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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了，就好。”
萧正征轻轻点头。
“刚刚，我和你二叔一直在讨论陌州的这件事。我就在猜，你是不是会来。”
“父亲，似乎已经猜到我会来了。”
萧琬瑜笑了笑，坐在了与萧正初面对面的位置上。
而许瞳臻依旧平静地立在她身后，腰间悬挂着藏锋于鞘中的青冥剑。
“你当然会来。一手掀翻了林家陌州兵械坊，杀了林家一名武者的鼎天客，如今外界都在猜测是否与问天楼有关。我不想听外人怎么说，琬瑜，我想听，你有什么解释。你真的暗中培养了一位顶尖杀手还放出狂言，只杀林家人。”萧正征注视着，这个自从幼年去过霆州返回之后，他就再也看不透的女儿。
温婉的面容下，隐藏的是风云诡谲的心。
“抱歉，父亲，二叔。关于鼎天客，我无可奉告。”
萧琬瑜淡淡地说。
许瞳臻微微一笑。
只有萧琬瑜，敢在萧家家主，内阁首辅面前如此硬气。
而且，他也明白萧琬瑜为什么要选用无可奉告这四个字。
她要让所哟如都认为，鼎天客效力于问天楼主麾下。
啧啧，强行捆绑，你来我往……
“好，无可奉告。我也猜到你不会说，不会告诉我们了，你手里的那叠东西才是你来的目的吧。”萧正征耸了耸肩，说。
萧正初也是苦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大侄女。
她应该在家中排行老五，不过因为当年的事，现在所有萧氏的仆人和侍卫都只称呼她为小姐。
“这份是我想要给你的。林家与陌州兵械坊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明确证据，有他们开设的过程，有详细的财务收支报表，还有不少文件上，有林家派驻陌州代表林町的亲笔签名。”
萧琬瑜递出手中的一叠文书。
惊讶的萧正初问道：“琬瑜，你从哪里得到这些”
“陌州太守，温玉泰亲自以三只顶级天猎送到问天楼总楼。”
“嗯”
翻阅着文件的萧正征抬起了头，似乎没有感觉到很奇怪，轻挑了一下眉毛，说：“条件，是换取我们的保护，对吧”
“是。人身安全方面，我布置在陌州的谍网，已经开始行动。不会有林家的武者能够刺杀温玉泰成功，除非，他们派出善于隐匿的王者境强者；当然，光做到这一点不够。父亲和二叔，需要在朝中为他提供庇护。”
萧琬瑜认真地说。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是内阁首辅。即使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是林家的人，他们也没有权力不经过我下达裁撤官员的命令。这一点，林建业那个老顽固清楚得很。”
萧正征笑了笑：“林嘉明喜欢公主殿下，明知道这一点还逼着他去娶百里惊梦，真是老顽固。”
他无意间的一句话。
在萧琬瑜心里掀起了一阵涟漪。
不过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地说道。
“父亲。还有陈郡屠城案，我之前就已经交给你，确凿无比。所有点都齐全，铁证如山。父亲有没有把握，让林氏付出代价。据我所知，大半个御史台，如今都听命于父亲吧。”
萧正征出关后。
对御史台进行了一次规模极大的清洗。
原本来说，林家和莫家以及其他一些能力较弱的望族，在御史台中的势力就较弱；没有人干涉他的这次清洗。
方式和手段都粗暴无比，萧正征要求所有不忠于他的言官全部辞职或者，效忠于他。
最初的半个月，刚正不阿的言官都当他放屁；
甚至有一名言官在朝堂之上狂傲地暗示。
“太祖皇帝建御史台，便从未有言官听命于一个朝臣！”
然后死了一个，在家里被人斩首。
三个，十五个。
死法一模一样。
被人砍下头颅，悬挂在府中。
他们战栗了，害怕了。
眼下大半的言官都忠于这位首辅大人。
