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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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士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疯子，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善良吧。
片刻之后，他们已经悄悄地靠近了中央塔。
站在中央塔之下，章士元抬着头看向这个高大雄伟的建筑。
比起它的高度，这个高塔显得有些细。
章士元看着中央塔时，莫名觉得这个建筑物有些眼熟。
无论是w市，还是s市，就是他曾经路过的h市的正中央，都有一座类似的高塔。
w市和s市的高塔都是电视塔，为转播电视信号而建造的建筑物，想来h市的那一座高塔也应该是一样的作用。
但在这废墟也似的奴隶城中，修建这样一座高塔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不可能是为了向被怪物俘获的人类转播电视节目的吧。
疯子似乎提到过要到这座高塔中，拿一个叫稳定器的重要的东西。
但这稳定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重要。疯子却不愿再说了。
与章士元一起踏进中央塔的大门，疯子显得有些激动。
整整五年的时间了。
在这期间他经历了囚禁，经历了背叛。
终于在今天，他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吗
中央塔中空空荡荡的。
没有章士元想象中的楼梯，和一层一层的楼层。
抬起头，甚至能看到高高再上的塔顶。
这是一个中空的建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椎体扣在地上。
在中央塔的正中央，有一台巨大的机器，几乎与中央塔齐高。
机械构造复杂，无数齿轮和气缸在和谐地运动着，发出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一个同样犹如钢铁铸造的独眼铁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台巨大的机器面前。
听到章士元与疯子的脚步声传来。
独眼铁人的那一只赤红色的独眼张了开来。
它缓缓抬起头，用那一只眼睛看向章士元与疯子。
疯子停住了脚步，与独眼铁人对视。
良久才说道：“你……是山口山奇也”
独眼铁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山口山奇哉……好久不见了。”
独眼铁人的脸上没有口鼻，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声音有些沉闷，但吐字还是很清晰的，能很容易地听清楚。
“到现在，你还没有准备放弃任务吗”独眼铁人问道。
“叛徒！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疯子山口山奇哉咬着牙怒斥道。
独眼铁人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仅凭一台稳定器，就能改变什么吗”
“有一台就会有第二台，有第二台就会有无数台。”
山口山奇哉说道：“只要将怪物们逆变了，我们的誓言就完成了，我们一族就能从冰雪炼狱中解脱。”
“几十年前，为什么陷入冰雪炼狱”独眼铁人赤色眼眸回转，看向一旁的章士元。
“你们还没有吃够亏吗”
“怪物还是稳定器，都不是关键。”
“现在世界在新人类的手中，这才是关键。”
“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和怪物并没有分别。”
“你总以为我们是人类对付怪物们的依靠，但你有没有想过，怪物们也是新人类对付我们的依靠。”
“新人类想要的是这种平衡，无论是怪物还是我们。新人类不会允许，任何一方的平衡被打破。”
“关键从来都不是稳定器。”
山口山奇哉咬着牙，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他也知道山口山奇也说的确是事实，但他总不愿意相信，他们一族将永远无法从冰雪炼狱中解脱。
“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有！”
独眼铁人山口山奇也大声地说道，在他沉闷的声音中隐含着一种狂热。
“新世界！”
“新人类在我们巨像文明的废墟上建立了新的文明。”
“我们也同样可以将这文明推翻，建立新的世界！”
“新的文明，新的秩序，新的生命。”
山口山奇哉的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将一切现有的东西推翻建立你口中的新世界”
“这是我的信仰，新的信仰。”
独眼铁人眨了一下眼睛：“巨像文明的荣光不可能再现，新世界才是未来。”
“和污秽同流岂是未来。”山口山奇哉说道。
“我们的祖先在远古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在北境的族人有几个不是与污秽同流人王难道不是吗”
“山口山奇也，你敢谤王！”
“我只是说出你不敢说的事实罢了。”独眼铁人摇了摇头，“何况，即使我不阻你，你以为你能将稳定器带走”
“你知道稳定器在哪里吗”独眼铁人语带嘲讽地问道。
“我知道。”山口山奇哉冷笑道，“每一座新人类的城市中都有高塔，即使是你们的‘奴隶城’也一样。稳定器，就在这高塔之中。”
独眼铁人摇了摇头：“稳定器不在高塔中，这高塔就是稳定器。”
“凭你一人之力，你怎么带走”
山口山奇哉猛地抬头看向那与高塔连在一处的巨大机器。
“这就是稳定器！”
“机器是发生器，高塔是放射器。两者合在一处，才是稳定器。”
“你带得走吗”
山口山奇哉颓然坐下。
“留下来吧，山口山奇哉。你要的荣光新世界会给你。”
独眼铁人看着颓然的山口山奇哉说道。
“加入人类部队，你的资质远胜于我，不用多久你一定能被我们的王选中，成为新世界。”
“王嘿，我只有一个王。”山口山奇哉摆了摆手，“你信仰的新世界尽管展示给我看看好了。”
“新世界会比你想象地更加伟大。”
沉闷的脚步声从他们背后传来。
听声音，章士元分辨出，应该就是之前见过的少年a。
最近发生的所有事的源头。
被独眼铁人称做王的人。
要推翻旧秩序，创造新世界的人。
“没有怪物机甲，凭借人类的身体居然能破坏项圈，还能从监狱中逃出来。”
章士元回过头，正看到少年a微笑着向他走过来。
“如果不是我曾经在北境见过堕落的巨像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从北境逃出来的。”
“章士元，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