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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冷声开口,对面的几个小护、士连带着医生都吓了一跳,不是不处理,是不敢说话。
“厉总,你受伤了,不进去处理一下吗?”
“没事。”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沈络坐在检查室紧关着的门,眼神一点都不轻松,裴岩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看了一眼后开口,“我在这里看着,你先进去处理一下伤口什么的,厉总你想啊,要是夫人出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心疼啊,会伤心的。”
厉北聿想了想,眼神虽然还是那么冷,却也缓慢的站了起来,跟着进去包扎伤口去了。
裴岩捂住额头,靠在墙上,果然,只有关于放出沈络这个重头宝才能劝动他家倔强固执的总裁。
半晌,到底还是厉北聿先出来了,裴岩看了自家总裁的造型之后,差点在这严肃的气氛中没忍住笑了。
他的右臂吊上了石膏绷带,眉头皱着,配上整体的形象,看起来有些不符。
“你笑什么。”厉北聿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绷带,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都说不包了,不包了,还包,这要是让她看见,该多害怕多担心。
“没,厉总你坐。”裴岩马上变得一脸正经,站起身来,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怎么还不出来。”他叹了一口气,眼神锁住急诊室的方向。
裴岩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对全然焦急的厉北聿没有可以说的上或者安慰的话。
时间越是流逝,男人的神色就越黯淡一分,他以为只是皮外伤,怎么会这么久。
终于,急诊室的门开了个缝,随着里面人的动作,彻底大开于人前,沈络脸色有些不相称的苍白,被扶了出来。
“她怎么样了。”厉北聿接过沈络的手,把她拥在坏了,话却是对着刚出来的医生说的。
医生缓慢的摘下蓝色的无菌口罩,“病人最近是不是时常腹痛?”
厉北聿询问的神色看向沈络,沈络点了点头。
“虽然是正常的生理腹痛,但是要尽量少让病人生气紧张,避免那些负面的情绪和刺激。”
一阵话下来,医生护士都撤走了,裴岩拿着卡去拿了一些药膏和擦抹类的药回来之后,三人就出了医院。
走出去的路上,厉北聿的脚步异常的沉重,脸上更是晕不开的冷厉之色。
“北聿,你是不是疼。”她眼神担心的看向他打着石膏绷带的右手,就在刚刚,她在车里一直压着厉北聿的那只胳膊。
厉北聿没有说话,只是唇角抿了抿,伸手拉开车门,坐在了车子的后排座上。
沈络跟的兢兢战战,她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他的侧脸逆在光线里,看不清楚表情。
她慢慢的上了车,关上车门,视线时不时的看向厉北聿,裴岩拉下后面的挡板,想必,两人会有好多话说的。
“从什么开始有腹痛的症状的。”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看着前面,也不转头,就是那样的说了一句话。
“前几天,没事的,刚才医生不也说了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么。”
厉北聿眉眼中淡淡的透露出一些情绪,“把工作辞了吧,你就老实的呆在家安心的养着,从今以后,我不管你见不见温雅,但是绝对不允许你见陆子悦。”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见陆子悦,可是,工作我不会辞的。”沈络细心的看向他的表情,点了点头,简洁的表达。
“随你,要是再有一次,你就别想着再出去工作了。”他这个再有一次,指的自然是肚子痛。
“真的?”
“恩。”
厉北聿听到答案后就闭上了眼睛,今天本来和一个上市公司的项目达成,出来一起喝酒的,刚从包厢出来透气,就看到了一脸神秘兮兮倚在走廊上的温雅。
然后就遇见了刚才的状况,厉北聿揉着太阳穴,疼的厉害,一只手怎么也不方便,许久,一只温润的小手搁在了他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捏着,从中间到两边。
英国伦敦,街区宁静的不像话,伦敦是一个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的地方,即使已经秋季,只有些许的叶子落在地上,天气倒是温和。
医院的后公园内,可以看见不少穿着病号服病人的身影,年艺就是其中一个,她脑袋上带着个小巧的毛线帽子,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白。
她只身坐在长椅上,眼神盯着前面的人,神情有些落寞,不一会,从远处跑来个孩子,大概六七岁的年纪,眼睛大大的,是个漂亮的小男孩,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刚结束手术后过来看她的温言。
“妈妈。”漂亮的小男孩叫着,然后扑进她的怀里,年艺干裂的唇角扬起笑,手臂无力的抱着眼前的孩子,眼神温柔。
“已经在外面很久了,我推你进去吧。”温言穿着白大褂,双手抄着兜,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斜长,他长相斯文,在这
昏黄的秋季无疑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温医生,我想在外边多呆一会,里面太闷了。”
