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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看着还是泪眼汪汪的眼睛,抓紧了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淡淡的笑了笑,露出安慰的眼神:
“我的傻孩子,他们先说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没有几个人是好人,怎么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呢咱们不听他们的话,他们是坏蛋,我们才不要听他们的话呢,他们是一群坏人,咱们以后不管他们,怎么去管好我们自己,咱们只要咱们自己开开心心的就够了,至于别的事情我们再不要管那么多呢,你说对不对,咱们才不管他们那些人呢,咱们娘俩,以后只有咱们可以好好的,别的就什么问题都不是。”
“可是以后我就不就是一个人,想起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你会不会像大多数没有父亲的人一样,以后改嫁了,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这样子你真的就不要我了吗我就只有你这么个母亲,以后你会不会真的就撇下我不管了你会不会真的就这样子丢下我不管了呢”
小丫头眼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沧桑的脸颊,在他的心目中,他的母亲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母亲憔悴得像是一张纸一样。
她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他最喜爱的那个父亲能够出现在眼前,能够保护她们母女俩,可惜那一切,都只能够是徒劳无功。
“娘亲,他们说对不对我就是一个倒霉蛋,我就是一个倒霉的人,跟在我身边的那些,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觉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不这样子嘛,娘亲,以后你也不要管我了,你要怎么样子都可以,你要改嫁也好,要做什么事情都行,只要你以后可以开开心心的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什么怨言都没有,只要你们能够开开心心的,想起你还是赶紧改嫁吧,赶紧找一个好的人家嫁了,这样子以后咱们就不用受那些人的白眼,也不用受那些人欺负了,你说好吗”
杨丽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林夕,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操心大人的安慰。
“你听到了没有孩子也在这样劝告你,孩子都知道你身为一个女人,如今年纪轻轻的,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现在你的人生不应该局限在这里,不应该只要盯着这个孩子看,你要是真的为了你自己着想,要是真的为了这个孩子着想的话,我劝你一句,你如今这个年纪,最应该找一个男人,找一个男人好好的保护你,只有这样子以后你才不会吃这些,有必要的苦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可懂我的意思”
小丫头听了这个女人的话,眼睛看向杨丽媚,露出一丝苦笑的笑容,杨丽妹也是一个母亲,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如此懂事的样子,不免内心也觉得像是刀割一样。
“你别不说话呀,听到了没有孩子都能够为你做到这些事情,都能够为你着想,你怎么就不能够为孩子着想一下呢孩子既然都已经能够放手,既然都已经让你远离这个地方,都能够让你丢下他不管,可以改一下他都没有打算要责怪你,你就算是也要为了你的孩子着想,你要这样子好好的做做,可以吗不要这样子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跟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关系,我就算要在什么样子,这一切,也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选择,现在犯不着,也用不着你这些来管,我以后要不要改嫁我以后要不要自己一个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选择,现在还用不着你这么一个外人来管束我的生活,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以后以后就不要建议就来我家串门,我们这个家,这是一个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以后不要来这个地方了。”
林夕擦了一把眼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转过身,两只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这个杨丽妹,但眼中却藏着一丝决然。
杨丽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就知道,他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个女人估计也没有听进去,恐怕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在憎恨自己,憎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憎恨自己,为什么要逼着自己跟自己的女儿要分开。
可他毕竟是一个过来人,一个年纪还不算太老的女人,如果要是在这个时候,不趁机不及时改嫁,以后要想找到这个机会,等到以后人老珠黄的时候,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仿佛像是要吃了我一样,我荣幸我做这一切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处吗我非但没有什么好处还要受到你的憎恨,那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说来说去我不也是为了你吗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子,你明白吗咱们曾经也算是姐妹一场,也算是邻居,街坊邻里的,我看着你这样子每天自己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个孩子拉扯大。”
“你知道这个孩子等他将来能够成家立业,能够嫁人以后就有多少年的时间要十几年的时间,再过十几年过去你已经成了一个老人家,等到将来这个孩子要是嫁人了,那你自己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样子你就不会觉得你自己很累吗”
杨丽妹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夕,放着林欣那一脸漠然的样子,望着林夕紧紧咬着牙关,仿佛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的样子。
