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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泓听了,瞪着小杨子道:“你说什么乌鸦叫不太好那我把它射了!”
子泓说完,很快取了弓箭,见那只乌鸦已经飞到一旁岔路边的大枫树上,依旧在鸣叫。于是策马过去,那只乌鸦又从树上飞起,但是却不飞远,只在那棵大枫树上空飞旋鸣叫。
子泓仰头看着那乌鸦道:“找死!”说罢搭弓引箭,而与此同时,只见枫树那边也有一箭射向那只乌鸦,只听乌鸦一声惨叫,很快从空中落下。
后面赶上的小杨子道:“爷,这乌鸦不死才怪,两支箭都中了。”
子泓道:“不知道是谁发的箭,功夫不错,走,我们去看看。”
正在这时,只见那边一匹马飞奔到大枫树下,马上一个少年,已经伸手接住了那只落下的乌鸦,正要离去。
策马上前的子泓忙对着那少年喊道:“且慢!”
那个少年勒住马回头看了一下子泓,忙问道:“什么我有妨碍你么”
子泓见那人对自己有些不屑的样子,不由不悦地说道:“这乌鸦是我射中的,凭什么你要拿走”
那少年又看了一下子泓,扬起手中的乌鸦道:“就算那支箭是你的,我也射了一箭,现在乌鸦在我手里,可不是从你手里抢的,难道你要抢回去”
子泓赌气地说道:“你既然承认上面有我的箭,那你拿走乌鸦,我问一句也不行你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那少年听了,扬眉生气地看着子泓道:“小子,你竟然敢说我不讲理我看你长得不差,真是白长了这么好模样,小心眼!一只乌鸦而已,我不要了!都给你!”
那少年才一停口,手里的乌鸦已经往子泓身上抛来。
子泓伸手接住乌鸦,看着那少年怒道:“你竟然敢说我是小子你以为小爷稀罕这只乌鸦你也太小看小爷了。给你吧,小小年纪,吃了乌鸦让你变一双乌鸦嘴!”
子泓说完,随手将乌鸦抛向那个少年,掉转马头就要离开。
那少年听子泓这么说,生气地将手中乌鸦抛给一边站着的一个少年道:“冬梅,你先拿着,我去教训这狂妄的小子!”
那个少年说完,已经策马拦在子泓面前,怒道:“小子,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敢不敢和我比试”
子泓见这少年连说自己几句“小子”,现在又拦着自己说比试,不由冷笑道:“小子,你才几岁我看你长得也像模像样的,怎么就这样的德性你父母就没有教过你做人谦让在先么”
那少年见子泓分明在轻视自己还带冷笑,不由大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轻视教训小爷,那也要有这个本事!你拔剑,你若赢了我,再来教训我,赢不了,向我道歉!然后滚蛋!”
子泓听了大怒道:“你这小子,是不是第一次走出家门你不知天高地厚,小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出门怎么做人!有种你下来,输了你给小爷道歉滚蛋!”
子泓说完,跳下马拔出佩剑站定,那个少年也跳下马,扬起手中宝剑道:“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你先出招吧!”
子泓见对方说得认真,也正色地说道:“小子,你也记住,输了道歉!反悔的话,迟早变那只乌鸦!”
那少年道:“小爷我说到做到,要反悔肯定也是你!”
很快刺耳的刀剑声响起,那个手拿乌鸦的少年在一旁看着,小杨子也在一旁看着,子泓和那个少年身子转来舞去,挥动剑花如漫天雪花,让人眼花缭乱。
只一会儿,子泓暗自吃惊,这少年的剑法果真不错,二三十招过去,自己还是没有胜,但是几次近距离接触,子泓从对方的喘息声中知道,这个少年应当坚持不了多久,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至少剑法上是这样。
不过很快子泓更加奇怪,似乎还闻到了那人身上有一种幽香——肯定不是男儿身上有的香气,趁又一次近距离的交接,子泓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耳上,分明有带过耳饰的痕迹,再看这少年的容颜,这才恍然大悟:她分明是个女子!
