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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剧痛传来墨提斯的思绪被打断,出于下意识的防御,她体内的魔力突然爆炸式的外泄,强劲的冲击波直接让只得手一击的索伟尔从天空中倒飞出去,而剩下的那三个影舞者则是随之被冲散,化作一片愈发弱小的火苗最终熄灭在半空之中。
“啧。”墨提斯抓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索伟尔留下的伤口正处于左肩之上,尽管没有黑炎被粘滞在上面,但单凭那一把锐利的兵器造成的伤害也是相当恐怖的。深红色甚至有些发黑的鲜血从墨提斯深可见骨的伤口之中顺着手臂流淌下来,而她尝试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肩此刻已经抬不起来了。
她不愿意相信于是又多用了一点力气。但随着左臂的微微抬高,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臂肩头传来。如果不是因为敌人就在面前,她就会不加掩饰而疼得龇牙咧嘴起来了。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啊,武器割上去还是会流血还是会疼的。”索伟尔将手中长剑举起,指向墨提斯脸上满是自信与轻松。
然而此刻的他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刘海上则是很明显的缺损一片,那是因为在战斗中被喷射出来的毒液而蹭到,为了防止它所带来的伤害所以索伟尔顺手一道就给剃掉了。虽然这很明显影响了索伟尔的帅气,但至少比缺胳膊少腿甚至此刻已经暴尸花海要强得多。
“哼,不过是砍了我一刀而已,你哪里来的自信”墨提斯似乎吃了这一记嘲讽,但她却只是嘴上不饶人,身体还立于原地。她既不和索伟尔一行人拉开距离也不在暴怒之中无脑攻上,而是仔细观察着目前的战局:
索伟尔的体力在刚才那三分钟的连续战斗中已经表现出疲态,矮人和兽娘忌惮我的攻击范围而不敢全力以赴。那个魔法师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魔力反噬到现在还没缓过来,魔法的吟唱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至于那两名精灵虽然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但已经中了陷阱的他们此刻恐怕已经没有再战之力。那么自己需要特别担心的还是那半龙人的突然发难。虽然我曾见过他的那个形态,但毕竟还尚未亲身经历过,对方的实力到底几何还是个未知数,还是得多加小心。
念头一动,墨提斯立刻身形一退,看上去想要是逃跑一样。
“别去!”索伟尔身体刚有反应,卡拉赫的声音就在他脑海中响起,而语音落下之时他甚至已经冲出了五米的距离。
“小心有诈。”卡拉赫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果断,就像是已经看穿了陷阱一般。
索伟尔目光不断左右飘动,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与此同时则是慢慢地一步一步退回去,在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来到了其他四人身边。
“卡拉赫,埃尔文和维纳斯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加入战局。”
但没曾想,还没等卡拉赫回答,埃尔文和维纳斯居然是正好来到了一行人之中。
“那恶魔呢”
“来的真巧,索伟尔刚念叨完你们。”我的话语和乔的声音刚好重叠,我皱了皱眉表示不快。
索伟尔伸出右手比量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对我说:“那恶魔受伤了,伤在左肩,因为担心有陷阱所以我们没追上去。你跟维纳斯那边怎么样”
我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维纳斯。维纳斯注意到我的目光,立刻低下头然后摇了两摇。
“维纳斯遭遇了那魅魔的精神攻击,战意丧失殆尽,甚至手软到连匕首都提不动了。”
“没受皮肉伤吧精神这方面不是大问题,等我们回去之后慢慢调养总能治愈。”在现在这个决战的关键时刻,索伟尔听到我的话却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是开始关心起维纳斯的身体状态来。
维纳斯又无声地摇了摇头,我则是回答道:“没有。”
“那,维纳斯看样子恐怕也不能保护自己了要不然埃尔文你还是负责保护她吧,我们五个人多花点时间把那恶魔拿下来。”索伟尔这话说的轻巧,要不是因为我注意到了他脖子上汗水干掉留下的盐渍我差点就信了。
我一路上确实有这种意图的,但索伟尔居然没有一句怨言就说出了这些话,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之前想了很多的语境却唯独没想到这一层。
“不用......”维纳斯的声音非常小,稍不注意就会被听漏。
“同伴就是相互支持的啊。没事,那恶魔的底牌我们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我们的。”卡拉赫伸出手握住了维纳斯的手腕,面露微笑让维纳斯不用太过在意。
“我到现在还没发挥全部实力呢,而且我还学了两手绝招也还没露过,它们的威力可比卡拉赫的那几个魔法威力还要爆炸,不信你问她。”弗洛德双手环抱,带着一脸自信过头演变来的骄傲,下巴一撅指向卡拉赫。
“莎菲没问题哒!那蜘蛛的毒莎菲怎么看都没莎菲自己的毒的毒性强,所以莎菲根本不怕哒!”莎菲走了过去,弯下一点身子用脸去蹭维纳斯的腰。
“你们......”然而,维纳斯此刻表现出的倒不是感动,那牵强的笑容下面我看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各位虽然出于好心,但维纳斯却并不能接受。
我走到维纳斯身旁,莎菲则是立刻直起身子给我空出位置来。我揽过了维纳斯的肩头,转过脸对各位笑着说:“谢谢你们,那就麻烦你们了。”
说罢,我将一只小小的卷轴拿了出来,捏着它的一端,摆了摆手向索伟尔示意让他拿去。
“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把卷轴上面的绳子解开然后扔出去,我就会和这东西替换位置支援你们。”
