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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就是大将军啊。”

白卿安这些日子顶着崇拜的由头天天守在府衙前,守门的将领每天来汇报工作时都与她打过照面,一来二去又见面就微笑的两人便算是熟了,此刻这位将领正带着白卿安趴在远处沙堆上远眺着训练场里红衣翻飞的沈璎。

“是啊,沈将军是巾帼英雄。”

“那王大哥有杀过敌人吗”

“当然!”姓王的将领大哥骄傲的抬头挺胸站直了身子。

白卿安被他的表情逗笑,刚想说点什么时就听到“嗖——”的一声袭来,她连忙推了一把尚在自豪中的王大哥,自己则顺势往一旁滚开。

王大哥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离脚边最多一尺的羽箭,箭头深深扎入地面,留下的箭身还在微微颤动着。

“谁”

他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沈瑛握着一把长弓策马而来,声音冷冷的问道。

“是,是我。”他怯怯的回答着,垂着头用余光找寻着方才身旁的少女,可茫茫黄沙,却不见青衫。

“名字。”沈瑛没耐性的说道,她看得出这是军中的战袍,也感觉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除副将以外的任何人她都不记脸,最多可以记住的便是军功卓着的士兵们——的名字。

“城门守将王,王朗。”将领紧张的回答着,沈瑛治军之严全军皆知,若是让她知道他私自带人来训练场偷看,大概明天他就会被丢去荒漠了。

“你一个人”沈瑛看着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她刚才看准了那一箭射过来会落到王朗身前一寸,但又好像看到他被人推了一把,可现在看来,四野空旷,这一个沙堆上好像真的只有他一人。

“是,是我一,一个人。”王朗现在面对她,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沈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回去吧,”说完便转身要走时,又想起什么似的和身旁的副将叮嘱道:“加强警戒。”这些日子她总觉得有人在某一处盯着她一般,但很多次又抓不到痕迹。

“是、是。”王朗抱拳躬身,等马蹄声远去后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然后又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转身走下沙堆,却突然被紧贴着沙堆疑似在当摆设的白卿安吓了一跳。

“嚯,你……打算把自己嵌进去当沙雕”王朗抱臂看着几乎严丝合缝贴在沙堆上的人打趣道。

“我……”白卿安的身子崩的直直的,看到他时有些为难的开口道:“王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当你遇到一个青衫少女夹在沙堆里,还惨兮兮的向你求助时,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朗摸了摸自己没有胡子的光下巴,然后突然觉得心情愉悦起来,刚才被沈璎压制的紧张感瞬间化为虚无,整个人嘚瑟的站在那看着她,然后得寸进尺的说道:“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他贱贱的笑着,刚才被她一把推开后还以为她抛下自己跑了或者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把自己卡在沙堆里,而且很明显现在全身上下好像只有眼睛能动。

“咳。”白卿安稍稍清了下嗓子,还不敢过于用力,这一处应该是被风吹成的一小部分沙墙,她刚才顺势滚了下来,又不敢往前跑远,因为沈瑛他们站在高处,只要她的身形一露必然会迎来毫不留情的攻击,而刚刚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他们似乎已经离开,她才想着赶紧出来,谁知才稍稍一动,头顶和身后的沙子便开始倾泻散落,吓得她立刻停住了动作,直到看见王朗。

“你别问了,先把我搞出来再说吧。”白卿安僵硬的靠在不断有黄沙倾泻下来的沙堆上,她甚至感觉身后已经空了一般,黄沙像一层纱帘坠着,而在它之后则是万丈深渊。

王朗看着她,想笑又生生忍住了,毕竟从小父亲都告诉他,在别人面临绝境时要记得帮他而不是嘲笑他。

于是糙汉子王大哥直接伸手一把拽住了白卿安的手腕,他这些天看着这姑娘上蹿下跳爬高上低的早就没把她当娇滴滴的大小姐了,此刻使劲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