杨丽妹知道,光是看着林希这样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在多管闲事,只能够碰一鼻子的灰。
“母亲,他说的没错,现在,我已经有7…8岁了,我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而现在你还年轻,你才这么大年纪,你才二十几岁,你就应该好好的嫁人,找一个好的人家嫁了再生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这样子以后我就有伴了,我再也不用像我现在这样子孤苦伶仃的,我一个人根本就照顾不了你,算你老人家,还是赶紧听这个人的话,赶紧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
林夕低下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头上的头发都还没有干,还有几丝碎发贴在脸颊上,跟白色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你这个丫头,娘的终身大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如今只要你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只要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子来吓唬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要不要嫁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如今我都已经加了你父亲,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出去祸害别人呢,而且,你父亲尸骨未寒,我要怎么有脸面再去嫁人,再去另寻夫婿呢”
林夕蹲下来,两只眼睛眼巴巴的望着眼前这个丫头,伸出自己的手碰住孩子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孩子的额头上,两个人默默的流眼泪:
“你是娘亲的乖孩子,年轻也是你这一辈子唯一的依靠,你放心好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把你给丢下,而且娘亲也不会再去捡了,这一辈子,从嫁给你父亲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也根本就不可能再爱上另外一个人,所以,你就让娘亲这一辈子就这样子,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相反的,我觉得像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挺不错。”
“娘亲,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样子牺牲这么大,你别这样子。小丫头希望就这一辈子,都能够找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能够找到自己的终身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为了这些有的没的东西,你这样子会把你自己累残的,可小丫头不想你这样子,也不希望你会变成这样子,可以吗娘亲,你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可以吗我求求你了,就当是我求求你了。”
“我不许你这么胡说,你哪怕是求我,这也不能够实现,这一辈子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不许你胡闹,听到没有我才不需要你胡闹呢,我一点都不需要你胡闹,听到没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东西而感到担心,感到难过,一切的事情,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的话。”
林夕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努力的痴情自己的笑容,努力扬起嘴角,努力的笑容,不让这个孩子担心,杨丽媚看着这一对母女内心里千奇百怪的情绪在流转着:
“我刚才我也算是多管闲事,我就应该知道,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情,也是了,大家都是孩子,我又如何能够逼迫着你呢我算是知道错了,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我也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东西,你是一个好人。”
“我是不是一个好人又有什么紧要的呢如今我要的东西不多,,我不像你们这些人,要求这么高,什么都想要,不管是钱呢,还是别的东西你们什么都想要,我真的不相信你们,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人。”
林夕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孩子,盯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孩子,盯着眼前这个,嘴唇都在发抖的孩子,深到自己的手紧紧的抱着孩子,将自己的下巴,贴在脑门上:
“你是娘亲的好孩子,丫头,以后就算天塌了下来,娘亲也不会把你丢开,咱们娘俩,不管是有没有人,咱们娘俩一定会好好的在一块,谁也不能够把他们分开,谁要是强行把咱们分开,我就跟着他们拼命。”
杨丽妹看着眼前这个林夕,想起了很多的那些正常的母亲,当看见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或者是受到威胁的时候,尽管平时再柔弱的女人,也会变得非常坚强,也会被人非常强悍,一定会跟那些小朋友伤害自己的孩子,那些恶势力斗到底。
“这是什么命啊好人没有得到好报,而那些坏人,却过得越来越顺风顺水,老天爷是不是眼睛瞎了。”
“你在这里睡着了,我想叫你来着,手没碰到你,你自己就醒了。”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我一直都醒着。”程也赤裸裸地揭开辛锐的谎,辛锐看着他,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程也看着她欲言又止的难受样,手支起脑袋,整一个慵懒的睡姿,挑眉看着辛锐,眼神深邃几分,笑道:
“你看看你夫君我的模样,可以招惹几个桃花呢一个两个三个还是四个呢”
他都听到了
辛锐看着他欠揍的样子,冷哼:“就你这样,就算招惹了桃花,估摸着也是烂桃花。你没看见喜欢你的,都是那些歪瓜裂枣的暴发户,我看正经姑娘没几个喜欢你的。”
“哦,喜欢我的,都是歪瓜裂枣的暴发户啊,歪瓜裂枣,有这么形容的吗”
程也又是轻笑,看着辛锐。
辛锐对上他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他看的透透地一样,根本就无处躲藏。
辛锐有些不自在,拿起被单,盖到他脸上:“行了,看你困成这样子,眼睛都出黑眼圈了,你要是再不睡觉。估计,以后看上你的人,比歪瓜裂枣还要歪瓜裂枣!”
