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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心摇了摇头。
视线一转，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原本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画满了黑色的墨水。
粗粗的笔痕横七竖八的在她的脸上纵横着。
竟是没有留下一点干净的地方。
脸，由白到黑，全是黑色的墨水。
似乎头发上，也沾染了许多的墨汁。。。
“对不起。”
低低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愧疚和歉意。
刚才其实她就在卫生间里。
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只是不敢出来。
害怕的躲在里面一声不吭。
被发现的话，她自己也逃不了。
只有等到人走了以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出来。
看到江采心站立不稳的身体，赶紧上去扶了一把。
江采心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自己脸上的墨汁。
黑乎乎，黏腻腻的。
刚一触摸上去，手上都是黑色的。
水池里的水，都变成了浓重的黑水。
洗了不知道多久，脸上的黑色才淡了些，但还是有明显的痕迹。
黑印。。
由于用力的揉搓，脸都洗红了。
“这种墨水很难洗净的，你……要不要用下洗手液”
江采心一顿，目光落在整个卫生间里，唯一的清洗剂洗手液上面。
洗手液……洗脸
念头只在脑海中划过一瞬。
江采心毫不犹豫的挤压一些洗手液出来，直接就往脸上抹。
就像用洗面奶一样，涂满了整张脸。
鼻间，全都是洗面奶的味道。
真是，说不出来的感受。
奇奇怪怪的。
她明显看到，脸上的污渍也泛出了黑色。
有效果！
重新用水洗净。
看着镜子里自己，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和之前对比，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是，她此刻感觉自己的脸绷得紧紧的。
很难受。
她忍住了，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
“你是谁”
这是从进来现在，江采心开口的说的第一句话。
那女孩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说道：“我叫明瑛。”
姓名字瑛。
明瑛！
“我叫江采心。”
明瑛：“我知道你，你很出名。”
学院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知道这个名字。
外貌出众漂亮，但是很少开口说话。
比她还沉默寡言。
江采心没说话，低着眸要走。
明瑛喊住她，“你脸上都是水，不擦一下吗”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伸手拿出一方丝巾。
“谢谢。”
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明瑛看着离开的背影，低头喃喃道：“看起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柔弱而不堪一击啊。”
“采心，你这……脸上怎么都是水”
即使这样，也依旧难掩那份清水芙蓉之姿。
许多学生的目光都朝着她看去。
“老师，我可以进去吗”江采心并没有解释，反而问道。
班上不少女生都奇怪的看着她。
显然是在想原因。
“当然，快进来。”
一下课，不少同学都围过来。
无外乎都是关心，然后凑得更近。
江采心没有开口说话，用笔在本子上写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谢谢大家关心。”
字虽然算不上很工整，笔画也略显生涩，甚至于还有些歪歪扭扭。
但是，可以看懂。
这是江采心在学校学习的最大收获。
会写一些简单的字，复杂的字虽然有点吃力，但是还是能叙写出来。
“采心同学，那你好好休息。”
“对啊，玩牌们先走。”
“哎，你们都散了散了。”
“……”
一天的课程好不容易结束，江采心的情绪始终不高。
听到放学的铃声，才勉强恢复了点神气。
看着门口停着的车。
木滞的表情不见，缓缓露出笑容。
简单纯真得像个孩子。
“姐姐！”
陆采萍似乎正在想事情，听到她的声音，回神。
看起来还挺开心。
“上车吧。”
江采心站在后座车门前。
犹豫又徘徊。
最后还是踱步走到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