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与三哥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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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回来之后便收拾准备回吴郡，结果遭到了林棠的强烈反对，反对的形式就是抱着柱子不松手，使劲哭。

最后还是被林泽和林轩忽悠着乖乖地上了马车，怀里抱着香喷喷地甘蔗糖和蒸饼。

只要是自己新得或是喜欢吃的东西总会拿出来，先让林博识他们尝一尝，然后自己再吃，这一点在小蓉嘴里就是像极了大娘子。

每每到此时，小棠总会问，自己娘亲是什么样子，回复者皆是，完美无瑕，不可挑剔。

这更让小棠好奇，渐渐地她意识到，最熟悉自己娘亲的人就是那紫竹林中最喜吃苦茶的女子，亦是那自己一度认为是娘亲的人。

回到吴郡这几日，每每都会在梦中念着吃蒸饼，这日，早早被香味熏醒，循着味道，看到戴有惟帽女子站在门外，见她走出来，微微移步向前。

“你想见我”

小棠亦是欢喜跑去，一下抱住她的大腿，欢喜地蹭一蹭，嗅了嗅，“好香啊！姨娘是要赠予小棠吗”

“恩。”

小棠便拉着她的手进了卧房，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姨娘吃茶。”

“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一步。”

小棠挡在门前，双手拦住，“姨娘又要丢下小棠吗”

江华已然不知道如何回复，此时，顾奶娘听到动静走过来，“二娘乖，江姨娘有要事，忙完了，自然会回来陪二娘玩。”

“真是如此吗”满怀希望的望去，眼神像极了李杨帆，这让江华微微怔住。

弯下身子，摸了摸她那柔软的脸颊，浅露下展露笑颜，“当真。”

小棠便乖乖地让开，“那姨娘快去快回。”

一家人一起吃完江华带回地蒸饼后，林博识便去了驿站整理公事，林轩则去了绣坊，留下他们兄妹两个在家。

“三哥，小棠想去河边抓鱼！”趴在矮桌上，看着林泽练字实在无聊。

林泽便放下笔，“那你不可向上次一般去河里抓。”

“保证！！”

这次林泽特许让两个小厮陪同，一起去了柳林旁的小河。

林棠被小蓉看着离河边很远，看到林泽和小厮放好鱼笼，便忍不住跑上前问：“有鱼吗”

小厮笑道：“哪有那么快！二娘好生在一旁等着就好。”

“三哥，小棠想要好多好多鱼！！小棠想养着它们。”

“好，那小棠要乖乖在一旁等着，这样就会有好多鱼自己钻进去。”

林棠点点头，突然乖巧道：“恩，那小声一些，不要将鱼儿吓跑。”

过了一些时辰，林棠的耐心被磨没了，推了推躺在自己一旁的林泽，小声问道：“可以了吗”

“还早。”

林棠坐起来，双手盘在胸前交叉，撅着小嘴，“小棠想看看！！”

“尚早！”

又推了推，“不嘛！小棠就要看！！”

“行行！！在这乖乖坐好！”

不同于刚才的任性，乖巧道：“嗯嗯。”

小厮将鱼笼拿上来，小棠看到里面只有两条鱼也很欢喜，被小蓉拦着仍是向前走了走，“看吧，小棠说有鱼呢！”

众人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但鱼笼的编织却略显稀疏，进来的鱼又较小，一个不注意，有一条鱼居然从里面钻出来，在地上来回翻腾。

林棠注意到便跑上前，准备去抓鱼，正抓到手里要塞到笼子里时，脚下一个滑，转头跌入了河里。

小厮眼疾手快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众人皆心急火燎，顺着河道去找，小厮也跳进河里去寻，林泽却跑去了紫竹林。

还好顺着河道找了不到半刻钟，便在打渔人那处找到了被救起的林棠。

此时正巧江华也赶到，抱起小棠便回到竹林，小蓉表示感谢后亦是跟了去。

虽呼吸减缓，但是却微微发起了高热，这是上次落水后一样的表现。

太阳落山后，好在高热退下，林棠微微睁开眼睛，“姨娘”

江华竹屋内从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此时并没有戴惟帽，林棠意识里的江华都是戴着惟帽，此时见她，仍是有些不确定。

“感觉如何”

小棠揉了揉眼睛，盯着江华，认认真真道：“姨娘，我是不是一条大鱼”

“不是。”

“那，小鱼为何会从我嘴巴里出来”

语速极低，声音很小，但江华却听得很清楚，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了一句，“仍是有些热。”

话说完，却听到门外有人在轻声敲门，江华拿起一旁的惟帽，打开门，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林博识，微微开口，“小棠无碍。”

这悬着心才落地，得到许可后，便直冲小棠身侧，认真查探，确定只是有些轻微发热，才安心。

林棠被冲到了打渔人的渔网中，打渔人还以为自己网到了一条大鱼，连忙收网，却发现是一个落水的孩童，好在并未吃下很多水，却在吐水的时候，吐出一个手指大小的小鱼，吓得刚有些意识的林棠又晕了回去。

小厮跑到驿站告诉林博识时，他手里的笔墨洒了一地，也没顾上整理便连忙骑了驿站的马来到了竹林。

“阿爷，三哥在哪”

林博识也并未看到林泽，便将目光微微扫了一下江华，江华坦然道：“理应去了道观。”

“可是独自一人”江华定不会因为气愤扔下小棠，将他拎去道观，所以林博识才如此发问。

江华回道：“是。”

本以为林棠会哭闹，却不料她早已熟睡，江华将配好的药剂递给林博识，“此药偏苦，可适当放些蜂蜜，切忌一日两剂。”

“多谢。”将药剂手在手中，又将目光投在熟睡的林棠脸上，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江华道：“你可先在此处照料她，我去道观一趟。”

“多谢。”

将门关好，在院中看到顾奶娘，走过去，问道：“可随我一同去道观”

顾奶娘仍是没有忘记上次与蒙络见面的不愉快，便拒绝了，江华便不会多劝，一人上了句曲山。

径直来到山上，蒙肃亦在亭中等待，朝着江华招手，待她坐下后，为她斟上一杯吓煞人香，津津乐道：“此为圣人御赐，如今倒是你有口服。”

“此番前来并非品茶，他可在此”

蒙肃自是算到她为何前来，但却故弄玄虚，“他，为何人”

“弃婴。”

蒙肃连忙打住，小心翼翼道：“你这话倒是口无遮拦！”

江华并未搭话，而是在等他的话，因为按照蒙肃的秉性，自会如实相告。

“此刻正在后院练瑟。”

“可否将他带来”

蒙肃问道：“为何”

江华正要开口，只听白鹰叫声，从那华阳洞的海棠树直直飞下，落于江华右肩，又将自己的脸在江华脸颊蹭了蹭，似是撒娇。

如此一来蒙肃倒是小肚鸡肠道：“你这傻物，养你如此之久，也没见你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