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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的无聊等待,终于迎来了最后结果。场内充斥的魔力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引起了呆了颇长时间的德蒙和大贤者的注意,他们俩纷纷将注意投向同一个方向。德蒙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说:“这家伙就是会让人操心。”
大贤者很同意他的观点,点头说:“比我预计的要快了一些。”
快或慢且不说,但其变化倒是耐人寻味。魔力,始初是点点的聚集,接着开始蜂拥,势头渐缓渐进的,尔后忽然加速,以极为惊人的气势卷在一块儿了,仿佛凝成一泥团那般。
这是预兆,两界的再度连接,以非常人的方式开始,反馈呈现的现象亦是难以想象的。轰然的魔力聚集,随时要爆炸似的,异变再而转变被赋上了色彩。无形透明的眼前,隐隐透洒薄薄的一层红。空气中弥漫一股硫磺的味道,湿气急遽削减,干燥迎上消灭一切水分。
愈发明显的变化,在短时间内就出现二次转变,德蒙稍微感到意外,笑说:“……比我想象厉害不少嘛!我倒是觉得快了很多,本以为至少得呆到今天晚上才能回来呢,还是蛮意外的嘛,那白痴!”
“她对魔力的亲和力比你想象中要好不少。另外,眷顾者向来都不是以常识来断轮的,厉害与否,聪明与否,都不妨碍他们日后的成就与所办之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废话,德蒙早就听烦了,他板着脸随意应和说:“是是是……别说这种没用的废话了。”但转念沉想,眉头不禁皱了皱,说:“老混蛋!你没发现,那家伙回来的声势好像有点太过头了”
的确,诚如德蒙所说那样,积聚在地下室的魔力超出了想象了,德蒙环视一下四周,被抹上的色彩开始浓烈起来、鲜明起来了。这感觉有些糟糕耶……德蒙如此想着。想着之余,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很不舒服,有一股忍不住狂抓的冲动。
该死的……皮肤太干了,德蒙心中暗骂不停,但并没打算抓挠。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地下室四周围的墙壁竟主动浮现出光芒,刻画在之上的古老术式逐渐凝聚力量了,德蒙不禁瞪大眼睛,心疑,术式启动了疑且惊之时,转念一感,果真如此,攀爬的力量从大地灌入了墙壁,被刻画在上面的文字、符号、法阵和图案吸收了,狂暴的吸收姿态简直就像大海中央处出现空缺,大量海水倒进,无法遏制的疯狂。
“我去!这就过分了呀!”
大贤者也注意到了墙壁上的古老术式随时启动,表情凝重说:“嗯……地下室的自我保护机制要启动了……看情况,雪芙的收获比老夫预计的中要大很多。”
话刚落,更多的惊人情况出现了。
地鸣从深处咆哮而出,仿佛一头古老怪兽在对着这个世界发出冲天怒吼,声音贯穿整个大地,在耳膜处拿着锤子敲击不停,德蒙满脸痛苦,扬声大喊:“妈的,老混蛋!这是什么鬼!”他的脑袋被敲得晕晕晃晃,精神开始涣散起来。
大贤者同样也不好受,他的身体乏着银光开始抵挡势不可挡入侵大脑的咆哮轰鸣,但效果微乎其微,一丝不苟的脸颊也忍不住凝重意外表情。
“贯穿灵魂的力量吗……”
“我管你贯穿不贯穿!臭老混蛋!不干点事情”
“没办法……”他的声音被打断了。
咆哮的地鸣之后,再来是大幅度的晃荡——过度聚集的魔力直接影响了大地的结构,整个地下室产生了被摇晃的错觉,情况像极了地下室成了一个长方体盒子,有人捧着盒子轻轻摇晃,左倾右倒,下颠上翻,幅度尽管不大,却也十分明显。
倾倒晃荡的地下室,开始乏出更多的不同性质的魔力,聚集一起掀起强烈的旋风,风之大,如同能够把人给吹飞。这时候,墙壁术式的各种纹路、符号、文字迸发的光芒更加强烈了,光膜覆盖出现,望着外面推去。
开始出现地鸣与震动,整个学院逐渐聚集浓郁魔力,出现轻微地震。
“该死的!晕死了!”德蒙咒骂不停,晃荡一下,差点没站稳,整个人立刻蹲下按着地板,他朝着大贤者大喊:“喂喂喂,老混蛋……这情况,真不是开玩笑呀……再不做点什么,真要出事了。”
超乎想象的反应,根本不能控制的局面,德蒙蹲下按着地板,能够清晰感受到通过地板传来的震动,有些渗人,不禁令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担忧起来了。
听到德蒙的话,大贤者沉默了一下,的确,眼下的发展有稍微超过了他预计当中,局面很明显往着不堪设想的方向发展过去,再不阻止或控制一下,没准儿还真会出大事。他的眉头轻声喊了一句:“说的也是呢……”然后做出了要德蒙膛目结舌的举动。
第三方的力量横插一脚进入到地下室,银光在大贤者旁边冒现,瞬间画出轨迹,力量从大贤者的身体内涌出,随着轨迹凝聚、附上去,一道银色门扉出现。
大贤者什么话也不说,扭开门,头也不回就走了进去,门扉消失,他离开了。见着大贤者这个不负责任的举动,德蒙都楞了,回神后,立刻气急败坏的大骂:“妈的,居然自己一个人逃走了死老混蛋!!!”
