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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者就此对调。
不同于谦虚的说辞，她说的记得几节就真的是记得几节。
后续只是规律的重复。
感觉到多少有点班门弄斧的成分，她老实收回手像所有会谦虚又好学的孩子那样出演请教，“后面呢你再重复一两遍别拿曲谱我兴许能想起来。”
然后。
她很努力地想把注意力集中在琴键落位和音阶之上，只比原先多记住了一两节而已。
剩余的时间注意力就总是被落在琴键上的指节带走，她不禁在想，“以前总不能理解什么萝莉控、腿控、声控的癖好是出自什么原理。
直到现在当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变得特别好理解，兴许……或者可以把兴许去掉，她是手控。”
随即她又出神地在想，“这么好看的手不去做美甲简直是可惜了，一定要做花花哨哨的款式，珍珠镶钻，填色一定要选死亡芭比粉再有很多小亮片才够显眼……
就像好看的背不去拔个火罐就很浪费；还有那种腿长又白皙的不去纹身也很浪费。哈哈哈……不行这种想法太坏太恶劣。”
心里泛起有趣的想法，神情总是同步的隐藏不住。
林晴诗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嘴角洋溢起浓墨重彩的笑容，眼尾一并被带弯出浅淡的弧度。
不用多猜，她此刻的笑容肯定不会是因为求知感到兴趣。
——那纯粹出自近乎某种幸灾乐祸的坏笑。
没等她再多偷笑十多秒的时间，她连同她坐着的高脚椅被挪近到琴身前。
然后她就听到，“已经重复三遍记性这么好的你一定想得起来。”
“三遍吗”
林晴诗怔了片刻，“你确定有这么快”
陆语凉看向她，“不然呢”
注意到他眼中的认真姿态，她心虚地别开目光，“给我点时间我想想……三秒就够。”
其实给她的时间远比三秒宽裕得多。
眼见直尺即将敲落在手背，不论是不是真的会落下。
林晴诗惯性将双手全都背去身后，连带椅子一起搬走挪动到琴身后面，“陆大神你继续……我不是学习的料，也不是钻研兴趣爱好的料，我就不影响你了，我只占一小块的观众席位保持安静聆听就行了。
不用监督我浪费你宝贵的时间，虽然有话说瑕不掩瑜，但通过这件事情我知道暇就是暇、瑜就是瑜，是两种不同类别。”
只花了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就为自己的不专心找到了开脱的理由。
林晴诗依稀琢磨出了规律，哪怕她总是这样，一时兴起的学一些又一时兴起的放弃。
到下次下次下下次，还是会有一个愿意教的与一个愿意请教的。
不知过去多久。
偷偷摸进琴房的光线愈发黯淡。
月朗星稀。
节奏明快的《十面埋伏》大约到渐入夜就变成了和《安魂曲》《催眠曲》效果一样的——
不然。
怎么会有垂落在琴键的发尾。
被黑色长发遮蔽去眉眼的女孩呼吸已经趋于规律平整，她面庞压住的胳膊将小臂一处印出了点点浅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