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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儿？
意识混沌，如被剥离般，脑海中一直回放着自己被砖块砸到的情景，眼前一片血红。眼睛疼痛而酸涩，我努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洁白并未像晕倒前那样，红的渗人。
“小晨，你醒了”王明激动的拉着迷茫看着四周的程晨。太好了，成功了，幸亏没事，不然自己怎么向泉下二老交代啊！
“阿叔”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映像。“小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映像逐渐清晰了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是……
“那是…什么…”
脖颈耷拉在肩膀上，青色的皮肤已经脱落了好多，头骨碎裂，头皮整个已经快要脱落，右眼已经不见了，只剩一个黑漆漆的洞和布满的血迹。左眼连着丝丝肌肉悬在半空中，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眼睛，我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什么”
程晨看着王叔一脸疑惑的样子，难道，他没看到吗。“眼睛”苍老的声音一直回旋在耳旁。眼睛！摸了摸被白布包着的右眼。
“程晨，你干啥子呀”王明差点没吓死，虽然那个医生说，可能会有点改变，但，这……
血红的右眼，那真的是血红色的，整只眼睛都是血红的，看的令人头皮发麻。“这，不是我的眼睛”程晨捂着右眼，缓慢的抬起头看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王叔。
“小晨，对不起，我……”王明愧疚的看着程晨，自己是不是不该让他来这儿。
“眼睛，这是我的眼睛”程晨看着那具原本走的很缓慢的东西突然兴奋起来，速度飞快的向他跑来，姿势说不出来的怪异。就在那人的手快碰到他右眼时。“呃…”如碎片般，那东西发出了声痛苦的哀嚎便消散不见了。
“小晨，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摇了摇头，摸上了那只被更换过的右眼，刚刚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究竟怎么了？“小伙子，你父亲对你可是很好哇，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他，莫辜负了他对你的栽培啊”
“父亲…”看着低着头的王叔，自己也明白过来了，听说现在没有家属的签字，医院都不医治。
“医药费多少钱”对啊，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带着的钱不够可咋整啊。“小伙子，你父亲全付了，你就安心养病吧，三万啊”
三万！
看着走远的医生，“王叔，眼睛我不要了，我，我没那么多钱啊”三万，自己长这么大，一万都没见过，这三万在自己这儿简直就是天价。“小晨，没事，你慢慢还，阿叔不急着用”王明知道程晨的家底，毕竟是自己带着这孩子出来的，才害得他出了这种事故。
“王叔，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吗”为何他们都没反应，难道就自己能看到吗。
“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算了，说不定是因为自己刚换了眼一时眼花罢了。“对了王叔，我这工作…”自己出了这种事故，工作怎么办。
“刚刚我托人帮你找了份清闲点的工作，你呀也可以好好养伤了”李总的超市正好缺人。“正好等下带你去看看”王明收拾着东西，这医院可不能呆太久了，多呆一天就是一张张的钱啊。
“小晨，过段时间在来复查一下，看看融合的好不好”这毕竟是真的眼睛，像血液般，很可能出现互斥的情况。“嗯”程晨点了点头。
“到了”
看着眼前可以用豪华形容的超市，程晨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别害怕，只要好好干就行”拍了拍紧张的程晨。
“李总，这就是我侄子，希望李总多多扶持”王明将手中的纸袋放到了男人肥胖的手中，男人笑的满脸肥肉乱颤。“哪里的话，都是自己人能让他受委屈吗”李继刚原本打算随便把他安插在哪里便成，没想到王明看起来憨厚老实还挺上道的。
程晨看着那个男人熟练的从王明手中拿过纸袋翻看着，纸袋里全是红色的钱币。程晨明白，不管在哪儿都有腐败，都需要打点，否则老板直接当没你这人，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所以现在程晨什么都不想只想赚许多许多的钱。
“不过，你侄子这…”李继刚欲言又止的看着程晨的眼睛。“哦，我侄子今天在工地时不小心被落下的砖块砸到了，这不今天刚动了手术吗”
“这到没关系，只是这眼睛”李继刚看着男子那血红的右眼直打颤。真的太渗人了。“诺，前面我女儿买了副美瞳没戴，你戴吧”要是就这种，怎么可能会有顾客光临。
接过盒子，程晨点了点头。
“你今天就在宿舍住吧，你，带他去宿舍”李继刚指了指站在收银台上的男子。
“那麻烦李总了，小晨，阿叔我就先走了”自己已为他铺好道路，如今就看他自己了。
深夜的晚风席卷着路边的落叶。
“诶，哥们。你的眼睛也太酷了吧，怎么弄的”男子梳着一个大背头，一件宽松的迷彩服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深蓝色的牛仔裤配着双军靴，黝黑的面庞满是惊讶。
“今天来到这里时被砖块砸到，换了只眼睛便成这样了”苦笑着摸了摸被换的双眼。“真够衰的，哥们，我同情你”拍了拍苦笑中的男子，哥们，希望来到这里你不会更衰。想到那变态的老板，又是一阵哆嗦。
“我叫李阳，你呢”
“程晨”
凉风出过脸颊，引的程晨一阵哆嗦。看着漆黑的胡同，应该不会在眼花了吧。心情沉重的走着。“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的脖子好痛”稚嫩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回荡在耳边。幻听，幻听……不断的安慰自己。
“哥哥好坏，不理人家”原本委屈的声音夹杂上了气愤。
眼前突然出现了张青灰色死气沉沉的脸庞，女孩细小的手臂逐渐攀在了程晨脖颈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