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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唯又补充了一句：“她杀了姐姐”
lau沉默了片刻：“这是个意外，萝把你囚禁在地下室，门禁并没有那么严，她的本意是引救你的人进入地下室一网打尽，但是没有想到把自己搭了进去。”
晏唯被注射过吐真剂后，也并没有交代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包括那份名单，他们并不能知道真假，所以暂时留了晏唯一条命，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交易。
但是丹却不想让晏唯出危险，偷偷溜进了地下室挨个房间寻找晏唯，碰巧和摸进来的周峤撞上，她协助周峤打开了地下室的门，最先进去的是周峤，最先受到伤害的也是他。
他拦了丹一把，要不然现在躺里面的就那个小女孩了。
lau说：“你对周峤动手的时候，丹从后面一棍子把你拍晕了，虽然对你的脑部有所影响，但是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影响也不是那么大，但是你对周峤的伤害却不小。”
晏唯再没有意识的时候对外界的环境充满各种防备，那把军用匕首招呼的都是周峤的要害，要不是丹及时地阻止了她，周峤剩下的半条命就得交代在她的手里。
lau接着说：“周峤带着你出了地下室的时候，萝带着人感到了，丹挟持了她，但是没想到打斗的过程中丹失手隔断了她的动脉，出血过多，所以……”
晏唯的呼吸有些不稳：“那孩子在哪”
“受了很大的惊吓，不肯见人，我们把她从地下室带出来，见人就咬就抓，手里还有你的匕首，我们怕她伤害到自己给她注射了镇静剂，现在还在睡着，情况恐怕不太理想。”
晏唯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做了个梦，梦里的情况和真的一样，samael被砍断了双臂，丹成了她姐姐的帮凶，最后我挟持着萝带着samael逃出来，最后沉了海。”
她曾经以为这都是真的，是在她昏过去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事实却和这些有很大的出入；lau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些，咨询过医生，说是现实的折射，因为药物和心理的作用，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lau说：“你不要过于担心，创伤都是需要缓慢恢复的，你们经过了四年，以后还有漫长的人生需要经历，痛苦总会过去的，晏，关于这点你比我更要清楚。”
“天使组织，真的都解决了吗”
“莫里斯逃了，同事已经追到了海上，他们逃不掉的，晏，你放心吧。”
“我想去看看丹。”
lau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不放心，跟她交代注意事项：“那孩子现在防备心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你最好还是有心理准备。孩子的话不能够放在心上，毕竟她无意中刺死了姐姐，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堪比她母亲的离世。”
晏唯没有说话。
事实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丹很乖巧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她的轮椅来到病床边，她才有了丁点的反应：“妈咪……”
声音小小的，人也是小小的，蜷缩在床上，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你醒过来了吗，你在地下室里用匕首刺周峤的时候，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妈咪，你现在认识我是谁吗”
“丹，妈咪来看看你。”
丹微微笑起来：“妈咪你恢复正常了，我以为这个世界每个人都疯了，他们都疯了，包括姐姐……我杀了她，她肯定会生气的，所以就再也不要我了。”
她用头发微微蹭了蹭晏唯的手心：“妈咪，你要回中国去吗，明天就是八月二号了”
“你想去吗，见见妈咪的爸爸和妈妈。”
“好啊。”
她侧过脸，闭上了眼睛：“妈咪你走的时候来接我，我好累啊，想睡觉了。等我睡醒，你带我去见见他们，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中国，妈妈说那是很美的地方，是真的吗”
“是。”
丹点点头，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她的眼角有泪，簌簌往下落。
晏唯陪着她，直到她睡熟才离开。
医院的走廊上，仍旧是samael陪着她，晏唯忍不住开口问：“那孩子在你身边，如果不是你允许，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你为什么把她送到她姐姐的身边去”
samael笑起来：“难道你忘了吗，晏，我说过我不喜欢输，所以为了保证赌局的赢面，我得做出选择。她是你的养女，并不是我的，在她和你的生命之间做出选择，我当然选择你。”
晏唯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根本无法左右samael的想法，他有他的立身原则，她也有，彼此互不相干，只是因为天使组织的事情有了长久的交流，如今这件事情即将结束。
samael把她推回病房，将她放回床上：“晏，我要走了。”
“回德国吗”
“也许会。”
“需要再见面吗”
samael沉默了一会，笑起来：“也许没有必要了。”
晏唯点头：“好。”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晏，我希望你能活着，好好地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不做记者了，你也得这么做，你记得你的命是我用心换回来的。”
“好啊。”
samael离开。
方瑶在外敲门，一双眼睛红着：“晏老师，你醒了”
“醒了很久了，资料整理了吗”
“你睡着的这三天，我一直在整理，差不多了，明天给你带飞机上。”
晏唯没有什么要再问的了。
方瑶离开，却又推门进来：“晏老师，今年的普利策，提名渔奴的新闻了。”
晏唯点头：“知道了。”
夜色很沉，门关的很紧，纷纷扰扰跟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晨起，lau送她去机场。
晏唯的身体差得很，lau对她的私人行程不好过问，拍了同事沿路保护，再三让她保证私人行程结束后一定要回清迈，证据链缺了她的证词，永远都不完整。
飞机起飞。
lau接到电话：
“莫里斯的船在公海附近沉了，无法打捞尸体。”
lau冷笑：“怎么确保他是沉到海里去了，还不是趁机跑路了”
对方沉默很久：“无法保证，也许日后贩卖线上再没有类似的风格，就说明，他是真的死了。”
lau挂断电话。
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