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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唯被套着头,苦思冥想,想过身边有人,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人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虽然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但还是让她听见了:“晏唯,是我。”
脑后被重重地捶打了那么一下,刚才醒过来,整个人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反应了好半天,晏唯才反应过来和她说话的人:“孔医生”
孔莎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才轻松了不少:“是我是我,我以为你伤到了头,会用很久才能认出我,现在我放心了。简单给你包扎了伤口,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晏唯摇了摇头,但愿她能够看到:“能麻烦孔医生帮忙把我的头套摘了吗,怪闷的,说话也不是很方便。”
孔莎矜持地给她掀开了一条缝隙,大概是露出了她的下半张脸,把头套留在了上半张脸上,并附赠歉意的笑:“外面人来人往的,咱们就这样说话吧,省得一会人进来,咱们掩盖不过去。我说,你听着就好。”
孔莎是晏唯和周峤离开清迈的那天和方瑶互换的身份:“lau不知道这件事,我是来了合艾以后才告诉她的,咱们队的人一前一后地全来这儿了,我一个人在清迈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到这儿之后最先见到的是罗盘他哥。”
samael跟她见面的时候直接表明了身份,关于他和罗盘的关系直接告诉了孔莎,然后告诉了她关于周峤的算盘计划,从5g和吴炜鸿进入农场到周峤和晏唯进到农场的所有过程,都事无巨细,一一告诉了她,然后给了她两个选择。
孔莎说:“你猜我选择了哪一个”
这还用想,人都到这里了,还能有什么选择只是samael给她选择,这事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samael威胁你了”晏唯心里直犯嘀咕,那男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为了他的赌注,他要赢下去。作为一个狂热的赌徒,没有他想不到的做不到的。
孔莎好奇:“原来他叫samael,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告诉我他叫罗泽,给了我两个选择,当然对我而言,来这里是最好的结果。”
晏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让你来做什么”
“替你。”
晏唯的心往下沉:“孔莎,你不要做傻事!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是群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到时候发现因为你被欺骗了,怎么救你”
孔莎只是笑笑,窸窸窣窣的动静,晏唯看不见却听得一清二楚,越是这样越是心慌:“孔莎,无论samael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按照他说的话去做,这条路是死路,你……”
“晏唯,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说话的声音近在耳边,身体被推起来,应该是以不甚雅观的姿势骨碌了两圈,谁也不知道骨碌到哪里去了。晏唯顺着被撩开的黑色头套的缝隙已经看不清外面的光线了,但是离开原来的位置不远,因为孔莎还在跟她说话。
“到哪里,他都在保护你,周峤也是。”
孔莎像是隔着什么在跟她说话:“但是我……也不能这样说,好像是我在抱怨什么一样,我只是有点难过,我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我跟周峤在红海附近,等回到家里才知道孩子已经不见了。”
她做过心理疏导的一个病人,是天使组织的成员,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她的孩子:“孩子是我的未婚夫留给我唯一的纪念,他把她带走了,是出于职业习惯,漂亮的女孩总是被人惦记,可她还那么小,丢的时候才四岁。”
孔莎找了她三年,一无所获。
晏唯沉默了很久:“你的那个病人,你手上有他的资料吗”
“曾经有的,但是他走的时候烧掉了我的工作室,没留下什么,我只记得他的名字,是个法国籍的橡胶商人,叫莫里斯。”
晏唯的手抖了抖:“我遇到他了。”
孔莎说知道:“罗泽都告诉我了,你和周峤在路上的所有事情,说起来很巧,但是也不巧,这一切都应该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把你们带到这个局里来,再慢慢收网。”
“你觉得他会是天使组织的头目吗”
孔莎说不确定:“当年他只是骨干成员,我给他做心理疏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矛盾,一方面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另一面是个阴狠毒辣的杀手,甚至还有第三种人格,是个胆小怯懦的女孩。但是当我刚发现他的这个人格时候,他就警觉了,毁掉了所有的数据一走了之。”
还带走了她的孩子。
晏唯问:“你这么说,表示他还有另外的人格”
孔莎沉默了一会儿:“当时发现的不是很顺利,他并没有把他的所有情绪都展现在我的面前,相当警觉和保守。他离开之后,我就不做心理医生了,继续留在德士安联是为了找我的孩子。”
“samael答应了帮你找孩子”
孔莎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晏唯觉得她不该再问这句话。
“沙卡府的尸坑里有根肋骨的基因匹配,是我的孩子,他已经设法找到了另外几根,虽然不是完整的尸体,但是我已经很感谢他了。”
“对不起。”
孔莎笑着说:“晏唯,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的坚持,坚持了四年,让我找到了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怎么去定义你职业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你拯救了我的余生,所以他给我选择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选择来替你。他想让你活下去,我也想,晏唯,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是她们在分别前说的最后一通话,后来船泊岸,有人进来把她带上了另一条船,这条船被遗弃在这里,船上的人都离开了。
晏唯用孔莎塞给她的匕首割断了绳索,取下了头套,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刺目的光差点灼伤她的眼睛,她从船舱里爬了出去。
她回到了湖心岛,那已经是一片焦土,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