“天呐。”王朗扶住踉跄没站稳的白卿安后,看着原本将她卡住的地方张大了嘴。

白卿安活动着发麻的手脚,应声转头看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是空的啊。”她叹了一口气,感叹一下还好刚才没有妄动,不然此刻恐怕就已经被黄沙掩埋了。

黄沙依旧如水般倾泻下来,但已经变得稀疏而零散,不似刚才她还能靠到一堵墙的感觉,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明明是白天却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两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仿佛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似的,半晌后,王朗突然轻声说:“你听,有动静。”

恩白卿安学着他侧耳去听,却依旧只听到黄沙泻落的沙沙声,“什么啊”她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练兵的声音。”王朗仔细辨别一番后向她解释道。

“练兵你是说在这里你听得到练兵场的声音”白卿安不太敢相信这件事,他们刚才站在沙堆上也不过只是能远远地看见人影憧憧,能找到沈瑛的位置还是因为她本身的装束打扮与众人不同,可在这听到练兵场的声音……

“是真的,他们现在应该是在练骑术和射术。”王朗认真且坚定的和她说着,山洞里隐隐传来的马蹄声和箭矢声是他在战场上听到过最多最大最密集的声音,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听错。

“你的耳朵可以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白卿安听了一会儿后便放弃了,她实在不具备这个技能。

“嘿嘿,从小我娘就说我的耳朵比狗都灵。”王朗朴实的笑了笑,露出了唇边浅浅的梨涡,瞬间便让他原本黝黑严肃的脸带起了一丝憨厚的生气。

“哦,走吧。”白卿安咬了咬下唇,将笑容生生收了回去,她不是有意要嘲笑他什么,只是见惯了他在自己面前惯常的那副兵官模样,突然变成了憨厚老实的农家子弟形象,实在让人一时难以坦然接受。

“不进去看看吗”王朗看着毫无留恋转身就走的白卿安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青衫飘然却依旧没有停步。

“你不好奇为什么里面会传来练兵场的声音吗”

“不好奇、没兴趣、我不去。”

她的回答断了他想要提问的所有方向,王朗无语的看着她大步向前走去,然后也不舍的跟在她身后离开,他是真的很好奇啊。

黄沙大漠无边的尽头处,是鲜卑。

“万俟钧”帐中的人看着风尘仆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喊出他的名字。

“你不应该在大宁的帝京吗”

“我回来了。”万俟钧没做过多的解释,就连会拿给城门守将看得路引黄绸此刻都懒得拿给他看。

“好好好,回来便好。”那人的脸色稍稍变了变,随即又换上了笑脸抬手拍着他的肩膀道。

“我回来是想……”

“阿钧。”

万俟钧的话被他打断,索性就住了口等他说话。

“阿钧,帮我。”

万俟钧看着他,没做回应。

“阿钧,成败在此一举,我需要你万俟氏,帮我。”

万俟钧依旧只静静地看着他。

“阿钧,只要此番事成,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包括那个人。”

万俟钧的手捏住了他的领子,眼里烧起熊熊烈火,像大漠上的鹰盯着猎物般看着他。

“慕容祁,你、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万俟钧,你在大宁待得太久了吧,就连思想都被他们同化了吗恩”慕容祁挑衅的看着他,双手在身体两侧攥成拳状,时刻准备着应对他的攻击。

“你没资格提她。”万俟钧松手的同时推了一把,嗓音压低狠狠地威胁着面前的人。

“没资格吗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阿钧。”慕容祁咧嘴笑了笑,说道女人时甚至还对着万俟钧挑了挑眉,这一行为激得他瞬间挥拳而上。

拳拳带风,招招致命。

“万俟钧你疯了!”慕容祁狼狈的往后退着,像是没想到一句话竟然能勾起万俟钧如此强烈的杀意,可到退无可退时也只能抬手接招,他可不是良善之人,哪能忍着被人打成这样。

帐内的两人打得不分胜负,帐外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里面的动静大得像在拆房子,但慕容祁的规矩是不得传召一律不许进帐,此刻他们围在周边,面面相觑又不敢贸进。

万俟钧的拳头重重的落在慕容祁的胸口,瞬间便将他打倒在地。他漠然的看着地上有些喘息困难的慕容祁,然后蹲在一侧狠狠地又打了一拳在他脸上。

“她在哪”

“哈哈哈哈……”慕容祁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迹,喉咙里发出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万俟钧,你不帮我就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畜生。”万俟钧又给了他一脚,然后转身向帐外走去。

“万俟氏已认你为主,你替我做事她便活,你要是非得一意孤行,那我便先用她的血来祭刀!”