然而,任由德蒙怎样暴跳如雷都后,地下室的情况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甚至情况朝着愈来糟糕的方向演变着。地震忽然间消减下来了,但德蒙能够清晰感觉凝聚在这个空间内的魔力开始成实体,仿佛这地方开始注水,水淹脚下即将填满整个空间,空气落荒逃离。
“妈的!!!这真不能轻松对待了,那白痴搞啥鬼!居然给我弄这么大的一出。”
德蒙忍不住骂骂咧咧。
填充了实体魔力的空旷地方兀地出现了沉默的撞击声。声音不是从某个地方传来,是从四面八方绕过来的,‘哐砰’的一声冒出,绕着整个空间跑似的。
德蒙眉头皱皱,有股不详的预感:“情况不太对劲……这声音……好像……”
他细声嘀咕,全副精神抛开。相比灌注填充的实质魔力,不祥预感更源于这个每隔两秒左右就响起的沉默怪响。
很不妙,很糟糕。哐砰一声,回归掐着脖子的安静,接着再来一声‘哐砰’闷响,听着就像有什么即将被撞破了。德蒙惊愕抬头环顾四周,该不会是这该死的地下室要被敲破了吧!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个地下室因为刚才的地震即将要塌了,因为这声音太像了。要知道,这地下室可是在地底百米之下,倘若塌了,绝无逃生机会。但是,四周围的墙壁一切正常,古老的术式并没有出现断裂的情况,乏着的光芒正说明力量仍持续灌注、吸收——一切正常。
“该死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法理解的声音,不对劲的情况,德蒙知道必须做些什么才行!不然任由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自己真的危险了。
于是乎,他开始准备力量应付这不妙局面。
“实践的力量;扩展的力量。与神祗连接,在白昼,获得超出意识的事物,为先祖的不朽!”
咒语吟诵,抹上了微红色彩的空间出现了一层光膜,光膜黏在了四面墙壁与地板、天花板。
大型阵法紧跟在德蒙脚下兀地出边,倏然扩大。面积起码超过十米,图案极其复杂,诡异的动物,人身兽颅,古老文字密密麻麻围绕整个法阵,三个圆层层围住中心的由小人围起来的太阳图案。
做完这些,德蒙还不能安心。因为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拳头的黑点,力量开始被这个黑点吸引着。德蒙自然知道这个黑点是什么,是雪芙即将回归的通道所在。虽然知道,但他也不敢轻松对待,毕竟颠覆性的力量难以让他安心。
“白痴雪芙,等你滚出来后,你就死定了!”
还需要更多还必须架设更多的保护才行。
因为那股诡异的撞击声更明显了,甚至出现碎裂的声音,似玻璃、似铁块、似土崩瓦解——反正就是不能让德蒙安心的声音。
“妈的……演化剧烈又起来了该死的,老混蛋,绝对要找你算账!”