年艺抬头,目光带着些祈求和期待,温言想了想,点了点头,坐在长椅的另一边,把旁边的轮椅推到自己面前,随时准备着。
“妈妈,北聿爸爸什么时候来啊。”小男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年艺,语气中都是期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北聿爸爸了。
“北聿爸爸忙,不能经常过来,在等几天就可以看到了。”
柔和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的柔弱,不堪一击。
又是月末,离五号不远了,现在的年艺下身的力气已经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头发因为化疗掉的精光,厉北聿总是说他有办法,可是,她觉得自己等不到那天了,有时候根本难受的睡不着,而睡着之后就像是再也醒不来。
眼神氤氲的看向身前才七岁的儿子慕念,心里仿佛长了一千根刺,她要是走了,这么小的孩子该怎么办,她舍不得。
“妈妈,你别哭。”慕念小手摸向她的眼角,蹭了蹭。
“妈妈没哭,是风大迷了眼睛。”年艺微笑,淡淡的撇过头,忍住将要涌出来的眼泪,抬手胡乱的擦了擦。
慕念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得出妈妈是在牵强,不知道北聿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带他们回家。
突然地起风,落在地上的叶子被刮得四处乱跑,年艺呆呆的看着,心里一哽,叶子的结局,没了树的支撑,只能变黄,变枯,最后变成养料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走吧,风大了。”温言起身,把年艺抱到轮椅上,一只手牵起慕念,一只手推着轮椅,向着住院部走了过去。
医院按着厉北聿的要求,给年艺换了病房,自从上次年艺因为同病房的人去世的事情受了打击,对这件事一直都很上心,于是,现在年艺的病房在八层,远离了一起治疗的那些病患。
电梯叮的一声,随之开启,慕念的小身影先出现,随后温言双手抬着轮椅走了出来。
走廊很安静,安静地只有消毒水弥漫的味道,她闭了闭眼,感觉很闷。
“念念,今天在学校学什么了?”她看着前面小短腿急促的迈着步子的儿子,沉闷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慕念回头,“今天老师教我们唱歌了,妈妈你要不要听念念唱?”
“唱给妈妈听吧,我的念念最乖,都会唱歌了。”
慕念转过身去,蹦蹦哒哒的向前走,稚嫩的声音唱出,“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温言缓慢的推着轮椅向前走,年艺看着儿子瘦小的背影,哭得泣不成声。
就连温言一个大男人也不禁有些动容,一开始的时候,他有想过让小孩子抽血去检查,如果配型成功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年艺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第一次化疗完后就直接找他说的很明白,不想自己孩子冒险,毕竟,骨髓移植也不是随便做的。
现在只能期待厉北聿的消息了,阳光从走廊窗户中探出头来,这一条肃静的长廊,好像走也不走不完。
在医生的世界里,好像这些就像是日常事情一般,麻木但又痛苦着。
温言低头看着痛苦的女子,温润的眸子惹上一抹晕湿。
“子悦,子悦,我才不要非得嫁给你呢。”模糊的视线中是她青葱稚嫩的笑脸。
他和沈络相识于16岁,像花一样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时他对沈络说:“因为你是本少爷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你以后就要嫁给我。”
男孩子青春期特有的霸道和稚嫩的综合,却依旧像曼陀罗般的美丽,迷了人的心智,遇见过陆子悦,沈络从来不后悔。
那时候,所谓的爱情像是毒,纯洁却最浓烈,从高一到高三,那是他和沈络的小秘密。
昏暗的室内,没有开灯,桌上地上全都是凌乱的酒瓶子,陆子悦坐在地上想到了那些让他又哭又笑的曾经,现在的他,好怀念那种牵个手还要留心着熟人和父母的年纪。
可是沈络结婚了,嫁的不是他。
六年前,他已经做好了毕业后就和沈络结婚的打算,半路家里公司出了状况,父亲气的重病住院,他连夜飞回家。
母亲无力的坐在客厅,像是苍老了十岁。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那样的神色,母亲说:“你和沈络分手吧,这样咱们家才有救。”
而沈络那天去公寓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一个名门千金小姐,亦是母亲为他挑选的结婚对象。
他知道他过生日沈络一定会来的,所以准备好了一切。
那天,她在公寓下哭,他就站在窗边,偷偷的透过两扇窗帘间狭小的缝隙向外看着。
直到那男人的出现,陆子悦第一次出现了那种眦裂的神色,因为母亲说,项目出了
问题后,首当其冲要收购公司的便是厉氏集团,提出那个建议的也是厉氏中的高层。
“你和沈络分手吧,这样咱们家才有救。”母亲说完话后,陆子悦神色痛苦。
“公司倒闭和我和阿络交往有什么关系。”
“厉氏说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你和那丫头分手了,就不再强行收购所有,只入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