畔响起彭南的话——你这进展不大行,别太含蓄。
“那好吧。”秦双带好口罩,把外套领子的拉链拉到脖颈,虽然已经开春,还是全副武装像个移动的包子跟在周霈身旁。
一路上周霈都在兴奋的说着郭老师的解法如何巧妙,像习武之人得到一本秘籍,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秦双嗯嗯噢噢地附和,脑子却琢磨着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甚至打起书包里蛋糕的主意来。
“我说起这些就没边儿了,你不一定爱听,不说了。”周霈及时刹车。
秦双看着满面春风的人,凑过脸总结:“你刚做题的时候像个骑士。”
“骑士”
“忠诚和荣誉,征服难题,效忠于自己的智慧。”
“嘿,周霈。”声如洪钟打断两人的谈话,卷卷和孙攀迎面走来。
“这位是……”卷卷盯着秦双瞅了半天。
“干嘛”秦双一把摘掉口罩,吸上冷空气,咳了几声。
“原来是自家人,我还以为周霈偷摸把了个妹子。”
“把你妹的妹啊。”周霈搡了卷卷一拳,“你俩打哪来,到哪去,一中不像是你们的活动范围。”
“就兴你们在这补课,不兴我们来这吃喝玩乐”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补课。”秦双问。
孙攀看了看周霈身上的两个包,接过话:“不补课去郊游吗”
“你俩去开黑还是台球。”周霈问。
“吃饭。”孙攀说。
“要么一起松弛有度,光学习容易早衰。”卷卷吆喝。
“我回去补日漫啊,为着月考耽搁好几话了。”
卷卷把目光落在秦双身上,她连连摆手:“我要回奶奶家。”
“切,没口福不说,没耳福,我可是有惊天大消息要跟你们说,下次吧。”
“回见。”孙攀看了下表,又转身指了指秦双的口罩,“带上吧,遮风又遮丑。”
秦双刚要说话,没忍住嗓子痒,立在原地咳咳咳颇为尴尬。
“我们走了,拜拜。”周霈拍了拍病号的肩,示意跟他走。
等周霈和秦双走后,卷卷贼笑了两声。
“中邪了你”孙攀问。
“刚没看出来是秦双,我还真以为连周霈这种圣人都恋爱了。你说他俩刚说啥呢,老远就看见俩人眼含秋水,满面桃花。”
“秦双怎么了,就不能是周霈谈恋爱的对象了”
卷卷瞪着眼:“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沈佳难道是山边的。”
“我俩又不同班,好歹算半个山高水远。而且我跟你说,像班长这种沉迷二次元的,绝对喜欢大胸萝莉脸,赌不赌。秦双啊,萝莉是够萝莉,但是不大。”卷卷说完一脸奸佞。
“滚。”孙攀皮笑肉不笑道。
“别啊,我再八卦个事给你,听不”
孙攀抬脚就走,卷卷跑了几步跟上:“你这人,一点都知道不捧场。我发现油漆桶好像对周霈有意思,不对,不是好像,是肯定。”
“心痛不。”
“去去去,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发现的吗还是说你也看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真不好奇,又不是看上我了。”
“你这人忒没劲,聊天终结者说的就是你这挂的知道吗。”
孙攀斜眼看他,卷卷像是得到了继续的信号:“你回忆回忆,咱们每次出去玩,是不是只要有周霈在,杨青彤就总有哪里不一样。不是头上多了个发卡,就是嘴巴上抹了点啥,要么就穿一件以前没穿过的衣服。”
“2008了,都要奥运会了,你怎么还盯着杨青彤不放。”
“我现在对她妥妥的革命友谊,我敢指天为誓,就是以前注意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扳不过来。”
“按你这逻辑,秦双刚也穿了一件新外套,就算对周霈有意思了”
“你也发现了对啊,正是这道理,我就是看见今天的秦双才想起油漆桶的事儿!!秦双搞不好也对周霈有意思,八九不离十!!!”
孙攀摸了摸卷卷的头:“傻癌晚期,真可怜,节哀。”
“秦双那个回头我再观察观察,杨青彤这个我有实锤,我在她文具袋里见过一个小卡片,写着……”卷卷故意卖关子。
“翻我文具袋者死”
“啊呸,写着‘于斯之时,云油雨霈’,啥意思”
“啥意思都不懂你在那实锤个锤啊。”
“反正不管什么意思,绝对跟周霈有关,雨霈啊,霈,霈啊。”
“我告诉你吧,于斯之时的于还是于仁超的于呢。”
“唉西真要被你搞疯了。”
“喜欢周霈怎么了,人家怎么看都是个优质青年,不喜欢他喜欢你”
“你说沈佳会不会对周霈也有想法他们既同班又前后座的,每天能有一百种理由说话。对啊!窝边有草谁还费劲儿跑啊。”
“爱情就等于蠢,不信你数数笔画,咱国家飞行员的水准没差到这地步吧”
“真的,都是21画。”孙攀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喊声,转身投去一个看傻子的眼光。初春的冷风迎面而过,明明已经过了寒冬,那风就像初次拿起剃须刀刮脸的手,下手又笨又重,除了浮躁还是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