德蒙瞧着偌大的空间,就自己一个忙死忙活,有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想着居然自己一个人跑了的大贤者,他真是气打不一处来。
德蒙立刻甩下背包,拉开拉链将其倒转过来,让里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倒在地上。黝黑的黑牙、一块块的白色石头、一叠叠的符纸、形状不一颜色也不一的小石头、包裹到密实不透风的药物,还有许多奇怪东西,都被德蒙随便仍到一边去了。
德蒙细眼看去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倏地抓起灰金石以及颜色不同的符纸,什么话也来不及说,马上后退大约五米左右的距离,以自己为中心开始刻画大量符号。
复杂的符号中有不规则的图案和其他意义不明的似什么植物的图案,诸如花朵、树、藤等等植物,此外还有扭曲成小蛇的文字,一圈由一圈,整整刻写了三圈,以及带着王冠的人和三个在身边诡伏的女性。
最后是大量的符纸沿着文字置放,将文字和符号、图案连接在一起,如此才得以完成这个极其复杂的法阵。
这是古老的术式,也是早已遗失在历史当中的禁忌术式,德蒙也是偶然机会习来的。名叫“安安七的赞歌”,为“安安七霍尔”的系列术式之一。
“安安七霍尔”的术式据说创自于同辛冈一族一样的流浪民族,名字不详,为部落式族群,生活在东南地区,他们信奉自然神“霍尔”。“安安七霍尔”拥有强大的力量,远非学院的术式能比的,但同样的,需要极为庞大的魔力供给,德蒙在必需时且有充裕时间的情况下才使用。
完成一切后,德蒙高度集中着精神徒然颓废了,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上,额头满是汗水,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般。不过,现在还不能放松,黑点已然扩大成旋涡了,力量的蜂拥程度正说明着,雪芙马上要回来,回来的途中将很危险。
“我迟早要弄死你!白痴雪芙。”
德蒙继续骂骂咧咧站了起来,小跑会刚才的地方收拾东西,顺便握着黑牙。回到法阵的后方,正面对着那个深色的旋涡,他脸色露出凝重,始终丝毫不敢大意。
旋涡幽深,深红色彩从最中间的地方扩延,在边缘出碎裂的白色。旋涡的大小约半径五米左右,一丝丝的黑线在碎裂的白色前方,随着白色碎裂然后掉落,不见。旋涡往德蒙方向是大型法阵,再来就是德蒙,三者形成笔直的线。
德蒙深呼吸一口气,晓得白痴雪芙没准几分钟后就会回来,自己得开始了。
于是乎,抽取身体内的魔力,吟诵高深咒语,将远古的被列为禁忌力量来到眼前。
他高声歌吟:
“我赞美安安七威名,神圣执行者,谛听远古圣人讴歌,凝听仙人之溢美话词,秩序光辉的守护者,名声远扬,愿与您同在,祈求祈求,三而再祈求,重现安安七主宰之身。”
一遍。
他似唱吟歌谣那般,开始第二遍:
“我赞美安安七威名,神圣执行者,谛听远古圣人讴歌,凝听仙人之溢美话词,秩序光辉的守护者,名声远扬,愿与您同在,祈求祈求,三而再祈求,重现安安七主宰之身。”
一个虚影在法阵上瞬间晃荡了一下,那似乎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男性,下一刻虚影成实,法阵乏着光芒,巨大的光人从之中爬了出来。
一开始是一只手掌‘噗’的一下激荡起白色碎星光抓着法阵边缘出现,接着是第二只手掌握着一把光剑的手出现在法阵边缘撑着身体爬了出来。
那是一个跟刚才法阵上晃荡有几分像似的巨人,上半身赤裸,脸部有复杂纹身,手持很长的光剑,脑袋上带着王冠之类的装饰品,羽毛插在后脑勺那儿,最奇特的是,肩膀上有一双小翅膀。
艰难攀爬出来的巨人手持巨剑同发一声无声咆哮,震荡的波纹涟漪直撞深红旋涡。德蒙忽然蹲了下来:“该死的!太久没有安七七术式了,没把控好魔力的量。”大量魔力的流失,让他产生了虚脱,四肢乏力,脸色极为苍白。
光剑巨人面露怒容,对着深色旋涡摆起进攻姿态,但德蒙集中精神压抑感受到危险想做冲动事的它,“…真难控制…”
庞大的力量,古老的力量,远古的霸者,他难以控制这一切。但又能怎么办呢目前的情况不容忽视,旋涡衍生的力量余波的强大程度,简直是一座山峰被碰到,估计会被撕裂。说实在,德蒙还有些担心,安安七的赞歌能不能挡住接下来更为强大的力量冲击。
“妈的!那个老混蛋,还不赶紧给我回来。”
这时候,银色的门扉再度出现,是在德蒙的旁边,大贤者从中悠闲走出来了。他走出来之后,立刻注意到地下室翻天地覆的变化,也难得惊讶说:“难得挺上心的,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