身后是慕容祁疯一般的言语,但字字句句提到的却是万俟钧的软肋,他可以不要命的来杀慕容祁,但却不能枉顾那人的性命。

“你敢动她,我就敢片了你。”

帐帘被人粗暴的掀起又落下,地上的人擦着嘴角的血,看着远去那人的背影笑得算计又坦然。

帐外的人们看着眼前衣衫凌乱的男人,有些惊恐又有些好奇,他们看看他又看看帐内,不太明白是怎样的一个人竟敢将慕容祁打成这样——笑声诡异而又猖狂。

万俟钧看着远处绿叶显现的蓬勃生机,闭上眼回忆起在帝京的日子来。

他去年刚刚到了汉人男子的及冠之龄,宁帝说可以替他办一个及冠礼。于是生辰那日太子叫上了其他皇子以及关系较好的世家子弟们来一同见证了他的及冠之礼。

他记得那晚觥筹交错间,太子殿下举着酒杯搭着他的肩说:“阿钧,大宁就是你的家,不想回去便留在这,我堂堂太子难道还养不起一个朋友吗”

“朋友臣不敢,臣只是您的伴读。”

“阿钧,你在大宁,在我身边,已经待了六年,我待你如何你该知晓的啊,莫要如此自贬身份……”

太子宽慰完后便醉醺醺的离开席位去找别人喝酒了,只留这个受宠若惊的少年呆呆的坐在原位。

他在大宁待了六年,给太子当了六年的伴读,他自知身份特殊,从不敢与其他勋贵子弟有来往交结,甚至今日他的及冠之礼,席间这些正饮酒作诗的人也是冲着太子的面子才来的,这些他都清楚。

但偏偏在这些浮华表象下,太子亲口告诉他,把他当成朋友,让他不要自贬身份,突然间反而让他不知所措起来,他在心里怀疑的问着自己: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和他们谈笑风生就算做不了朋友至少大家都是一样的,毕竟这六年来他跟着太子读书习武,要是真拿出来比试比试,他一定不比他们差。

只是……

万俟钧尝试性的举了两次酒杯却都被忽略后,他便不再勉强自己了,太子说他是朋友,但不代表是所有人的朋友。

从那以后,他依旧做着太子伴读,日复一日,不曾改变任何现况,直至——

那封千里加急的信上用鲜卑文写了大大的两个字:救命。

血书啊,万俟钧还记得当时拿到手上时那种扑面而来的绝望感,手中的布料是她最爱穿的料子,而一笔一划间却尽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于是万俟钧去求太子,求宁帝,求到了路引和短暂的自由,他一路北上而来,怀着仇恨和愤怒以及一点点能见到心上人的欢喜和宽慰。

只是世事向来如此,你有多么期待不代表会迎来更多的回报,反而是心上人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想救的人被囚禁起来,慕容祁的威胁言犹在耳,令他不得不冷静下来重新计划。

他回到万俟氏中,听着族人哭诉慕容祁的残暴,听着她被带走被凌虐被关押的整个过程,听着父亲是如何惨死在慕容祁的刀下,还听着不过双十年华的妹妹被人生生玩弄至死……

“要为族长报仇!为阿彩小姐报仇!为夫人报仇!”

族人的呐喊声响彻夜空,万俟钧的拳头砸碎身前的案几。

仇自是要报的,慕容祁就算千刀万剐也是死不足惜,他在回来前,在亲耳听闻这些事前,本来还报了一丝渺茫的希望,他本来还念着儿时他们一同策马漠北的时光,他清楚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残暴、冷酷、枉顾人情。

原来真相永远残酷得让人难以保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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