程也拿开被子,望着她的背影:“放心,我也不是谁都能要的。”
辛锐朝着他又做了个鬼脸,这才去洗澡。洗完澡以后,他已经铺好床躺在床上,辛锐原本还要去帮忙的,看见他已经躺下,她两手环胸望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做这个事情呢,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有这么心灵手巧的时候啊”
程也看着辛锐站在门口,拍拍身边的地儿,嘴上带着邪笑:“怎么,要来跟我一起睡吗来,你夫君我的大床随时朝你敞开。”
一起睡
辛锐的脸红了几分,又气又羞愤:“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辛锐回到房间,忙活了一天,总算可以歇下来了。她坐在镜子前,才发现旁边有一个钱袋,这是
辛锐打开看了看,钱比上次还更多了,她刚才跟他说要钱的事情,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人已经当真了可是,这也太多钱了吧。
她靠着给人写信挣得钱,估计要凑够一年才有这么多,写信挣钱这个活儿,已经够体面和高薪资了,他怎么把钱都给她了呢
辛锐拿着沉甸甸的钱,躺下来以后,思来想去,要不就给家里再添点装饰的家具,还有给他去采制两套衣服吧。
她今天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衣服摸索的非常厉害,男人都是个大猪蹄子,指望他自己去买衣服显然不可能,还是要女人来才行。
那就这么定了。
辛锐定下明天要弄的东西,安排好一天的行程,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海中消散,某个人的样子又开始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容貌便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
辛锐侧躺着,手抓着被子,杏眸睁着,回想着跟某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纵然有的时候很可恨,但其实,他真的很好。
身高过关,长相更不用提,又有上进心,哪怕再晚也会回家,回家还会帮着做家务,替她分担一些活儿。
这样子的男人,放在二十一世纪都已经无可挑剔了,更何况在现在呢。
辛锐嘴角情不自禁地微扬起来,嘴里像是含着蜜糖一般,丝丝甜味倾入身体中去。她越想越觉得无法自拔,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新的明天究竟还会发生什么故事,发生她和他之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辛锐做了一个美梦,一夜酣睡,清晨醒来打开窗,朝露落在窗外的藤蔓上,密密麻麻地布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她伸手轻轻一摇,水珠便像是雨滴一样落了下来。
程也又跟大多数时候一样,闷声不响出了门,辛锐自己用了早饭,拿好自己的东西,出门前,量了程也衣服的尺码便出门去。
辛锐到镇上,找到原来的地方,放好招牌和笔墨纸砚。一天没做生意,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原本要写信的人就不多,她是抱着能挣几个钱就挣几个钱的想法,没有要靠写信大富大贵的奢望。
她坐下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要停下来找她写东西。她坐着坐着,眼睛开始打架,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她就自己沾了点水在桌上继续练字。
虽然她的书法已经可以上的台面,但是得对自己有追求,不能让看信的人吐槽,这写信的人字怎么这么丑啊!