“那你恐怕等不到我们用这东西的机会了。”接过那卷轴的索伟尔将它在眼前摆了摆,笑着收了起来。
“各位,加油。”我在一行五人面前目光扫过,最后停在弗洛德的脸上重重点下了头。
“没问题,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弗洛德嘴一咧,转身便走。
其他人也是各自回给我一个微笑和点头示意,转身继而跟着弗洛德全部离开。
我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试图让维纳斯别那么太过在意自己的状态。而在索伟尔一行人全部离开之后,我才张口对维纳斯讲:“你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维纳斯低下了头,身体一软就要躺倒在地上。我知道是她已经强撑到现在已经撑不住了,才会如此快的软下去。
我顺势坐了下来,而坐在我怀中的人儿声音细微地对我说:“你用精神链接连接一下不就都知道了。”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种几乎要毁灭世界般的疯狂思想我已经没有本事再去尝试接触一次。我承认,这一次我怕了。
从维纳斯的精神状态看这个世界已经到处都是腐肉与脏器,原本美丽的天空与漫天遍野的花此刻完全成了红与黑构成的秽物。在她的世界之中,唯独我还保有着一份正常的,完整的身躯,这或许成了她在那个比地狱还要让人做噩梦的世界中唯一的慰藉。
“维纳斯,你以前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么”
维纳斯躲在我的怀中无助的颤抖,没办法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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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菲身为兽娘的天赋嗅觉甚至比埃尔文还要强,此刻,化身成黑豹的她已经凭借那恶魔身上特有的味道而追了接近两公里的距离,最后在一片区域之中停下。
“她叫我们别过去。”乔拦住了后面的三个人,此刻他们四人和莎菲之间有着接近三十米的距离。
弗洛德稍微有些奇怪,平时把莎菲看做亲女儿的他,现在怎么会放心让莎菲一个人走出大部队这么远的距离。
莎菲此刻有些无法理解,然后通过精神链接向卡拉赫那边联系上:“卡拉赫姐姐,那恶魔的气味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周围一圈都没有,除了我们来的方向。”
“退过来吧。”
莎菲的话所有人都能刚听到,索伟尔示意让莎菲退下来后先表述了自己的一个想法:“那恶魔要么潜地了,要么是倒退着走了回去然后潜地了。”
“也有可能是上天了。”弗洛德一直抬着头打量着周围,手中的那把细长剑微微晃动着,那是拥有者紧张或者兴奋的体现。
“她能么”
“别用常理判断恶魔这话可是你说的。”乔此刻手拎两把战斧,谨慎之余还回了索伟尔一句。
“那就姑且算是可以吧。”
卡拉赫紧张的注意着周围,法杖直挺挺点在地面上,通过它向地面下传递魔法并且接受着它们的反馈。
实际上从刚才开始,卡拉赫开始尝试扫描地下的状态时,就注意到地面的构成发生了变化。就土地来说和之前一路上没有区别,但在魔法传递性方面出现了奇特的变化:魔力扫描在地下的覆盖范围变得极小,能有一个半径五米就很不错了,这还是卡拉赫用法杖进行了加成后的范围。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卡拉赫让众人小心脚下,这种环境可以说是制作地面下陷阱最好的场所,魔力无法扫描,地表满是鲜花,所以很难检测与观察到陷阱的存在。
每个人都在尝试用自己的办法或多或少地警惕着周围,随着莎菲顺利回到一行人中间化作人形,此刻五个人背对背围成了一个圈,小心着周围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这处空间之中总是飘着时快时慢的风,罂粟花即便没有香味,风中还是带着泥土与枝叶的清香。这种自然的感觉已经很少会出现在人间,更不要说是魔域了。
实际上,卡拉赫虽然并不向往,因为她不是一个可以耐得住寂寞与单调的人,但是如果是用来进行科学与魔法研究的话,这样的一片异空间可以说是迄今为止对她来说最完美的地方。
没有自习室的压抑,也没有实验室的繁重,还没有闭关所的那种空旷意乱,这样的一幅景象或许真可以算是一本画卷了。
只可惜,这里已经先被恶魔染指,而且对方来者不善,在这里经营许久。美景是没有过错的,哪怕这里种植的是上个时代中所说的“毒花”。
卡拉赫的精神在高度紧张之中还是有了一点松动,她想了一个问题:
我们没来的时候,这些早就到了的恶魔是如何度日的呢
卡拉赫精致的小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一种极微妙腥臭味被她捕捉,虽然没有搞明白原因,但她立刻紧张地说道:“散开,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一行五人听到卡拉赫的话立刻各自往前奔去,极度紧张的他们此刻反而是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放松。那种焦急的等待终于结束,接下来就要开始发生什么了!
“咚咚!”破土之声四起,十几根巨大的白骨破土而出,它们看起来有点像是什么生物的脊梁骨,但什么生物的脊梁骨能大到一人合抱不过来呢!
有两根破土而出的脊椎骨各自距离乔和索伟尔非常近,性格不同的两人面对此则是有了不同的反应。
乔立刻一板斧挥砍上去,但那脊椎骨的硬度相当夸张,凭借乔的力量与手中的利器居然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并不算严重的砸伤!
另外一边的索伟尔却是左手一把黑炎长剑凝聚而出刺上那骨刺。黑炎剑居然在接触到那脊椎骨后立刻变成了胶棒,黏在那高升的脊椎骨上拉起索伟尔就飞了起来。
“索伟尔!”弗洛德没注意到细节,他还以为是索伟尔是被那脊椎骨正好冲撞到被击上了天,立刻大吼出声。
可是现如今的弗洛德根本没有在意别人的空闲,他周围出现的那些攻击数目是最为密集的。在跳来跳去躲过第一轮攻击过后,那些冲破地表的脊椎骨又起了新的变化。
弗洛德看了一眼那玩意,立刻就只能苦笑起来了,这是真不打算给人活路啊。
那脊椎骨的表面此刻已经结构变化,一根又一根蓄势待发的骨刺浮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