林家和莫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没有能力做到；虽然掌控着同样能进行暗杀的武者势力，但有两个顾忌的点。压在他们头上的萧家有能力派出武者保护，和被萧家所控制的京兆尹府会不会压下这些案子。此事，即使是宫里那位，都选择了沉默。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些言官了。
“琬瑜果然聪慧。大半个御史台都在我的控制下确实不假。少数几位刚正不阿的言官，我让他们活着，也是为了平衡。”
萧正征一愣，随即点头一笑。
“我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让他们去弹劾林建业你想要他们这么做”
“琬瑜，应该有别的想法吧。”
萧正初明显看出萧琬瑜眸中深沉。
萧琬瑜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点头。
“绝对不是弹劾林建业。弹劾这两个人。礼部侍郎，林末，户部尚书，林冬。尤其是，弹劾林冬，圣上会征询司理院院长的意见，他，会站在我们这边。一定会。”
“林末，林冬。让他们两个倒下去，换我们的人上。”
萧正征点了点头：“确实，正初一直和我说。这个林末，在礼部掣肘他，很烦人。是时候把他换下去。”
“不弹劾林建业，是顺了圣上的心思，圣上不会希望看到我们几家间出现力量失衡。琬瑜当真心思聪慧。”
萧正初挠了挠头：“二叔是个粗人，琬瑜千万别介意二叔有时候用词粗鄙。”
“怎么会……大家都是一家人。”
萧琬瑜笑了笑，立起身：“既然已有结果，父亲，二叔，琬瑜先行告辞。”
“不留一下吗嫂子应该要留你吃顿午饭的。昨天嫂子还跟我说来了几斤上好的牛肉呢。”
萧正初看着一旁翻阅着文书，无动于衷的萧正征，叹了口气开口说。
“不留了，楼中还有事务需要处理。”萧琬瑜温婉推辞：“请二叔代为转告母亲。”
“青冥剑王。”
萧琬瑜先行踏出屋子，许瞳臻被喊停，回头望着他，肆意地一笑：“首辅大人，有何指教”
“家父惦记，有空前来切磋。”
萧正征微笑说。
“嗯，想必老太师应该在冲击皇者境吧。连跟我打个招呼的闲工夫都没有。”
许瞳臻依旧是标准的荒诞不经，将书房的门给二人合上。
“青冥剑王的脾气还是这个样子。”
萧正初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此刻紧皱眉头的萧正征：“大哥，你也不用和琬瑜太过生疏了。留她在家里吃一顿饭，又怎么样了。”
“呵。她要想留下，我不会赶她走；她不想留，父亲都拦不住她。年夜饭，父亲亲自让人传话。她都没有回来吃。你忘记了”
萧正征冷哼一声，逐字逐句地阅览着文书。
“实际上，大哥。风骑的人根本没有掌握到陌州案的细节，对吗”萧正初了解萧正征的性格，他们只是听闻了此事和鼎天客的名号。
“我没有想到，琬瑜一手缔造的问天楼谍网已经壮大到如此地步。一步一步蚕食，分化着七大世家的耳目，我们都没有能力掌握到的细节啊。当年父亲资助她创立问天楼，到底是对还是错。”
萧正征叹了口气：“不过，眼下我们不需要关注这件事。”
他双眸中冷光四射。
“林家必须为这两件大案付出代价！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竟然如此贪心，是时候尝一尝贪心的后果了。”
“大哥，需要我做什么”
萧正初不会列席朝会，但他依然有事可以为萧氏而做。
“我入朝堂时，林家必然会有所防备。调动京畿九门禁军，进行，战演。我看他们，敢不敢动。”
“大哥决定何时让那些言官弹劾”
“还需要过一段时间，圣上毕竟下旨休朝三日。让林家那位老顽固，多心惊几天也好。省的，他整天以为有个皇后妹妹，可以肆无忌惮。”
萧正征冷笑着说。
“大哥还没忘记当年那位皇后当众让我们萧家下不来台的事吧。”
萧正初无奈说。
“就算我与父亲观点有分歧，也轮不到她这个女人来说三道四！今日，林家要为他们这数十年来对我萧氏的不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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