辛锐自娱自乐地写着,一旁的馄饨摊大爷看着辛锐悠哉悠哉,对自己惨淡的生意一点担忧都没有,笑道:
“小辛,你这是不是也是你的娱乐方式啊你今天出来,都挣不了几个钱,你咋不回去待着,非得要在这里吹冷风呢”大爷不解道。
辛锐看着大爷忙前忙后,生意还算不错。“孙大爷,我就算回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我不像大妈,贤妻良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什么都不会,要再不自己挣点小钱钱,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大爷看着辛锐沮丧的模样,露出色眯眯,但又仅限色眯眯的神情:“你怕啥啊,你这么年轻,长得又这么俊,你们家男人又这么年轻力壮。你怕你没饭吃不成,小辛啊,大爷我跟你说啊,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夫妻,尤其是你这个女孩子,大爷我知道你们的脸皮薄,不经事。”
额……
辛锐看着大爷侃侃而谈的神态,估计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教育她,她要是一副敷衍的态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大爷摸摸胡须,迎着风吹来的方向,脸上挂着自信从容的笑,整一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小辛,大爷我也是年轻过人,我告诉你,那这些个年轻的男人,尤其是小伙子最喜欢你们这种小姑娘,温柔地像是水一样。他们在外边忙活了一天,不喜欢听你们唠唠叨叨,你们要是在他们最疲惫的时候,给个肩膀他们靠着,给他捶捶背,捏捏肩,再说点中听的话,他就很是欢喜了。”
“大爷,看来,你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把大娘拐骗到手的”
辛锐啃着大爷送的果子,笑着看大爷。大爷被辛锐的眼光看着脸热,不好意思别过脸去。
辛锐看着老大爷害羞的模样,老家伙可爱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去去去,你们干什么,你们赶紧一边儿去,别在这里碍着我做生意,听见没有,去去去,你们这些臭烘烘的乞丐,有多远给我有多远。”那边响起声音来。
辛锐闻声看过去,只见两个捧着破碗,浑身脏脏破破乞丐似的小孩儿在孙大爷的摊子前逗留,看着香喷喷的馄饨,露出馋嘴的眼神。
摊位上的客人看见两个乞丐,纷纷露出厌弃,甚至想要驱逐两个小孩儿的想法。
孙大爷眼看着自己的生意要被影响,不悦道:“去去去,你们这些小毛孩,浑身臭西西的,你们赶紧给我一边去,听见没有,你们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大爷,我妹妹真的饿的不行了,我给您洗碗,您赏我妹妹一碗馄饨吧,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我可以帮你洗很多的碗,好不好”
小男孩松开女孩儿的手,主动开始替孙大爷手腕。他的手碰到碗的一刹那,孙大爷像是碰见了瘟神一样,拿起勺子冲着小男孩打:
“你们给我滚开,我不需要你们,听见没有,我不需要你们,你们赶紧给我滚开!”
小女孩被吓到,哭着拽住哥哥的手,远离了馄饨摊位。
辛锐看着男孩儿搂着小丫头,走到对面坐下。小女孩儿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开始反胃呕吐起来。
辛锐看见他们这样,仿佛联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日子,看着两个小可怜这么惨,心里过意不去。她自己掏钱跟孙大爷买了两碗馄饨。
孙大爷察觉辛锐的意图,挥挥手:“你别浪费你的银子了,可怜这些干什么都是一群没爹没娘的小乞丐,你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没必要这样。”
“大爷,你就给我吧,我只要两碗馄饨,给我包多点肉馅呗。”辛锐眯眼笑着,孙大爷拗不过这个丫头,只好听了辛锐的要求,随即包了两碗馄饨出来。
辛锐端着冒热气的馄饨,走到对面两个小孩儿的面前,温婉笑道:“天气这么凉,你们穿的这么单薄,来,姐姐今天的生意好,请你们吃两碗馄饨,来,趁热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