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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lu创立自1842年的法国巴黎，从最初一间小小的店铺发展至现在闻名世界，一百七十七年来，我们坚定不移地追逐浪漫与尊贵……”
听声音，外面正在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诺曼先生，苑栗子站起身尝试习惯脚下略微生硬的高跟鞋，看着镜子里身穿婚纱的自己，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下面，请欣赏今天最后的闭幕表演，又来自东方古国sev品牌和uilu历时许久的合作设计，主题——迷雾！”
从幕后踩出第一步之前，苑栗子还不知道婚纱秀的主题为什么要叫做迷雾。
没人知道地面的干冰设备是什么时候启动的，朦胧白雾一点点爬满整个庄园，灯光变暗，曲调变得幽扬，瞬间让所有人置身梦境。
站在靠前位置的直播的媒体摄影师在苑栗子转过身的时候，突然手抖了一下，画面顿时模糊，可是，模糊中隐约能看到五官精致轮廓的苑栗子平白生了股遥远褪色的荒芜感，哪怕身穿华丽到不真实的婚纱，哪怕裙摆下或隐或现的钻石光辉因为雾气变得落寞几分。
她没有走过秀，但被围观这件事，不论曾经还是现在，都习惯成自然了，每一步在每个角度的人眼中是什么样她都知道。
秀场8字形的小路，苑栗子走过的时候，坠着碎钻的宽大裙摆甚至会拂过周围人鞋尖。
季文湛在路的尽头，一边是诺曼先生，另一边原本属于苑栗子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看起来水嫩嫩的小姑娘。
“季先生，很抱歉占了位置，现在离开的话，我担心会打扰到走秀。”
那小姑娘在苑栗子看来，颜值勉强属于中上，是国内一个最近比较火的组合里跳舞很好的成员，大概花钱买了入场名额。
苑栗子依旧不急不缓走在雾中，却能听清那女孩儿的每一个字。
同时感觉到的，还有身后刚刚从幕后走出的另一个模特，这个距离算下来，小小搞点事也来得及。
念及此，一直保持着模特们一贯冷脸的苑栗子眨眼挑了下眉，如果细看，甚至能发现她唇角挑衅的细微扬起。
每一步都是一模一样的距离，高跟鞋的钻石底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当的“嗒”一声，清冷玫瑰香顺着她离开的背影和微风，落在小路两边每一个人心尖儿上跳动。
尽头交点需要停下的地方恰好在季文湛面前，苑栗子把后台指导提醒的不要乱动完全抛在了脑后，站定后一言不发俯视着季文湛同样看向她的眼睛，面无表情，扬着脑袋漫不经心抬起手臂，清冷，也矜贵无双。
季文湛配合地起身，弯腰牵住她冰凉的指尖，却在亲吻只差分毫就落在手背上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抽离。
她笑着转身，踩着幽扬的曲调节奏离开，长长的头纱跟着风拂过季文湛目送苑栗子远去时轮廓分明的侧脸，她越走越远，像妖精在迷雾中开了一场暧昧的玩笑，然后和风一起消失不见。
在场所有摄像机都在这场闭幕秀开始的时候一直对准苑栗子，刚才的一举一动被完全记录下来，连带着苑栗子轻率张扬地挑衅，和季文湛低笑着纵容的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