子泓很快跳出圈外,看着对方道:“小爷不跟你闹了,也不要你道歉。不过小爷奉劝姑娘一句,姑娘家应当有姑娘家的样子,要不以后嫁不出去!”
那少年很快明白,子泓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女子,现在还委婉说自己没有姑娘家的样子,以后难嫁,不由气得两腮通红地,手指子泓道:“算你厉害,不过我也告诉你,我就是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嫁你这样的小子!哼!冬梅,我们走!”
那少年很快上马,带了那个手拿乌鸦的少年飞马往大路而去。小杨子看着子泓道:“爷,你怎么看出那个人是女子”
子泓飞身上马道:“小杨子,你学着点吧,总是不长进,白跟着我了!走,去东城营!”
不一会儿,子泓和小杨子来到东城营,守门的几个士卒因为不认识子泓,正要不让进,子泓只好拿出东宫太子腰牌,让他们给城东营副帅也就是精忠侯萧忠云传话,说有龙二爷要进去。
那几人见子泓虽然年轻,普通公子服饰但是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不俗和威严,现在拿出东宫腰牌,又直言传话给萧忠云,很快有一士卒跑了进去。
只一会儿,身着戎装的萧忠云快步迎了出来,惊讶地上前行礼道:“怎么太子爷今天突然来了快请!”
子泓点头道:“萧将军治军果然严明。不过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和这里的将士训练骑射,半个时辰我就出去,你只把我当一个普通将士,不要惊动人。”
几个士卒才知道这个少年,竟然是当朝太子,忙上前给子泓道歉行礼。
子泓忙摆手道:“你们不必多礼,军营理当如此!”
萧忠云见子泓身着便装,很快明白,于是笑道:“龙二爷请!”
萧忠文带着子泓和小杨子来到骑射校场上,只见四骑一列,围着靶场连箭,每人一圈射六箭,不时传出将士们的呐喊欢呼声。
很快萧忠云叫来两个副将,手指子泓嘱咐他们道:“这是龙二爷,你们先让他上去练几圈,半个时辰后他有事。”
那两个副将忙抱拳道:“萧将军放心,末将现在就去安排。”
子泓忙对萧忠云道:“萧将军,多谢了,你去忙吧。”
萧忠云道:“二爷,新来的将士还在编排造册,我在前面帅帐,有事只管来告知。”
子泓点点头。
正在这时,只听到好些人呐喊称好,子泓不由一惊,见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竟然也在训练场上。她连发六箭,箭箭中靶心。
很快子泓上场,一圈下来,六箭也全中靶心,众人也都喝彩,众人有些惊讶,因为子泓好像大家都不认识。
当子泓下马时,那个少年也很快发现了子泓,露出惊讶的神色。
接下来每隔两列,子泓就上场一次。他上场频繁的身影和精湛的箭术,很快让众多将士惊讶不已。有人向组队的那两个副将打听,只知道子泓被萧将军称为龙二爷。
子泓连着训练了五六次,有一次子泓竟然和那个少年同一队,彼此都惊讶不已。
当子泓训练完最后一次来到萧忠云的帅帐准备告别出营时,更惊讶地是,子泓发现,这个少年竟然正在帅帐外面的客室,正在端起杯子喝茶。
“小子,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也来了”那少年睁大眼睛端详子泓,几乎想把子泓看透。
子泓也看着她道:“小子,这话应当我问你,你女扮男装我不说,你说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那少年赌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女扮男装,又没有违反国法。你刚才上去练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说你呢。我要是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子,我不告发你才怪!”
