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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花自认来禹江已经是沾了任霜薄的光,搭了顺风船,所以在任霜薄表示他们有事要走了的时候,他也压下了自己那不分场合的好奇心,颇有风度地告了别。
“这番多谢任大夫和任兄相助,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白某的地方,只管说便是。“白飞花一抱拳,说得豪爽。
凌宝珠倒是颇为不舍:“任姑娘若是想在这禹江城游玩一番,尽管去城南岑家找我。“
任霜薄淡淡地点头,和任玖一起转身离开了。
凌宝珠看着那道白色背影逐渐淹没于熙攘的人流中,由衷地叹了口气。
“凌姑娘哎,这任大夫走了,白某还能得到您这位地主的招待么”白飞花见她这样子,故意出言打趣。
凌宝珠收敛了情绪,微抬下颌:“自然是无碍的,怎敢怠慢白公子。”
然而还不等白飞花露出笑脸,就见凌宝珠又吩咐一位仆从道:“去给白公子在最好的客栈订间房。”
白飞花嘴角一垮:“凌姑娘,你这也太差别待遇了吧”
凌宝珠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小女子这番要去外祖家,实在不方便贸然带白公子登门。”
“没关系,凌姑娘可以现在派人去说一声,就不算贸然了。”说着,白飞花右眼一眨,风流中还带着点儿调皮。
凌宝珠轻哼一声:“那白公子是不要客栈房间咯”
“哈哈哈,那还是要的。”白飞花见好就收,“这次白某两手空空,还是不上门叨扰了。”
二人说笑着,凌宝珠还是把白飞花送到了客栈,才往城南去。
任霜薄按照陈家双胞胎给的地址,找到了位于禹江老城内的陈家。
陈家的大门修得简朴大气,兼之有一种和禹江城极为契合的历史感,尽显传承多年武林世家的底蕴。
此时正是半下午,陈家门前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任玖上前叩门,门内很快传来门子的声音。
“稍等稍等,请问是哪位呀”大门边上的一道小门打开,露出一张憨厚老实的脸。
任玖没说话,默默递上了陈浩星给的信物。
那是一块和陈启所持的陈老家主的信物颇像的木牌,只是上面刻着的除了那个篆书的“陈”,还有陈浩星的名字。
门子一看那牌子,当即开门,请任霜薄和任玖进来。
门子是个身量中等的中年男人,一把人让到门内,关好门后,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这……可是五少爷出什么事了”
任霜薄语气冷淡:“没有。”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门子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失礼了,急忙道:“啊,还未请教贵客姓名小的好进去通传一声。”
任霜薄淡然道:“姓任,是个大夫。”
“好的,好的,贵客稍等。”门子一迭声地应着,转身匆匆走了。
他没有表现出什么震惊的情绪,似乎并不知道任霜薄的身份。
这是因为陈家内部,都没有多少人知道陈家兄弟出了远门,更不要说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了。
很快,一个下颌上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跟着门子疾步过来,离得老远就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武林世家就这点好,赶时间的时候比一般人快多了。
“敝人陈卿罗,二位里面请。”这人上来就自报家门,并且把人往里面请,动作间很有几分迫不及待。
任霜薄有些意外,但还是迅速跟上了陈卿罗的步伐。
她没想到,竟然会是陈卿罗亲自出来迎她。
这位陈卿罗不是别人,正是陈浩星和陈浩月的父亲,陈老家主的三子。
一个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的人。
准确点说,他如果不是陈老家主的儿子、陈氏“双子星”的父亲,连江湖人都算不上。
“不知任神、大夫登门,敝人也没什么准备,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实在抱歉,还望任大夫见谅。”陈卿罗虽然武功平平,但多年打理陈家庶务,脑子并不坏,只听门子转述的任霜薄登门过程,就知道这位不想声张。
任霜薄见他都快恨不得飞起来了,干脆也不费神寒暄,直接问:“不知陈老家主现在何处合该先拜会一番才是。”
陈卿罗闻言,瞬间高兴起来,为了压抑焦急绷得死紧的面皮都忍不住抽动了两下,似是想露出个笑,可惜表情委实有些扭曲。
“家父在荻园静养,这边请。”陈卿罗干脆转了路线。
任霜薄和任玖跟着他,在路过的下人们疑惑迷茫的眼神中,几乎脚不沾地的跑去了荻园。
荻园是个位置稍有些偏僻的小院落,基本不挨着其他人的院子。
院门紧紧闭着,陈卿罗敲门后,里面传出一道妇人的声音。
“老爷子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夫人,是我。“陈卿罗尽力表现得不那么急切。
他话音刚落,院门便打开了,一个亲切和蔼的圆脸妇人探出头来:“老爷“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戴着帷帽的任霜薄和一身黑衣的任玖,迅速抵住门,有些警惕地问:“这两位是”
“这位是任大夫。”陈卿罗介绍了一句,冲自家夫人使了个眼色。
妇人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她急急让开门:“原来是任大夫,快里面请。”
待三人进了门,妇人就又把门阀上。
陈卿罗引着两人进了屋。
屋子布置得简朴,准确来说,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任霜薄看不到任何装饰物。
联想到之前陈浩星说过的症状,任霜薄觉着说不定老爷子已经砸坏不少东西了。
卧室布置得就更简单了,除了一张床,啥也没有。
厚厚的床帐垂下,遮住了床上的所有事物。
陈卿罗上前掀起床帐,系在床柱上,露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脸上皱纹不多,但每一道都十分深刻,似乎昭示着他刚烈的性格。短短的胡茬有些凌乱,嘴唇干裂起皮。
他正沉沉睡着,白色的眉毛有些稀疏,紧紧皱成一个疙瘩,面上流露出一种苍老的疲惫。
任霜薄走上前,掀开老者身上盖着的锦被,却意外发现,老者整个人都是被三指粗的锁链牢牢绑缚在床上的!
“家父病发时,实在没人是他的对手,他便让我们趁他清醒时,把他绑在床上。”陈卿罗语气有些沉重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