子泓听了好气又好笑,忙看着那人道:“你告发我什么我训练还违反国法了这军营都是大男人,你一个女人混进来,不违反国法,难道你觉得体面不成”
那少年听了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子泓见她气得两鳃通红,不由故意嘲笑道:“和人过不去的是你吧你总挑我的毛病,再这样,你以后可真没有人敢娶你了。”
那少年生气地说道:“没有人娶我还不嫁呢。像你这样的小子,谁愿意嫁才是怪事!哼!冬梅,我们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那少年怒气冲冲放下茶杯,很快转身要离开,萧忠云走了出来,那少年只好先停下站在一边。
“二爷,实在抱歉,刚忙完。二爷这就回去”萧忠云忙向子泓抱拳致歉道。
子泓忙抱拳回礼道:“萧将军且忙,我这就出去,今天打搅了,不必送!”
子泓和小杨子刚走出几步,只听那个少年问萧忠云道:“爹,那小子究竟是谁”
萧忠云正色地责道:“英儿你放肆!”
那少年嘟起嘴巴道:“爹,你不知道,那小子说了我几次嫁不出去——”
萧忠云生气地说道:“放肆!英儿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当今太子!你给我回去思过,以后再不准来这里!”
原来,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萧忠云的女儿萧英儿。
萧英儿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一直称为小子的少年,竟然是当朝太子,现在见父亲生气让自己回去思过,只好道:“爹,女儿错了,女儿这就回去思过,父亲珍重。”
萧忠云生气地看着萧英儿道:“英儿,你回去每天抄《孟子》二十张,你哥回家让他带给我,少一张也不行!”
萧英儿只好答应,带了冬梅离开。
出了军营的子泓,现在才知道,这个女扮男装少年,竟然是萧忠云的女儿英儿。
子泓飞马往皇城而去,走了好一段路,才记起如玉吩咐的事情,忙停下对一边的小杨子道:“小杨子,我们这里问一下,看这里可有姓萧的财主。”
小杨子答应一声,和子泓一起下了马,向大道边的一户人家打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告诉子泓道:“我们这里没有姓萧的人,如果有,也肯定不是这附近的。”
子泓道:“不可能吧,这里杂姓这么多,你没有记错”
那人道:“从这里往皇城,肯定没有姓萧的人家,除非军营那边可能有。我们这里至少有二十多姓,但是确实没有姓萧的,因为我们祖上住在这里已经上百年了。”
小杨子只好道:“爷,说不定别人记错了。天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子泓听了,于是也不多问,很快上马回城。
如玉听子泓说东门外根本没有姓萧的财主,不由疑惑地自语道:“莫非那个姑娘不是东门外的人”
晚上龙云青回来,如玉和龙云青说起那个姑娘的事情,龙云青道:“听你这么说,那个姑娘要出东门回家肯定没有错,至于是不是东门外的人,也确实难说。这样吧,如玉,我让雷中杰去查。泓儿出去,不是出去逛才怪,也不要指望他去查什么姑娘。”
六天后,雷中杰向如玉禀报,说那个十三四岁的萧姓姑娘,很可能是精忠侯萧忠云的女儿萧英儿,今年十四岁,曾经有多个名师教导武艺,长得漂亮,性子刚烈,能文能武,深得萧忠云夫妻喜欢,去年开始常女扮男装去东城军营训练。
如玉听了大喜,晚上和龙云青商议,龙云青笑道:“如玉,听你这么说泓儿倒可能对这样的姑娘有兴致。这样,你不要告诉泓儿,后天让你云姐姐去请萧夫人带女儿到她府上,然后你带泓儿过去吃饭,就说他云姨想看看他,让他们两个见见面,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如何”
如玉想了想道:“也只能这样,姐姐姐夫和萧将军夫人聚过几次,泓儿也肯定愿意去。若是我请萧夫人母女来这里,泓儿肯定会赌气出去。”
三天后的午时,如云家里备了两桌丰盛的酒席,萧夫人带了萧英和十岁的次子萧阳骑马来到如云府上,如玉带着子泓和小玉儿稍迟些来到。因为龙昊天和海明珠接了子浩子涵过去,所以子浩子涵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